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上所述，我需要大量的實驗體完成我的研究。”身後跟着黎莉的周林把腳翹到會議桌上，而一邊兒的詩乃黑卡蒂則正在研究葬儀社這間會議室裡牆上幾個比較有意思的小孔——詩乃掏出卡尺量了量，這不就是一彈孔嗎？往裡挖說不定還能挖到熔融的彈頭呢。
周林回頭瞅了一眼黎莉，後者吹着口哨撇過頭去——周林現在要收回之前的話了，這些帝國談判專家看起來也和自己一樣，習慣把槍拍在談判桌上，只不過談判專家他們會先曉之以情，而自己一般直接動之以理了。
涯揉着眉心，剛纔周林的話信息量有點大了，不依靠疫苗和任何輔助手段，僅僅握個手就能將病毒從別人身上轉移到周林自己身上然後消滅掉？這話但凡是別人說的，就算是周林自己說的涯都得把他當成江湖騙子扔出去，這簡直是把人類二十年的研究當成個屁給放了，但問題是這話是從絕對不會說謊的祈嘴裡說出來的，而且祈本人也是第一個受惠的人，這就讓涯不得不懷疑，周林說的是實話了。
“但是怎麼聽怎麼像瞎編的啊！”阿戈爾一拍大腿站了起來，“說到底，這應該是虛空基因組的能力吧？涯？”
“我也不知道，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虛空基因組會有這樣的效果，但是據說不同的人使用了虛空基因組會有不同的能力，很可能是周林使用了虛空基因組以後產生了什麼變異吧？”
周林不滿的用鞋底兒敲了敲桌子，“喂喂喂什麼叫變異？別說的我好像被核輻射污染了似的，另外我還想在半夜之前回家睡覺，所以在你們開始你們的會議之前，我希望儘快把我的實驗做了，你們誰先來？”
周林朝着涯一行人伸了手，而涯他們則一愣，然後互相看了看，“我們是。。。實驗體嗎？”
“難道是我的語言表達能力退化了嗎？”
鶇都齜着牙跳起來了，“誰會給你當實驗體啊！你這個自說自話的自大狂！你肯定是用了什麼卑鄙的手段矇騙了祈吧！”
“哦吼？這張小嘴兒還真能說啊？”一根黑色的觸手突然從鶇身後躥了出來，然後將毫無防備，或者說就算防備了也沒啥用的鶇給五花大綁捆的跟龜甲縛似的了，“那麼就從你開始試驗好了，反正你們一個都跑不了，放心，不會疼的。”
“不、不要，涯！大雲！救我啊！”
黑卡蒂看了看詩乃，“你不制止他嗎？”
“等下秋後算賬。”詩乃冷笑着看着周林的表演，而625則默默地捂上了黎莉的眼睛，“你還小，這場面太刺激了。”
幾名憲兵將涯等人按在椅子上，而鶇則被觸手捆着送到了周林面前——這場面怎麼看周林怎麼不像個好人，腦袋上貼個我是反派的標籤這場面都能給算到十八禁遊戲的過場動畫裡去。
鶇還在用踩了貓尾巴一樣的叫聲和死命的掙扎反抗着周林的觸手，但是她最後還是落到了周林手裡，周林伸手摸到她的腦袋上，“又不是殺了你，叫的這麼慘幹什麼？”
幾秒鐘過後鶇被放開，而周林的食指上果然又多了一小塊晶體，不過和之前一樣這晶體它的完整性連半秒都沒能維持住就化成了粉末消失得無影無蹤了，而被淨化過得鶇也瞪大了眼睛摸着身上，“沒了？沒了！涯！這個感覺是真的！和祈說的一樣，就好像注射了疫苗一樣！”
“我一直都對你們能感覺到身體裡存在病毒感到驚訝，更何況這還是個潛伏期的病毒。”周林攤了攤手，“和祈的狀況一樣，看起這種簡單粗暴的治療對任何人都有用。”
讓歡呼雀躍的鶇一邊玩兒去，周林讓625把綾瀨推了過來，“下一個就是你了，做好心理準備。。。雖然這麼說但是你不用真的準備什麼，又不會把你怎麼樣。”
綾瀨一臉慷慨赴死的表情一挺胸脯，“來吧！”
詩乃咳嗽了一聲——綾瀨胸不小，又穿着比較低胸的衣服，一挺胸那一片白晃晃的少女肌膚讓周林真是看的，啊，毫無感覺。
廢話！三百年前就是個吃過見過的主兒了，三百年裡面什麼好看的姑娘沒見過？當皇帝之前爲了拉攏周林各個國家派出相當多的美人誘惑他的，那個拎出來都不比綾瀨差好吧。
又是一次摸頭殺，只不過這一次周林手拿開之後搖了搖頭，而綾瀨也沒覺得自己有負擔減輕的感覺，“失敗了嗎？”
“沒有，僅僅是一個猜想被否定了。”周林說這話又將手放到了綾瀨頭上，這次成功了，“看起來現在還是簡單粗暴的手段才能用，想偷奸耍滑是不行的，下一個，你們當中有誰有明確的神明信仰嗎？耶穌基督佛祖玉帝天照溼婆神，都行啊隨便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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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5推着綾瀨回去，而四分儀走了過來，“我信上帝，可以嗎？”
