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蓋樓終於沒能躲開,或者說蓋樓沒能完全躲開,他的肋下中了一刀。基本上是喪失戰鬥能力了,也很可能會退出這次的大陸精英賽了,阿獵的刀上,是抹了毒藥的。
白光刺眼,蓋樓和阿渾木都會下意識的擡手遮擋眼睛,這是條件反射,阻止不了。特別是蓋樓這樣眼力出衆的人,更是特別在意保護眼睛。
這是阿獵做出的改變,以往的情況下他都是使用煙霧彈,然後自己藉着煙霧的掩護突進或者退走。爲了達到這樣的目的,阿獵將自己關在密閉的小屋中,施放煙霧,強迫自己適應這樣的環境。而且他一聲黑衣雅不是穿着好看的,之所以把口鼻全部遮掩住,就是爲了阻擋嗆人的毒煙。還有他的眼睛,雖然看上去沒有防護,實際上卻貼了一層透明薄膜。
但是在蓋樓面前這樣做效果不明顯,因爲阿渾木顯然也是個非常能忍受的人,小小的煙霧還不能讓他慌了手腳。而且阿渾木的彎刀也不是擺設,就算看不見,照樣可以舞動彎刀護住自己的前後左右。阿獵怕自己沒有傷到蓋樓,反而被阿渾木一刀砍了。
所以,阿獵使用了非常偏門的閃光彈,只需要暫時讓阿渾木和蓋樓同時下不了手就可以了。而且阿獵還不需要自己親手來佈置,他的魔寵盜賊鷗雖然不擅長戰鬥,但是卻非常的狡猾聰明,訓練之後甚至可以幫阿獵佈置陷阱。
當時阿獵再和蓋樓糾纏的時候,盜賊鷗就主動選好了一塊地方,按照阿獵的指示佈下了閃光彈和飛鏢陣。只要有人觸碰到了引線,埋在地下的閃光彈馬上就會發出刺眼的白光,同時在周圍的樹上綁定好的飛鏢也會四面八方的襲向場地中間的敵人。當然,尾間也是被覆蓋的對象之一,只不過他又霸王招潮蟹做護盾,飛鏢叮叮噹噹的就被彈開了。
阿獵是個很謹慎的人,之前他也看到了阿渾木的刀法,閃光和飛鏢都不可能傷到他,不過卻足夠讓他一時半會騰不出手來。而蓋樓就沒有那麼厲害了,雖然他的反應也很快,幾乎是飛鏢破空聲傳來的同時,蓋樓就立刻揮舞着彎弓,將大部分的飛鏢擋下,即使有少數的漏網之魚,也不能傷到他的頭臉已經胸腹。至於腿上中兩鏢,蓋樓還是可以忍受的。
只有米芝這樣嬌嫩的人魚公主,才一碰就倒。
而在這個時候,阿獵也敢來了,他幾乎不做思考的就拔刀刺了上去。這可是再好不過的機會了,阿渾木雖然厲害,但他還騎着馬,他除了自己要抵擋飛鏢之外,還要護住自己的馬,萬一哪個不開眼的飛鏢扎進了愛馬的眼睛上,那阿渾木就麻煩了。
還好,蓋樓的青眼雕及時發現了突擊而來的阿獵,將這個情況呈現在蓋樓的腦海中,千鈞一髮之際,蓋樓將身體扭了一下,避開了要害。阿獵着勢在必得的一刀沒有要了蓋樓的命,也只將他重傷了。而且阿獵的刀上塗抹了毒藥,只需要輕輕一擦就能讓蓋樓動彈不了,現在阿獵的這一刀是貼着蓋樓的作弊插進了他的腹中,雖然沒有傷到內臟,但蓋樓這幾天基本上是別想在引弓搭箭了。
一擊得手,阿獵並不貪功。雖然他招招致命,但只不過是因爲他修煉的武技就是用來殺人的,你讓他耍兩招漂亮的,他還不會。廢掉了蓋樓之後,阿獵就快速跳開了,也幸虧阿獵離開的早,幾乎就在他閃身的一瞬間,阿渾木的彎刀就到了。
阿渾木眼看蓋樓已經受傷,也不第一時間就他,而是選擇了攻向阿獵。但失敗之後,阿渾木一伸手將蓋樓拖到了一邊,讓他靠在了樹上。阿渾木自己是個標準的不要命的戰士,身上是沒有療傷藥什麼的,現在他也沒辦法幫蓋樓止血。而且阿渾木不能說話,不能問蓋樓怎麼樣了,他只能選擇拿着刀護在蓋樓的前面,等蓋樓自己給自己上藥。
蓋樓那個鬱悶啊,阿獵的毒藥異常霸道,雖然不會致命,但現在蓋樓的全身基本上都麻痹了,連話都說不出來。而他的鬥氣也只能集中在傷口,用來止血。現在阿渾木傻乎乎的站在自己身前,也不知道來幫自己一下,讓蓋樓欲哭無淚。
現在蓋樓是恨急了那個黑衣男了,沒想到最終還是讓他得手了。這一局蓋樓也不得不承認對方要比自己高明,明明對方的身手不如他們,但他們兩個還是敗在對方手裡。不過就在蓋樓想要放棄的時候,一個意外的發現又點燃了蓋樓的戰火。
“你怎麼樣了?”阿獵知道自己硬拼完全不是阿渾木的對手,乾脆也不出手了,反正現在他們這邊佔據了優勢。阿獵跳到霸王招潮蟹的身上,問已經不在裝昏迷的尾間。
“暫時沒事,不過一時半會兒是別想再跑了。阿獵,這次我可沒有逃跑,佐佐木大人問起來你可要實話實說啊,我都是按照你的要求做的。”尾間和蓋樓一樣受得是內傷,可能還要比蓋樓更加重一點,誰都沒想到蓋樓在那麼遠的距離還能射出危機這麼大的一箭。只不過尾間沒有中毒,所以還有精力開口說話。
