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藥組織視她爲無物,幻刃組織開始防備她,裡外不是人的杜情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到底是爲了什麼。
杜情喪心病狂地大笑了起來,撕裂的嗓音直刺祁月憐的耳膜。
如果不是現在的杜情情緒不穩定,隨時像是要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一樣的話,祁月憐都想讓她趕緊滾出去,這聲音太難聽,太不利於她家楚小呆的胎教了。
杜情像是個瘋子一樣圍着祁月憐轉了好幾圈兒,反覆確認之後,她搖着頭咬牙切齒道:“我不信!我不信你在服用了那樣的藥物之後!還能把這個孩子保住!我當時親眼看着你把那碗藥喝了下去!按照常理來說,你現在已經流產、或者是身懷死胎!”
流產?死胎?
這兩個關鍵詞一出現,祁月憐那雙美麗的眼眸便危險地眯了起來,她沒想到杜情的手法竟然如此狠絕。
也怪她自己一顆心都懸掛在楚希夜的身上,忽略了這個藥原本就是針對她而來的。
結合着杜情剛纔所說的一番話,祁月憐大膽地猜測,應該是遲暮對她做了什麼,纔會讓她像現在一樣狼狽,她淡然道:“但是事實證明,我的孩子現在保住了,杜情,我不知道你給我吃了什麼,但是遲暮他幫我保住了這個孩子,你知道這說明了什麼?”
這說明了什麼?那不是不言而喻的事情嗎?
杜情搖着頭再次後退了兩步,她不想聽到祁月憐接下來所說的話語。
“如果你以後敢傷害我,或者傷害到我肚子裡的孩子,遲暮不會放過你的。”祁月憐脣邊的笑容從容而睿智,只要是爲了楚小呆,她的所有聰明才智都發揮到了極致,“我再次強調,我和我的孩子,對遲暮來說都是有價值的,而你有沒有價值這我就不知道了。”
祁月憐的這句話帶着很大的猜測成分,她的話音剛落,就見杜情像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一般,整個人差點摔倒在地,扶着牆纔不至於失態。
她對遲暮有沒有價值?
這句話連杜情都不敢問自己,遲暮的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了,下次再敢觸犯了他的逆鱗,那等待着她的絕對就只有一個死字。
難道遲暮的逆鱗真的是祁月憐?杜情的眼睛眯了起來,她怎麼也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就在這時,一陣輕風流動着,從祁月憐所在的窗邊,對着大打開的門吹拂了起來,將祁月憐那一頭柔順的長髮吹亂了。
擡手將亂髮撥弄到耳後,祁月憐轉眼便驚訝地看到,杜情那遮擋住她左臉的長髮被撩開之後,下面是一道遍佈在她的左臉頰上、從下巴到太陽穴的難看疤痕。
來不及遮擋,杜情就從窗戶上的影像中看到了自己丑陋不堪的模樣,她曾經在看到祁月憐那僞裝的模樣時,對自己的長相表示出了極大的優越感。
可是現在呢?
氣色紅潤、絕美優雅的祁月憐淡然地坐在窗邊,在那明亮的光線下顯得更加的好看,而她這個破了相的醜陋生物,只能蜷縮在門邊,恨不得自己被黑暗包圍,再也不用在其他人的面前暴露了自己的面貌。
短暫的驚訝之後,祁月憐便沒有任何的感覺了,畢竟她自己之前的那模樣,跟杜情現在這樣子真的是很難
一決高下,她初步目測了杜情的傷口,覺得這種程度的傷痕,在蘇小白手裡,那就是小菜一碟,根本就不是問題。
心思扭曲的杜情卻把祁月憐的這個眼神當成了鄙夷和蔑視,她不可抑制地大叫了起來:“我要劃爛你的臉!你這個賤女人!”
不待杜情有任何的動作,祁月憐就淡定地指了指她頭上的那個攝像頭,友好地提示道:“這個監視器是遲暮設定的,爲了24小時監視我的一舉一動。”
她的話說的很明白,遲暮很可能正看着她們的互動。
一想到遲暮的名字,身上的所有傷口便隱隱作痛,杜情怨毒地盯着祁月憐,心中充滿恨意。
既然遲暮這樣密切地關注着祁月憐,杜情也沒有辦法跟她硬碰硬。
可是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杜情想着如果自己不能主動挑事,那麼如果是祁月憐找上她了呢?這就不算是她的過錯了吧。
杜情左右看了看,跑到祁月憐的桌上,把她放在最外面的藥劑瓶全部給摔在了地上,玻璃瓶放置的藥劑全都摔壞了在地面上散開。
“你!”祁月憐這下子是動了真怒,她首先站起來確認這一灘藥劑裡面沒有楚希夜的,這才稍微放心了下來。
當時祁月憐只在楚希夜的身上取走了少量的血樣,她現在根本就沒辦法再拿到了,如果被杜情這賤人打破了的話,她真的是哭死都來不及了。
眯着眼仔細看了看,祁月憐發現和遲暮相關的藥劑也並沒有被摔碎,摔碎的全都是她爲遲韻菲準備的幫助恢復內傷和元氣的藥劑,這些藥劑配製起來非常快,她也就沒有過多的擔心了。
心裡這樣想着,祁月憐表面上卻露出了無比驚恐的表情,她知道這是此時此刻的杜情最想看到的,那麼她大可以讓她看到。
“呵呵,祁月憐,不就是一些藥瓶?看你的樣子,是想要殺了我一般?”杜情挑釁道,“難道這裡有你很重要的東西。”
祁月憐握緊了拳頭,她就知道杜情是故意的,先是針對她家楚小呆,現在又是針對楚希夜,難道她想用這樣低級的手段去控制楚希夜嗎?