周林朝着自己邊上的作爲指了指，“請坐吧，難道你還想讓我用龜甲縛把你捆過來嗎？大老爺們兒捆起來一點也不養眼。”
黑卡蒂看了看詩乃，後者正閉目養神呢——眉頭直跳。
握住四分儀的手——周林這裡再摸頭殺也不合適，對方一點也不可愛，“現在請你在心裡向你的神祈禱，希望可以祛除病痛啥的。”
四分儀點點頭照做，而周林則握着他的手等了半天，周圍的人都看着他倆跟搞基似的一站一座半天不動彈，最後涯等不下去了，咳嗽了一聲，“咳，你倆好了嗎？”
“催什麼催，我在等着他念完禱文呢。”
“不，我已經唸完了，我在等着你告訴我治療結束呢。”
四分儀和周林相互看了看，然後周林一臉尷尬的再次用簡單粗暴的方法治好了四分儀——相比綾瀨鶇和祈，他身上的感染數值直接歸零重新計算，看起來他身體裡沒有任何虛空，這一點符合了四分儀的年齡以及這個世界對於虛空擁有者的定義，高中畢業就別想擁有虛空了。
果然這個國家都是高中生拯救世界嗎？
“看起來異神信仰會對我的治療有負面影響，或者說暫不確定異神信仰能不能接受治療？但是我主並沒有明確禁止多神信仰啊？看起來還是有待研究的，那麼下一項研究，有誰是有神論者但是沒有明確的信仰對象的？有嗎？客觀唯心主義者有嗎？”
“我。”阿戈爾舉手站起來，走到四分儀身邊，“怎麼樣？”
“感覺還可以，治療期間沒有什麼實質上的感覺。”四分儀將位子讓給阿戈爾走回涯的身邊，朝着涯點點頭，那意思很明確，周林的治療沒問題，而看到不僅僅是祈和綾瀨這兩個認真姑娘說沒問題（鶇表示爲啥不是帶上她三個認真的姑娘），現在連四分儀都認可了周林的行爲，而剛纔對祈做的病毒數量檢查也顯示是明顯注射了疫苗之後的攜帶量，涯現在皺着眉頭，難道周林的能力真的可以代替疫苗治療病毒？那真是人類福音啊。
周林向阿戈爾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宅神，並讓他信仰宅神，像宅神祈求治療疾病，但是這次也不行，信仰了宅神的阿戈爾並沒有通過周林的試驗得到治療，那麼現在周林就可以明確知道一件事了，那就是信仰並不會影響病毒的治療，這讓他鬆了一口氣。
“那麼最後。。。。。。”周林看向大雲和涯，幾個主要角色只剩他倆沒有接受治療了，“你倆誰來？正好我這裡的假設也被證實的差不多了，還剩下最後一項了。”
大雲邁步過來，“我來，涯，你在等一下。”
涯點點頭，而大雲則伸出手握住了周林的手，“我需要做什麼？”
“許願吧，不需要向任何神明許願，也不需要向任何明確目標許願，就好像生日派對上吹蠟燭的時候許願一樣，希望你身上的病毒全都消失掉，轉移到我身上也可以。”周林看着大雲，後者真高啊，坐着都跟自己差不多高。大雲點點頭表示聽懂了，然胡閉上眼睛開始許願，等了幾秒鐘他睜開眼睛，周林已經鬆開了他的手，“恭喜你，你是我四個假設裡，第二個成立的假設了。”
大雲身上的病毒也都轉移到了周林身上，周林看向涯，“你要不要也來試試？你的身體狀況相當糟糕對吧？隨時都有可能從病毒潛伏期進入發病期了吧？”
涯沒說什麼，他身體的狀況葬儀社裡面大部分人還是很清楚的，只不過周林能這麼快看出來還真是稀奇，用剛纔大雲的方法周林將涯身上的病毒轉移並殺死，“但是這種就是治標不治本的手段，只要空氣裡還有這種病毒，那麼你們就會一直感染下去，我最多定期給你們做淨化，不過萬一我要是沒來得及給你們做淨化，注射疫苗還是必要的，另外我最近需要見一些已經進入發病期的病人，不用介意什麼階段，有就帶他來見我，我需要用更多的試驗體完成研究。”
涯點點頭，而詩乃看到周林的試驗初步已經做完了，微笑着拿着槍溜達過來，要不是周林閃的快這時候已經被一槍爆頭了——一衆憲兵下意識將手握到武器上，但是625示意所有人不需要緊張，而周林也命令他們不用在意，夫妻之間的互動咋還用外人動刀動槍的。
當着所有人的面哄了半天詩乃和黑卡蒂纔算把這兩個小醋罈子扶起來，不過四分儀還是對周林是怎麼治療的感興趣，而愛麗斯菲爾的突然出現讓在產的非帝國成員都嚇了一跳。