“放心,佐佐木大人問起來,我就說是你主動要當誘餌的。”尾間雖然說得是怕佐佐木怪罪,其實是想要邀功。因爲蓋樓是阿獵傷的,憑證也是阿獵搶來的。而且就算沒有他尾間,阿獵也可以輕輕鬆鬆的隱藏自己,蓋樓和阿渾木根本發現不了。所以尾間才故意提醒了阿獵一句,你的要求我可全做到了,功勞也要算我一份兒。
對於這點阿獵非常清楚,他也不在乎,他可不想大五郎,冴子和尾間,他們幾個都是外島的人。阿獵一家世世代代都替佐佐木的家族賣命,佐佐木不可能捨棄自己。
“這就好,這就好。接下來我們怎麼辦,這個傢伙不好對付啊。”尾間指的是阿渾木,連霸王招潮蟹都奈何不了的人,阿獵的攻擊也傷不動他。
阿獵也知道他們想要幹掉阿渾木基本上是沒什麼可能的,不過他也不想和阿渾木拼命,於是阿獵對阿渾木說到:“你的同伴中了我的毒,解藥我是不可能給你的,不過他也不會死。如果你還想追我們,那就別怪我們拼了命也要殺掉你的同伴了。所以我們乾脆就此停手,如何啊?你們也傷了我的同伴。”
對於阿獵的話,阿渾木即使不相信也沒辦法反駁了,現在他和蓋樓都失去了語言功能。而且他也的確不可能丟掉蓋樓不管,如果阿獵的話是真的,那麼隨隨便便來一隻魔獸就能把蓋樓殺了。阿渾木雖然是烏蘭明珠的侍衛,到哪也不可能不管蓋樓這個大貴族。
阿獵和尾間就這樣坐在霸王招潮蟹上慢慢離開了,在阿渾木戒備的眼神下離開的。阿渾木始終還是沒有辦法追上來,他要守護低頭一動不動的蓋樓。
這個結果讓吳桐很是鬱悶,理想中的兩敗俱傷的場面沒有出現。現在雖然雙方各有損傷,但神風衆還是壓倒了白冰羣狼,搞得吳桐沒辦法撿便宜。而且這時候也不好喊南娜來了,自己只要弄出一點動靜,阿獵這邊可能馬上就會不顧一切的跑掉。看到了阿獵做陷阱和暗殺的功夫之後,吳桐也不想讓南娜前來冒險。
離那場戰鬥已經過去了快要十分鐘,阿獵和尾間現在已經和蓋樓他們離得很遠了。走着走着,尾間從螃蟹背上跳了下來,一招手把霸王招潮蟹重現變回盾牌,背在背上。
“阿獵,行了吧,夠遠了,他們追不上來的,我們還是趕緊去找佐佐木大人他們吧。現在想要讓我們五個人全部進入下一輪,基本上不可能了。如果是一對一的話,佐佐木大人不會敗得,我覺得我們有一個名額就可以了。”
“你說的沒錯,我也覺得佐佐木大人只需要安安靜靜的等五天就夠了。現在的情況誰也說不清楚,這樣,我先走一步,你慢慢的跟上。要不然你找個地方躲起來也行,我一個人找佐佐木大人方便一點。”
阿獵的提議正中尾間的下懷,要不是身上有傷,尾間幾乎就要跳起來歡呼一陣了。不過尾間還是強壓着興奮之情問到:“這樣不好吧,佐佐木大人會不會責備我?”
“如果我們一無所獲的話,佐佐木大人可能會不高興,現在我們不斷拿到了憑證,還傷了天狼學院的一人,佐佐木大人不會說什麼的。還有,只要你在冴子面前不要太放肆,佐佐木大人還不至於廢掉你。”
“嘿嘿,我這不是忍不住嘛,嘿嘿,以後我會注意的。”尾間沒想到阿獵竟然會突然轉移話題,只能陪着笑臉,心裡面卻暗罵一句:“忠狗!”
阿獵不在理會佐佐木,他三兩下跳上了一顆大樹的樹梢上,確定了方位只後拿出一個笛子吹了一聲。笛子並沒有發出聲音,但遠處卻有一隻翅膀較長,賊眉鼠眼的鳥慢悠悠的往阿獵這邊飛了過來,嘴裡還叼着一片發出柔和綠光的葉子。
原來阿獵害怕自己不小心失手,爲了避免憑證被人奪去,爲了確保萬無一失,乾脆就讓自己的魔寵盜賊鷗一直拿着它。這樣就算自己和尾間被人抓住,盜賊鷗這個另類的魔寵也可以把憑證送到佐佐木的身邊去。
現在危險解除了,阿獵就像召回自己的魔寵,親自送到佐佐木那裡去。
不過就在這時,一道青灰色的影子突然從雲層中穿雲而出,如流矢般瞬間抓住了阿獵的盜賊鷗。盜賊鷗完全不是那隻青灰色巨鳥的對手,連人帶憑證一起被巨鳥拖進了雲層,直接消失在雲中了。
青眼雕,蓋樓的青眼雕竟然一直在雲層之上跟隨者阿獵一行,一直沒有放棄。當時蓋樓被阿渾木抱起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了樹林中有一隻叼着一片樹葉的怪鳥。轉念一想就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於是就明退反進,讓自己的魔寵青眼雕跟着阿獵,隨時找機會奪下憑證。
青眼雕對付盜賊鷗這樣的鳥類魔獸實在是太簡單了,逮着機會之後乾脆連盜賊鷗一起就抓走了。
“不!”阿獵對着天空,發出一聲絕望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