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了阿姨?呵呵,叔叔,其實我想知道,小泉和家裡是不是有什麼彆扭啊?在我們這些朋友面前,她從來不肯提及自己的家人……”婉婷終於問出了自己日思夜想都要知道答案的問題。
可安慶年,明顯就是不想回答。
“現在很晚了,婉婷你明天也要上班吧?呵呵,叔叔先掛了。”
還未等婉婷說什麼,安慶年就匆匆掛了電話。
“喂?叔叔……真是!”婉婷懊惱地放下電話,小泉哪裡是隨了她媽啊,分明就是隨了她爸!
兩父女推起事來,一模一樣,容不得別人說半句話。
也不知道小泉那丫頭在天心孤兒院怎麼了,現在都凌晨了還不回來,難不成是被帝朝野那男人給抓了去?
婉婷不由得在心中胡思亂想,可夢魔卻將她拖入了無盡的深淵裡面,因爲秦宇大半夜竟然從窗戶爬了進來。
要知道這裡可是六樓啊!
醫院裡面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安晚泉一想到這裡有什麼太平間、大榕樹之類的,又情不自禁想起在網上看過的鬼故事。
“真是自己嚇自己……不過,帝朝野你個變態男怎麼還不醒啊?”小手覆上那飽滿的額頭,燒已經退下去了,可睡了那麼久,這麼壯一個人竟然還不醒。
怪不得老人們都說了,壯的人不容易生病,但一生病,沒個十天半月,是絕對恢復不過來的。
索性,安晚泉也不期待了,反正都已經守了一晚上了,也不在乎那麼一點時間,就是有點困啊。
帝朝野迷迷糊糊裡面,彷彿聞到了一些香味,是家常小米粥的味道,有母親的味道,十分熟悉。
但這美味之中,夾雜着爲何。
他想睜開眼睛看一看,但,眼皮很沉重。
“怎麼還不醒啊?都天亮了,婉婷估計都着急死了。”
耳畔,小女人的聲音十分嬌柔,讓帝朝野有些安心。可這女人的聲音怎麼越聽越熟悉……
“欣兒……”終於,眼皮子下露出了一縫白光,模糊的人影出現在眼簾裡。
他不由得伸出手。
安晚泉怒上眉梢,沒好氣的將大手壓了下去,“好你個沒良心的男人,守着你一晚上,竟然還叫別的女人,哼!好心沒好報!”
爲嘛隱隱約約的,自己竟然有一種酸意。
“你怎麼會在這?”打從手被拍了一下,帝朝野立刻便清醒起來,如同驚弓之鳥一般,正坐了起來。
“誒誒誒,你幹嘛呢,你針頭還沒拔呢。”安晚泉急急忙忙阻止他,眼看着針頭之處又開始出了一絲紅暈。
她便急急地叫來了護士拔針頭。
奈何那小護士一見到帝朝野,就開始花癡的到處瞄啊瞄,令人反感。
“喂,你幹嘛呢,還不把針頭拔了,要讓病人失血身亡啊!”安晚泉平時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此時見小護士發花癡,頓時就不爽快了。
小護士被這麼一吼,縱使不樂意,卻也只能乖乖的解開醫用膠布,把針頭拔出來,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你送我來醫院的?”帝朝野的臉色不好看,可卻不能發作。
他記得自己說過
千萬不要來醫院的話,這女人是當作耳邊風了嗎!
安晚泉搞不懂這男人怎麼回事啊,生病來醫院,天經地義的事情,至於擺一副臭臉嘛!爲此,自己還被那個叫歐陽少翎的醫生,狠狠質疑了一番職業道德呢。
她越想越生氣,憑什麼做好事還要被人質問啊?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帝朝野吃飽了撐造成的的。
“帝先生,麻煩您搞清楚狀況,如果我不把你送來醫院,你現在估計已經燒壞腦子了,能有什麼機會對我呼來喝去啊?還有,醫生說了,你的胃再不注意一點,很快就要胃穿孔了!到時候天皇老子來了都救不了你。”
一想到自己昨晚戰戰兢兢地伺候了一晚上,到最後,人醒來還要怪她。
好吧怪我咯,下次一定不那麼好心,最好的就是把你帝朝野給餓死燒死!
“所以安小姐覺得,我還需要對我的債務人表示感謝?”男人硬挺的下巴微微擡了擡,留下一個非常完美的角度。
可在安晚泉的眼中,帝朝野是對自己的鄙視!
看看這都什麼人啊,如果沒有自己的話,還能好好活着嘛!現在竟然還用鼻孔看人了,真的是好心沒好報!
當下,女人也來氣了,叉着腰便道:“當然得感謝我啦!你帝少爺不是有那麼那麼多的女人嗎?怎麼不見她們來伺候您啊!”
種馬男!變態男!
遲早有一天遭報應,這樣壓榨她。
自己都已經一晚上沒睡覺了,就是因爲這帝朝野。不行,她不能再待下去了,要回家補覺,否則天生麗質難自棄的自己,就要被拋棄了!
