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你們這是有急事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倒是有點兒事情想要和你們談談。”教皇看到兩人都有些不滿了,微笑着開口說道。
看着教皇那張掛着笑容,看起來十分親切,滿是皺紋的臉,楊冰和德利萊卡有種想要踹上一腳的衝動,不過沖動畢竟只是一種想法而已。
教皇衝着身邊的人揮了揮手,所有人都領命躬身退了出去。只有教皇身邊一名身着金色盔甲的戰士有些擔憂的看了楊冰和德利萊卡一眼,然後又看了看教皇。
“放心,不會有事的,你出去吧!”教皇聲音柔和的說道。
金甲戰士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躬身退了出去。
“振邦,你們也出去吧!”德利萊卡看了一眼李振邦,開口說道。
李振邦點了點頭,拉着龍淼淼走了出去,順手將房門給關上了。
“教皇大人,你現在是不是準備和我們說點兒有價值的東西呢?”楊冰一臉玩味的看着教皇。
“現在情況越來越複雜了,亡靈魔法師重出於世,而我們神聖教廷的人將會是對抗亡靈魔法師的主力。我希望你們能再考慮考慮建造教堂的事情,你們不會希望亡靈魔法師再次在卡羅帝國出現的時候,你們束手無策吧?”教皇一臉鄭重的說道。
“雖然我們五系魔法師對付亡靈魔法師比較吃力,但是也不是不能做到,所以你還是不用費心了。而且建造教堂的事情,我們根本沒有權利決定,所以你對我們說這些也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德利萊卡聳了聳肩膀,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教堂的事情你不能做主,那派駐到你們那邊的神聖教廷的成員你們準備怎麼安排?”教皇皺着眉頭問道。
“我們會在魔法師公會開闢出一個房間,專門給你們用來禱告等活動的。你們教衆的吃住你都不用擔心,國王陛下會撥款的,專款專用。”楊冰在這件事情上最有發言權,他畢竟是魔法師公會的一名長老。
教皇對這個結果顯然很不滿意,在卡羅帝國建立教堂是他的第一步棋,如果這個無法實現的話,那後續就都無法開展了。
“你和國王陛下的賭約裡不是就包含着這個條件嗎?只要你們贏得了比賽,那這不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嗎?”德利萊卡揶揄着說道。
德利萊卡對這一次的隊伍還是很有信心的,卡羅大陸上幾乎所有的天才學員都集中在了這十人之中,尤其是隊伍中還擁有着李振邦這麼一個異類,只要不遇到黃金戰士級別的人,沒有理由不贏得勝利的。
“這麼說就是沒得談嘍?”教皇的臉色有些難看,他雖然早就料到是這樣的結果,但是真的得到這樣的結果,心情還是很不舒服的。
堂堂神界的代言人,竟然數次碰壁,這在以前是從未有過的。要知道在神佑聯盟,他可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存在,誰敢忤逆他?
教皇冷哼一聲,連招呼都沒有打,一甩袖子轉身離開了。事情談不攏,他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混蛋!你們到現在還沒有查出來是誰幹的嗎?這都已經死了多少人了最近?啊?”一名身着華麗的中年人坐在大殿中的寶座上,對着跪在面前的人大聲咆哮着。
咆哮之人正是現在金廣城的實際掌權者侯光祖,也不怪他憤怒。到現在爲止,加上上一次死的人,已經整整死了二十六人,白銀戰士三名、六名四級魔法師、十六名黑鐵戰士,甚至還有一名五級魔法師。
侯光祖早已經嚴令,禁止手下的人獨自行動,就算是上廁所也要兩三個人一起上,可就算是如此,依然無法阻止殺手行兇。
現在侯光祖的手下們早已經人心惶惶了,不過金廣城內的窮苦百姓們卻都很興奮。因爲他們偶爾會有一些意外收穫,幾枚銀幣或者幾枚金幣,甚至是一些比較值錢的小玩意。
“大人,我們已經有了一些眉目……”
“眉目,眉目,你們有個屁的眉目!上一次的眉目就是地上一個圓,這次的眉目又是什麼?兩個圓嗎?”侯光祖將面前桌子上的鎮紙抄在手中,朝着跪在面前的人扔了過去。
石頭做的鎮紙結結實實砸在了跪在地上的人的腦袋上,鮮血一下子就涌了出來,半邊臉都被血染紅了。不過那人依然跪在那裡一動不動,連呼吸的頻率都沒有改變。