“你知道我想要什麼,你說吧,你想要做什麼。”祁月憐像是用盡了全力一般,好不容易忍住了怒意,她深吸了一口氣道:“我隨時奉陪。”
杜情挑眉,口氣非常地不客氣:“我一直沒有跟你好好地過招,上一次算是平手。”
祁月憐幾乎要被氣笑了,杜情這不要臉的女人,仗着她身懷身孕,竟然想要一網打盡?
包括她的孩子,還有她。
杜情這智商捉急的,難道還以爲別人都跟她一樣傻?
杜情卻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毆打孕婦也不算什麼,只要對方是祁月憐,就算是她半死不活了,她都可以上去補幾刀。
“你提出這樣無理的請求,我有什麼好處,非要答應你不可呢?”祁月憐輕笑出聲,似乎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你不就是想要楚希夜的解藥嗎?如果你贏了,我就把解藥交出來,絕對不會食言。”杜情想了想,自己沒可能打不過一個孱弱的孕婦,她也就肆無忌憚了。
祁月憐挑了挑眉,她想要的正是這個東西,杜情竟
然想都沒想便把這東西拋了出來,看來先急不可耐的人,是她。
見祁月憐不動聲色,杜情急切地補充了一句:“如果我輸了,我再也不會出現在楚希夜的近處,這樣就不可能再次危害到他了。”
其實杜情心裡的潛臺詞是,她不僅要出現在楚希夜的近處,她以後還會時時刻刻地緊貼在他的身邊。
杜情主動獻上自己,被楚希夜拒絕了之後,便知道這個男人把自己從他的心中移除了,所以走投無路的她甚至開始尋找着那些不切合實際的藥,還真的被她找到了一種尼泊爾香迷情。
據說長期嗅到這種藏香的人,會對帶有同樣氣息的異性產生深厚的感情。
杜情雖然一向不相信這種怪誕的事情,但是當她知道這“迷情”的可怕功效之後,不得不相信了它。
“好的,成交,但是你也必須答應我的條件。”
就在杜情深深陷入自己的沉思中時,祁月憐忽然出聲,倒把她搞得措手不及。
“好!啊……”杜情說完才發現自己習慣性地說錯了,沒想到她話音剛落,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來的遲暮在門口出現了。
遲暮的視線緊緊地鎖在地面上那破碎的藥劑上,嘴裡涼涼道:“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我可以賣個人情,做你們賭約的見證人,祁小姐,你要讓杜情答應你什麼?”
見到遲暮這副模樣,杜情不可置信地轉頭隨着他的視線望了過去,難道那破碎的藥劑瓶裡面,有和遲暮有關的?
這下可不好了。
祁月憐自然知道這些東西和遲暮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可是她在對上遲暮的視線之後,略有難色地移開了視線,那意思很明顯了!
杜情剛纔莽撞的動作,可能又會再次將祁月憐完成藥劑的時間無限拉長!
陰狠地瞪了杜情一眼,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遲暮已經把杜情給殺死了好幾百遍了,他皮笑肉不笑道:“難得你們都這麼有興致,就讓我來當一個見證。”
“不……”杜情剛要開口,便聽祁月憐道。
“好的,沒問題!請問這裡有訓練場嗎?我就和杜小姐比試一下射箭吧。”祁月憐抓住了杜情話裡的漏洞,她自然知道杜情很想跟她直接進行武藝的切磋,近身的格鬥,杜情絕對會瞄準她的肚子當做弱點。
畢竟她是如此卑鄙無恥的小人。
祁月憐這話一說出來,杜情就有些憋屈了,她根本就不想跟她比什麼射箭啊,這都是什麼鬼?
“那我帶你們過去。”遲暮對杜情也沒有任何的好感,說完就毋庸置疑地轉身在前面帶路了。
祁月憐輕笑一聲,也跟着遲暮走了過去,徒留着杜情一個人,怨毒地望着這兩人的背景。
媽的,到底我是毒藥組織的?還是這小賤人是毒藥組織的?杜情在心裡破口大罵,她真是恨極了遲暮這樣不給她面子的做法,她的尊嚴掃地,她自然也不會想讓遲暮好過。
內心滿是怨念的杜情跟着祁月憐走到了訓練場,遲暮已經派人把靶子給帶了上來。
“剛纔我們沒說比試這個,我不會射箭。”杜情賭氣道,臉上已經黑如鍋底,她原本氣色就不好,這樣看起來臉色更加可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