帝朝野看着小女人狹隘的模樣,心中煞是開心,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才道:“身爲我的營養師,竟然不知道我的習慣,呵呵……算了,這次就念在你初次上班的份上,饒你一命!”
最後四個字吐出。
安晚泉不着痕跡地抖擻了一下,腦中浮現昨日白天,就這麼一隻好好的鋼筆,徒手飛過去就插在了門板上,着實有力量。
所以,她不懷疑帝朝野是否真的殺人拋屍。
“神經病。”安晚泉小聲地嘟囔了一聲,隨後對偉岸的男人道:“既然你醒了,那我就先回去洗洗睡,喏,牀頭櫃上的是剛熬好沒多久的小米粥,趁熱吃。醫生說你胃不好,所以還是慢慢調理的要好。”
她看過帝朝野的X光片,胃部的情況的確不樂觀。
以後的日子可以慢慢調理,但自己,能否承受大少爺的脾氣,可就說不定了。
不理會身後男神經的吼叫,安晚泉翻了個白眼,打開門就要離去,但……
“帝少……”
“帝哥哥,怎麼你生病了都不告訴人家啊……”
“帝少你好些了嗎?”
“……”
這剛剛打開門,一羣鶯鶯燕燕就衝了進來,很明顯,帝朝野住院的事情被人爆了出去。
安晚泉還沉浸在‘女人如衣,說來就來,要麼兇猛娘子軍,要麼軟萌蘿莉鄰家女’的世界觀之中。
更懊惱後悔自己在別人背後說壞話。
這不,剛說沒女人來伺候帝朝野,這一打開門,來的不是一個
,是一羣!
帝朝野低吼道:“安晚泉,你個該死的女人!還不把這些人都趕出去!”
“帝哥哥……你……你怎麼可以讓落兒出去呢?”
這來的女人裡面,有各種各樣的口味。清純鄰家妹妹、高冷氣質女王、碎碎念信佛白蓮花,諸如此類都有。
此時說話的,是一個長相身材,皆爲上等的清純妹妹。不知道怎麼的,安晚泉一看到這個女人,總覺得對方是一個惹事精,看帝朝野的樣子,身邊的女人,也不會是什麼正經的。
“這位小姐,你打擾到帝先生休息了,在我還沒有叫保安之前,請你們保持安靜然後離開。”
雖然心中非常想看到帝朝野吃癟的模樣,但一想到歐陽少翎那男人的話,她又不得不出面動手。
白淺落看着突然冒出來的女人,心中危機感甚是涌動。不行!她不能夠坐以待斃,讓帝哥哥被人搶走,就算是自己家裡面虎視眈眈的姐姐們,也絕無可能。
“你是誰?爲什麼要對落兒那麼兇……帝哥哥,如果你不想落兒來看你的話……”
說着說着,蓮花妹妹竟然嚶嚶嚶地哭了起來,看得安晚泉都愣了。
這女人不簡單啊。
其他女人樂於看戲,有幾個甚至借亂擠到了帝朝野的面前,搔首弄姿地討好着男人,時是削蘋果,時是喂安晚泉放在牀頭櫃的小米粥,男人的生活,好不愜意。
安晚泉皺眉,看着白淺落,有些生氣,“你這女人怎麼如此不知好歹,沒看到帝朝野病着?我是他的營養師,在生病期間,生活全程由我負責,除非是他老爹,否則別想打擾到我的僱主,小姐,請回吧!”
走到病牀邊,隨手拉着兩個女人,就往門外丟了出去。
再次回頭,她看着白淺落,眸子裡沒有一點點溫度:“是要我趕,還是自覺一點?”
“你!你不能這樣對我,是帝叔叔讓我來這裡照顧帝哥哥的……”白淺落哭的越來越厲害,一些小護士甚至從門口偷偷瞥了幾眼,似乎安晚泉,纔是那個罪魁禍首。
人越來越多,吵鬧的聲音也大了起來,漸漸的便引來了歐陽少翎。
本來安晚泉還以爲,強迫症的男人,會幫助自己趕走這些鶯鶯燕燕,就當是不讓她們在醫院裡吵鬧。
可……人算不如天算啊,歐陽少翎這種天殺的人,巴不得看自己爲難呢。
“帝先生本人也已經說了,讓你們出去,就算是他父親讓你來的,那你也給我在門外等着他父親來了在進來!”
咬脣、決然!
安晚泉是不想做人做到那麼絕的,可自己不這樣的話,受折磨的就是自己了!
帝朝野如此記仇的一個人,自己絕不能讓他有任何機會。
“你!”白淺落美目裡面閃過怨恨。
她都已經擡出了帝叔叔了,這女人還是不肯鬆口,看來,不是情敵就是障礙!
對於障礙,她白淺落,決不手軟!
“好了,落兒,你先出去吧,把這些煩人的女人弄出去,順便給我買一點水果,麻煩你了。”
看好戲也看夠了,如果自己在不出面的話,恐怕小刺蝟,真的要發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