“大人,那個人會把劫掠到的錢財分發出去,而且我們基本上可以鎖定那個人了。”
“哦?說說看!”侯光祖的眼睛一亮,聲音有些激動。
“屬下對這段時間金廣城出入的非常住人口進行了分析,然後意外的得到了一條線索。”
“什麼線索?”侯光祖左手輕撫着下巴上的鬍子,眼神凌厲的看着面前的下屬。
“大人,我在走訪的時候查到一個人很可疑,那就是‘賭王’的遠房表叔。”
“賭王?”侯光祖皺了皺眉頭,他對這個名字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大人,這個‘賭王’只是坊間的稱呼,其實就是一個賭徒罷了。他只是姓王,所以大家才叫他‘賭王’。”
“哼!不自量力,一個小小的賭徒也敢號稱‘賭王’。那你們從他哪裡得到什麼消息了嗎?”侯光祖不屑的說道。
“他已經死了,不過他死的那一天,他的一位遠方表叔來看過他,之後那位表叔就失蹤了。我們的人出現死亡,也是從‘賭王’死了以後開始的,所以屬下以爲,那位表叔有重大的嫌疑。”
“關於那個表叔有什麼線索嗎?”侯光祖聲音緩和了一些。
“我們知道他應該是個不貪財的人,‘賭王’死亡的現場發現了不少的金幣銀幣。而且咱們的人死了以後,身上的財物會被洗劫一空,然後會分發給城中的貧困人口。”
“這算什麼線索?難道必須我們還要再死一個人,才能找到他的下落嗎?”侯光祖眼神凌厲的看着面前之人。
“當然不用,屬下以爲,他既然會把這些錢分發給那些窮人,那這些窮人也許就會牽動着他的心。如果我們把那些得到過救助的窮人都抓起來的話,我想那個人應該會出現吧?”
“你想?你想的事情多了,難道都會成爲現實嗎?”侯光祖冷哼道。
“可是我們現在只有這麼一個線索,也許可以拿出來試試也說不準啊?”
“那羣賤民總是給我找麻煩,那你就去辦吧!不過這件事情和我沒有關係,我什麼也不知道。”侯光祖眯起了眼睛,眼睛中閃過一道寒光。
“屬下明白,這都是小的自作主張,和大人沒有關係,大人什麼都不知道。”跪着的人領命退了出去。
侯光祖眉頭緊鎖,他覺得事情絕對不會這麼簡單,如果那個自稱“賭王”叔叔的傢伙真的這麼容易對付就好了。假如那傢伙不出來的話,難道真的要把這些人都殺了不成……
侯光祖的手下辦事還是很利索的,僅僅兩天,那些得到過錢的窮人就都被抓了起來,沒有任何一個漏網之魚。而窮苦百姓們驚慌失措的時候,侯光祖這位副城主卻彷彿人間蒸發了一般,沒有人再見到過他。
身爲副城主的侯光祖自然不會真的人間蒸發,他只是躲在了府邸之中,對外宣稱是離開了金廣城,到外地考察去了。
現在官方的告示已經貼滿了大街小巷,抓這些人的理由就是他們拾取了被害人的遺物,非但沒有上交,反而私下使用了。由於他們的擾亂,最後導致真兇現在依然逍遙法外。如果兩天之內抓不到真兇的話,這些人都要死!
一名身着蓑衣,頭戴斗笠的年輕人,看完了告示以後,不屑的撇了撇嘴。如果李振版在這裡的話,就會發現,這個人正是那個所謂的遠房表叔宇辰。
不過宇辰並不準備去救那麼些人,那些人和自己本就非親非故,自己能捨外財對他們援救一下,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正所謂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他們既然選擇了外財,那就一定要做好發生意外的準備。
宇辰一直堅信李振邦曾經和他說過的話,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大千世界,有的時候就是這麼奇妙,上一秒鐘剛剛得到萬貫家財,下一秒鐘就橫屍街頭的人比比皆是。
宇辰對那些人的生死絲毫沒有愧疚之心,如果說慘,那些人還會有比他更慘的嗎?生下來無父無母,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皓月傭兵團這麼一個大家庭,結果還被金廣城的人給全滅了。
宇辰對金廣城的人早已經恨之入骨,他忍住沒有濫殺無辜,已經是對這個城市的仁慈了,也算是對李振邦的一個交代了。
兩天的時間一晃而過,宇辰並沒有在那些劊子手的期待中出現。
當數十名滿身補丁的男女老幼被壓赴到刑場的時候,很多人都開始哭喊着罵娘了。
面對死亡的威脅,多數人哪裡還有撿錢時的那種感恩戴德之情,幾乎大部分人都破口大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