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雷是狴犴釋放出來的,它一破掉“雲霧遮掩術”,就直奔周揚來了,而那骨樓懸立空中,神色冷冷的,看樣子並沒有出手的打算,想讓狴犴收拾掉周揚。
周揚單手一翻,冰靈鏡出現在了手中,對準狴犴一照,登時有一大團寒冰之氣,飛射過去,罩住了狴犴。
周瀅也出手了,她拿出了一塊四四方方的古印,卻是下品道兵覆海印,催動之下,發出了一種渾厚的氣息,高高飛起,對準狴犴腦袋砸下。
兩人聯手,聲勢強勁。
狴犴只是身形微微一頓,噴了一口雷電,雷電上散發出的熾熱之力,化去了寒冰之氣,雷電則擊飛了覆海印,隨即狴犴猛然加速,陡然一撲,便到了周揚眼前,張嘴向周揚咬來。
周揚身形一個模糊,分出了六個分身,向四方逃跑,同時也招呼周瀅撤走。
狴犴雖然咬中了周揚,但慢了一步,咬中的只是一具分身。
周瀅和周揚的一具分身一塊逃走了,而周揚倒沒急着走,他要負責斷後,所以以身法纏住了狴犴,但因實力不如狴犴,因此並不與狴犴直接碰撞。
忽見骨樓動了,只見此人身形一個模糊,周揚便感到一股凌厲的勁氣,從空中飛落而下,像一座山,從空砸落。
周揚哪敢接招,腳踏“驚豔一步”,迅速避開,接着施展“星奇步之大置換”,整個人與逃遠的分身來了一次置換,留下的那具分身被骨樓隨手一拂,就立即消散了。
周揚轉換到的這具分身,並不是與周瀅同行的那一個分身,他躍上大樹,隱藏在枝葉間,觀想透視法相,暗自觀察骨樓。
骨樓神色一如既往,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騎着狴犴向周瀅離去的那個方向,快速追去。
周揚悄悄監視着骨樓,然後通過與分身之間的聯繫,不停調整週瀅的逃跑路線,過了約莫一個小時,見周瀅找到了十幾位同門,周揚才放心了,而他因爲與分身距離太遠,無法實現轉換,所以直接化去了分身。
剛跳下大樹,準備去尋找攝空草,忽然感到《山海經》震動,知道定是狴犴和骨樓到了,急忙展開“星奇步”,向遠處奔去,可還是慢了一拍,被狴犴攔住了去路,剛換了一個方向,跑了幾步,骨樓卻出現在了前方。
周揚面色一變。
骨樓和狴犴明明去追殺姐姐周瀅和自己那具分身了,爲什麼眨眼功夫,就返回來了,這個骨樓真不簡單。
周揚大手一揮,濃濃的霧氣瀰漫開來,立即換了一個方向,趕緊就逃,跑出三步、,迅速閃上一棵茂盛的大樹,用樹葉遮擋住身體,同時收斂氣息,轉用內呼吸,整個人一動不動,甚至不敢用目光去查看四方。
畢竟,有些武修對目光也有感覺。
周揚聽到了腳步聲向這個方向快速靠近,一顆心禁不住跳到了嗓子眼,他聽見骨樓和狴犴一塊停在了樹下。
他們肯定在查看吧!
這一刻,周揚感到時間過的很慢,每一秒似乎有十幾分鍾長。
周揚感到有一束目光,從他身下的樹葉上,一掃而過,沒有停頓,心道:“還好,沒有被發現!”這念頭剛從心中閃過,就聽見赤鳳提醒,“他們發現你了!”
周揚毫不猶豫,立即騰身而起,而下一秒那棵大樹,就變成了齏粉。
若是遲一步走,恐怕不死,也得脫一層皮。
從空中落到地上之後,就看到骨樓騎着狴犴,化爲一道電光,正奔他而來,速度恐怖之極。
周揚自以爲速度很快,可那狴犴馱着一個人,速度幾乎是他的一點五倍。
周揚很清楚自己現在的實力,他現在是那種可以橫掃武尊之境的修士,但是卻勝不了任何一位武帝,哪怕是最次的那種。
按照以前的情況,只要他一到各階十層,那肯定能夠越級挑戰下一階,可這次卻不行,這是因爲第五境武尊與第六境武帝境界之間,有一條大鴻溝,無論是法相境界,還是修爲境界,要想從武尊境提升到武帝境,那得耗費很大的功夫。
一個巔峰武尊要想挑戰一個一重武帝,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這與之前幾個境界,截然不同,差距超大。
周揚現在面對的卻是一個六重妖帝和一位七重魔帝,一旦被這兩位追上,人家一招就能弄死他。
周揚眼見那兩位快速逼近,心中大急,忽然看到前方有一棵粗大的樹木,猛一個拐彎,人閃進了無名塔中,控制無名塔遁進地面以下,快速向地下深處射去,只過了區區十幾秒,周揚就感到大地震動,那骨樓竟強行撕裂大地,生生打出了一條深達百米的鴻溝。
周揚冷冷一笑,控制無名塔向前飛射數十米,繼續向地下射去,不信那孫子,還能把大地掀開不成。
過了約莫三十秒,周揚感到身後竟有一團黑光,正快速向它逼來。
那骨樓竟然會土行秘法!
起初,骨樓說他把人類當獵物,凡是撞到他手裡的獵物,沒有一個能從他手裡逃走,周揚以爲骨樓在扯淡。
現在看來,這傢伙的追蹤術相當高明,速度也非常快。
像這種土行秘法,極難修煉,這骨樓竟然修成了,不愧是妖孽一般的人物。
周揚並不向前跑,一味的向地下深處衝,越往深處,人承受的壓力就越大,他有無名塔保護,這股壓力全承受在無名塔上,頂多讓他多耗損一些法相之力罷了,而骨樓想往深處走,不僅要大耗法相之力,身體還有承受壓力。
果然,不到地下三百米,骨樓就停止追殺,折身衝向了地面。
他到了地面以後,盤膝坐下,鎖定了地下的周揚。
周揚催動無名塔藏在地下,需要耗損法相之力,那骨樓分明想等到周揚撐不住的時候,自己滾出去。
可週揚也不是吃素的,見骨樓出了地下,他立即操縱無名塔上升,提到了大約地面以下一百五十米處,在這個位置,每一分鐘耗損的法相之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骨樓想等到他耗幹法相之力的那一刻,只能是做夢。
“剛纔那個黑衣女子是你姐姐吧,待我擒住了她,在這兒一刀一刀活剮,不信你還不滾出來。”骨樓的聲音冷冷的,字裡行間沒有任何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