畢竟在所有人視野盲區裡面突然走出來一個白髮大姐姐，是個人都會想到貞子的。
“我也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麼研究出來這樣一套說起來簡單做起來複雜的機制的，還是沒有我幫着的情況下。”愛麗斯菲爾嘆了口氣走到周林身邊摸了摸他的腦袋，“你看起來真實吃了不少苦啊，都是被逼出來的吧？”
涯他們一臉懵逼的看着這姐弟倆互動，而周林笑了笑擺了擺手，“時間長了習慣了，另外我必須告訴你們你們有件事說錯了，我能夠淨化你們攜帶的病毒並不是虛空基因組的功勞，而是一些神秘側的手段，這是和你們掌握的科學側手段完全相悖的理論，雖然說了沒關係但是可能會衝擊你們的三觀，你們確定要聽嗎？”
愛麗斯菲爾想了想，周林這就是在賣關子——嘚瑟呢。
“神秘側？你的意思是這病毒其實是類似於詛咒一樣的東西嗎？怎麼可能，這個世界怎可能有魔法和詛咒這種東西。”鶇不屑的撇了撇嘴——然後她的嘴就回不去了，因爲周麗當着她的面將一個玻璃杯變成了金子。
“鍊金術而已，常規操作都坐下。”周林擺擺手——他很享受這種騙傻子不要錢的感覺，這種欺負別人無知的感覺真好啊，“另外你們真的以爲啓示錄病毒是一種科學側的產物？別逗了，你們傢什麼品種的病毒能夠將‘人心的形狀’這種概念具現化啊？病毒的本質是一種獨特的遺傳因子，而不是一種能夠將抽象概念變成現實的奇怪玩意兒！那不是病毒，那就是魔法！”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綾瀨皺了皺眉頭，她雖然隱約覺得周林說的有道理，但是還是問道，“但是啓示錄病毒是來自外太空的啊，難保其他世界不會產生這樣的病毒呢？”
“那咱們真應該感謝這塊隕石沒有六千五百萬年前砸在地球上，不然我們這個時候就只能看到一隻公恐龍從一隻母恐龍身體裡面拔劍了。”周林翻了翻白眼，“請你仔細思考一下，我從你們身體裡抽出虛空的時候，構成虛空的質量是從哪兒來的？你們使用虛空需要能量吧？質量就算能憑空出現，能量可不會，那麼這些能量是哪兒來的？還有那些炫酷的特效是哪兒來的？好萊塢金牌製作團隊還是罪惡王冠動畫製作組？另外那些虛空自帶的能力，你不覺得縱雲梯三段跳特別的違揹物理學嗎？”
周林的話拆成字在場的每個人都能聽懂，但是合在一起就聽不懂了——什麼縱雲梯？
“總而言之，能將‘概念’具現化的，科學之做不到的，科學是條件科學，有因有果先因後果，而能將‘概念’具現化的，有跳過因果關係的，之後神秘側的力量了，另外別跟我說什麼你們研究出了隕石上的生物反應，是病毒，那隻不過是神秘側產物的一種表現而已，因爲觀測者希望觀測到它是病毒或是其他有機生命形式，所以這種神秘側產物轉變了自身的部分信息顯性爲病毒而已。”
涯他們想了想，放棄了思考。
在場的能聽懂的大概之後愛麗斯菲爾，而她也通過周林的一番話大概補完了她的分析。在這次的任務裡，虛空基因組和聖盃是兩件必不可少的道具，沒有虛空基因組的話周林只能淨化自己和跟帝國有關的人感染的病毒，這是因爲聖盃會自動判斷這些傷害周林的東西爲‘惡’，而聖盃的惡吸收會將這些惡轉化爲精神力反饋給周林使用，但是如果想淨化其他人身上的病毒，則需要使用虛空基因組將病毒轉移到周林身上才行。
“但是這個過程需要消耗精神力，我給自己人治病的免費的，但是對其他人就只能收費了。”周林腦內跟愛麗斯菲爾說道，而後者點點頭表示理解，“這也就是爲什麼你會讓他們嘗試信宅神以及許願對吧？如果有共同信仰宅神會給你免手續費，許願則可以讓你在病毒轉移的時候通過慾望吞噬補賺外快充消耗的精神力，相當於醫生收紅包？”
“正解。”周林不得不佩服愛麗斯菲爾，這纔多久啊，人家就研究透徹了自己還幾天才提出的假設。
涯使勁拍了拍腦袋，剛纔周林說的他是一個字兒也聽不懂，不過涯就是這點好，聽不懂就不聽了，想不明白就不去想了，交給專業人士處理就好了自己好好計劃自己的任務就好了。
而周林也攤了攤手錶示其他人不用在意這個事情，不論虛空基因組是科學側還是神秘側，雖然對周林來說很有意義但是對他們這些人而言毫無意義，“差點忘了我今天來的原因了，涯，大晚上的叫我來是幹嘛的？劫刑車還是襲擊政府設施？刺殺要員還是顛覆政權？放心，我對這方面很有經驗，保證不會出任何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