樑飛在這個時候想起一句話來,壞人未必真的壞,好人未必在做好事。
有些事就是這樣的。
有些人表面上是好人,可是他們卻一直在做壞事。
還有些人,你們一直認爲他們是壞人,但是他們做的事未必是壞事。
所以說,有些事,你自已沒有經歷,就不要輕易的去判斷別人的對錯,你雙眼看到的,未必是真的。
若不是樑飛看到這本日記,或許他一輩子也不會知道,其實張老汗不是壞人。
從樑飛進來後到現在爲止,他一直沒有發現張老汗是個壞人。
相反,他是個很機智幽默的人,而且還是個很孤獨的人。
如今外界對他的評價很是不好,一直說他是個壞人,不知有多少人盼着他死。
樑飛想要爲張老汗主持公道。
張老汗這輩子實不易,樑飛也認爲,這本日記的真實度是很高的。
眼看着張老汗快醒來了,樑飛立刻將他的日記放回原位,然後去廚房端藥。
因爲張老汗的身體不是很好,至於煎藥這種工作,他暫時是做不了的。
所以,這樣的活就交給樑飛來做了。
樑飛幫他煎好藥後親眼看着張老汗服下,他這才放心離開。
樑飛在離開之前,還特意偷走了張老汗的日記,他要帶回去給張市長看,他看張老汗實在可憐,他要還他一個清白。
他回去後,一五一十的將整件事告訴給了張市長。
張夫人也坐在一旁聽着。
他們二人聽完後,先是對視一眼。
張夫人臉上露出一絲的苦笑,笑中還帶着些許的鄙意。
雖說他們近些年一直呆在市裡工作,一看到頭也回來不了幾次,但是張夫人還是聽說過這位張老汗的,而且她對張老汗的印象一點也不好。
“樑先生,這種人寫的日記你也信?呵,這種人生天就是個壞人,做盡了壞事,他隨便寫寫字,捏造一下事實也是有可能的。”
張夫人完全不相信樑飛說的話,更不相信樑飛手中的日記。
因爲張老汗的形象已經在他們心中紮了根,在他們哪裡,張老汗就是個壞人,是個徹頭徹尾的壞人,這一輩子沒有做過一點的好事,只做壞事了。
村中人對他的評價是很不好的,包括張市長。
張看過後,搖頭,一陣大笑。
“樑先生,你說你,你這麼精明的一個人,你這麼大的企業都能經營,你怎麼還能相信這種人的話?”
張的話讓人聽到後很不舒服。
樑飛想不通,張爲何要這樣說。
“張,我以爲你會相信他呢,他畢竟是你們村中的人。”
張點頭:“你說的沒錯,他是我們村的,不過呢,他的本質是一點也不好,我從小就知道的,我當然不會選擇相信他,再說了,當年那些寡婦死的死,老的老,我們何必要管這件事呢?這樣一來,豈不是打擾到了很多人。”
張說的也並不是沒有道理,他認爲,此事是沒有必要再繼續糾結下去的。
那些寡婦有的已經死了,還有的把孩子養大,如今去了市裡享福去了。
就算是把這件事搞清楚又有什麼好處?
那些老人要怎樣度過晚年。
他們的晚節豈不是不保了。
一想到這裡,張更加認爲,此事是不可以繼續查下去的。
在他看來,不管這本日記是真還是假,都是沒有必要查下去的,傷害太大了。
樑飛站在原地,他也聽明白了。
“不過,張,我想問一下,如果這件事發生在你父親身上,你會怎麼辦?請你如實回答?”
樑飛這次換了思路,他是想問一下張市長的真實想法。
張一聽,整個人愣住了。
他愣了半天,纔開口講話。
“樑先生,你也是知道的,我父親在幾年前就已經去世了,如今只留下我母親一人陪在我們身邊,這個問題,我認爲,我很有必要回答你,若是這件事發生在我父親的身上,我認爲,我就算是傾家蕩產,也會查明真相,我會還我父親一個清白。”
張是個真性情的人,他沒有半點的隱瞞,他一字一句的說着,直到說完後,他又看了一眼樑飛。
樑飛拍手叫好。
“張,你是個真實的人,我信你說的話,去之所以這樣問,並不是故意找您的麻煩,我是想讓您換位思考一下,爲什麼因爲張老汗沒有兒女,他就要這樣冤枉一輩子,直到死了,也不能公佈真相嗎?”
樑飛是個倔強的人,他若是不發現這本日記本,興許不會去管此事。
如今他看到了日記本,看到了裡面的內容,他不能不管,他一定要管到底。
若是不管的話,他這口氣實在咽不下去。
張夫人見兩人如此激動,她再也看不下去了。
她立刻走上前,小心翼翼的給樑飛倒了杯茶。
“哎呦,樑先生,你也不必因爲此事而生氣,這樣吧,你既然已經把事情說了,等我回頭再和老張商量一下,我們再找一下村長,畢竟是村裡的事,還是要讓村長知道一下,讓他來主持公道的。”
樑飛點頭:“好,我們就按你們說的辦,我的要求不高,我只是希望你們能給張老汗一個說法,他弟弟對他是有誤會的,幾十年了,沒有半點的來往,張老汗還是比較渴望親情的,一個人在家中孤零零的生活,實在可憐。”
樑飛一想到張老汗現在的情況,是真的爲其感到不值。
方纔張出去打了一通電話,這會他回來了。
他的臉上帶着一線的愁容。
“我方纔給張老汗的侄子打了電話,中學時我們是同學,我方纔聽他說,他母親在幾年前就去世了,而且他父親這幾年過的也不好,也有想回家的打算,只是一直沒有和兒女提起過。”
張一字一句的說着。
樑飛聽到這個消息後,甚是無奈。
如今張老汗的弟媳婦已經去世了,也就是死無對證了,張老汗在弟弟眼裡,還是個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