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又是一次驚天動地的碰撞,餘勁如同漣漪,向四面八方擴散開來,攪得雲氣翻涌,狂風怒號。
韋渭強行穩住身體,落在地淵巨眼上方,渾身一顫,嘴角溢出鮮血。
衆人看到這一幕,無不嘖嘖稱奇。
“韋渭受傷了,這平海王真是兇悍,本以爲他這次在目界,九死一生。卻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擁有了擊敗韋渭的實力。韋渭一敗,地目宗無人是他對手,他大可大搖大擺的離開目界。”
“這位兄臺,此言差矣,地目宗乃太古大派,必有厲害的護宗手段,現在言敗太早,何況韋渭說了,他還請了一位高人。”
“也不知地目宗的底牌是什麼?”
……
韋渭舔了舔嘴角的血,雙目冰冷的望着周揚,陰測測的道:“我地目宗祖師爺生前,窮盡目界之力,佈置了一座神目界陣。此陣以地淵巨眼爲核心,可調動目界之力,連七品武神也能瞬間轟殺,今日你給我下地獄。”
韋渭身上涌出一道道符文,瞬間沒入腳下的地淵巨眼中,登時目界震動,四面八方,狂風大作,雷電閃爍,飛沙走石,天地之力,滾滾涌來,所有力量一股腦的向地淵巨眼中涌去,巨眼好像成了天地的中心。
遠處所有人在這股威勢之下,一個個被壓得趴在地上,動彈不得,顫抖不已。
周揚面凝重,見韋渭身處神目界陣的陣眼,根本無法靠近,便飛速暴退,向遠處射去。
“沒用的,別掙扎了,此陣囊括目界,只要你身在目界中,便躲不開它的轟擊。”韋渭哈哈大笑道。
周揚停下腳步,沉聲道:“夔牛,你可有辦法?”
“時間太緊,來不及破陣!”
夔牛聲音一落,地淵巨眼上就射出一道樓房一般粗的流光,浩浩蕩蕩,驚天動地向着周揚轟來。
衆人趴在地上,驚懼的望着那道攻擊,心裡只有一道同樣的聲音:周揚死定了!
連方蓉、方豪兄妹倆也不例外,他們非常希望周揚活着,可是那一擊太強了,強的讓他們無法對周揚抱有半點信心。
周揚將體內大半魂力送上九霄,全力溝通目界天道,身與天地合一,盡最大力量汲取天道之力,手中長刀,飛速劈出,眉心符圖旋轉,射出一道道流光。
他身上的周天神鎧完全催動到極致,體內的太虛龜殼在腦部浮出,護住腦袋,《山海經》中的羣妖飛速向太虛龜殼中灌入力量。
大陣爆發出的驚天一擊,瞬間淹沒了他的攻擊,轟在他的身上,周天神鎧瞬間炸裂,下半身被轟成數塊,血水噴濺,有幾滴鮮血落到了落在地淵巨眼上,使那顆眼睛看起來變得有點陰森。
周揚剛收聚血肉骨骼,組成身體,就有一道長釘飛馳而來,刺進他的胸膛。
一股黑的力量,自其上涌出,形成符文,裹住他的神府,封禁他的力量,禁錮他的肉身。
“哈哈哈……”韋渭從空飛落而下,“就算你是天之驕子,悟性過人,將目之道領悟**成,哪又如何,笑到最後的纔是勝者。”
周揚閉目不言,休養精神,《山海經》中的衆妖將療傷神丹,悄悄化開,打入他的肉身,助他恢復傷勢。
“不管是誰,只要在我目界囂張,終究免不了被我地目宗鎮壓,你周揚也一樣,成爲我的煉丹材料,就是你註定的歸宿。”韋渭大笑道。
趙同明也非常開心,走過來道:“師祖,這小子是大周皇族子弟,咱們若是殺了他,大周太宗周鼎定然不與我們罷休,很麻煩的。”
“目界暫時不打開,等我將這小子煉成丹藥服用,到時我就會成爲七品武神,加上目界天道之力相助,就算是周鼎來這兒,也要被我殺死煉成丹。”
韋渭桀桀笑道,志得意滿,舒心如意,接着說道:“周揚,你**中的精華,我會提煉出來煉丹,而你的屍身我會留下來,修成一尊跪像,擺在我地目宗前。我要讓天下人知道,哪怕天才如你周揚,只要敢跟我地目宗作對,也難逃一死。”
四周的地目宗弟子,悉數跪下,恭聲大喊道:“參見祖師爺,祖師爺神威無敵,永生不死,地目宗威震天下,永傳不朽!”
“哈哈哈……”韋渭放聲大笑,大袖一甩,“回宗,煉丹!”
就在這時,有圍觀的修士驚呼道:“大家快瞧,地淵巨眼裂縫了!”
地淵巨眼是目界孕育,乃目界道之本源,材質奇特,傳說十品武神也無法損壞它一分一毫。
現在卻有人說它裂縫了,衆人第一的念頭是,這哥們眼花了。
可結果一看,卻發現地淵巨眼真的裂縫了。
對地目宗而言,地淵巨眼就是他們的聖物,他們宗門的標誌,這東西突然出了問題,讓他們心裡禁不住一沉。
韋渭心中大震,這是地目宗建宗一來,從未有過的事,難道這是地目宗要沒落的徵兆,爲了穩定人心,他說道:“這是發動大陣後的正常情況,只要向其中輸入足夠力量,它就會復原。”
可他話音剛落,地淵巨眼上的裂縫,就飛速增加擴大,如同蜘蛛網一般,迅速遍佈地淵巨眼,損壞情況還在進一步惡化。
韋渭徹底傻眼。
這東西中蘊含了目之道,若是徹底損壞掉,以後想參悟目之道,就非常困難,地目宗想不沒落都難。
“哈哈哈……”周揚的笑聲陡然響起。
“你笑聲什麼?”韋渭陰沉着臉喝道。
“我笑你愚蠢,到現在你恐怕還不明白,地淵巨眼爲什麼會突然碎裂。”周揚自己本來也是稀裡糊塗,但聽了神猴、冰雪神龍等獸的分析,他明白了。
“你想玩什麼把戲。”韋渭警惕道。
“以神目界陣發出的驚天一擊,按照正常情況,我最後勢必奄奄一息,留下一輩子難以恢復的創傷。可事實上,我受的傷並不重。若不是你拿鎮體神釘及時釘住我,我早已恢復。”周揚冷冷盯着韋渭,“你覺得爲何會發生這等不合常理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