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住手!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手!”老將軍沉聲喝道。
他在軍中威信極高,命令一出,所有城衛軍將士就算心中不甘,但還是老老實實收起了兵器。
眨眼之間,伍子嶽盛怒的一劍便斬到了眼前,老將軍舉劍上擋。
“嗆”長劍相接,老將軍被震得連退幾步,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伍子嶽恨極了他,卻是不肯就此罷手,緊接着又是一劍斬出。
老將軍連人帶劍被他一劍劈飛,身在半空,再次鮮血狂噴。
“將軍!”見老將軍重重跌倒在地,幾名城衛軍將領連忙上前,其他的將士也再次手握劍柄,對伍子嶽怒目而視。
“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得出手!”老將軍甩開身旁幾人,對四周軍士下令道。
四周,所有人都是目眥欲裂,望着伍子嶽的眼中幾乎能噴出火來。
他們當然知道老將軍此舉是何用意,一旦他們出手,那些黑甲親兵也勢必出手,無論他們願不願意,他們終歸是伍子嶽的親兵衛隊,總不能眼睜睜看着伍子嶽被亂劍砍死吧。
而一旦他們動手,無異於兩軍對壘,是非對錯暫且不論,兵變的罪名卻是落實了。
老將軍正是深知其中的厲害關係,這才嚴令禁止他們出手。
而只是他自己與伍子嶽交手的話,頂多算是以下犯上,雖然也會受到嚴懲,但卻不會牽連旁人。
想明白老將軍的一片苦心,四周所有將士和百姓都是熱淚盈眶。
見沒有人敢動手,伍子嶽更是肆無忌憚,一劍接一劍的劈向老將軍。
老將軍雖然實力不弱,但是畢竟受傷不輕,又怎麼抵擋得住他潮水般一浪高過一浪的攻擊,口中鮮血連噴,那威嚴的面容也是慘白如紙。
看到這一幕,一些軍士和百姓心如刀攪,眼淚止不住的奪框而出,他們都知道,再這樣下去,老將軍必死無疑。或許,這也正是他的心願,想用自己的死,來平息伍子嶽的怒火,換一城百姓安寧。
“住手!”沐寒煙忍無可忍,分開人羣,一步步朝伍子嶽走去。
旁人看得明白的,她自然也看得出來,要換了以往,她纔不會把上越國的內部爭鬥放在心上,甚至巴不得上越國越亂越好。可是先前老將軍和耿家主的舉動,卻讓沐寒煙深受感動,自然是不願意看到他爲了自己無辜受死。
“怎麼,你莫非還敢與我一戰?”伍子嶽是下定了決心要把自己的過錯全推到沐寒煙的頭上,見她送上門來,倒是大喜過望。
沐寒煙爲了對付混沌兇獸元氣大傷,那是傻子都能看出來的事,他又怎麼會把她放在眼裡。
“你是不是以爲,我元氣大傷,便可以任你宰割?”沐寒煙看了伍子嶽一眼,淡淡的說道。
“難道不是嗎?”伍子嶽揚了揚眉,不屑的說道。
就算他沒有沐寒煙那麼強大的六識,本身實力卻也不弱,看得出來沐寒煙此時腳步虛浮,聲音也有些中氣不足,顯然實力未復,怕是連三成實力都發揮不出來。
“井底之蛙!”沐寒煙輕蔑的一笑,緩緩抽出了寒霄劍。
“沐寒煙名爲使臣,其實暗藏禍心,事機敗露欲要行刺本城主,被本城主當場斬殺,你們覺得這個說法如何?”伍子嶽陰笑着說道。反正他的心思衆人皆知,他也懶得再遮遮掩掩,只要殺了沐寒煙一行,死無對證,怎麼說還不都是他說了算。
有他那個並肩王老爹撐腰,他完全不必擔心旁人會如何議論。
“身爲並肩王之後,一城之主,竟然如此卑鄙無恥,若真讓王位傳到你的手中,不知多少黎民百姓生不如死,不過還好,你沒有那個機會了。”沐寒煙話音一落,便朝着伍子嶽徑直衝去。
“沐大人不要!”那名老將軍和耿家主齊聲驚呼。
他們當然也看得出來,此時的沐寒煙實力大損,根本不可能是伍子嶽的對手,這樣衝上去不是送死嗎?
“找死!”伍子嶽一聲獰笑,長劍狂斬而出。
這一劍,凝聚着伍子嶽全身勁氣,顯然是下定決心要將沐寒煙當場斬殺,相比之下,沐寒煙那虛浮的身影,顯得是如此的有氣無力。
“住手!”所有人齊聲大喝。
就連不遠處的城中百姓都是如此,即便上越與安雲世代爲仇,但人心都是肉長的,象伍子嶽那種恩將仇報的舉動,他們是怎麼都做不出來的,也不願意看到救命恩人就這樣慘死於伍子嶽的劍下。
可惜,伍子嶽殺心已起,又怎麼可能受他們的左右,那一劍依舊不偏不倚的斬向沐寒煙。
眼看沐寒煙便要香消玉殞,所有人都是羞愧萬分,不少人都流下淚來。
就在這時,沐寒煙的身影突然一晃,就那樣平空消失。
“九天,星落!”還沒等伍子嶽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半空中傳來沐寒煙那清冷的聲音,那張清麗絕美的面容,也再次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之中。
伍子嶽心頭一驚,剛剛斬出一半的劍勢猛的一收,手忙腳亂再次朝着沐寒煙斬去,不過威力卻小了大半。
“轟”一聲巨響,伍子嶽被沐寒煙一劍劈飛。
沐寒煙輕輕的飄落地面,竟是毫髮無傷。
伍子嶽沒有看錯,她的確是元氣大傷,連三成實力都發揮不出來,但是伍子嶽卻並不知道,她還有移形換影,還有蒼玄雲紗和琉璃聖衣,若是面對其他同等實力的對手,單憑這兩樣,沐寒煙也沒有太大取勝的把握,可是她早就看出來了,這個伍子嶽空有一身實力,卻既無實戰經驗,也無膽魄,說到底就是草包一個,又怎麼會把他放在眼裡。
寒劍如雪,衣如彩霞,此時的沐寒煙渾身都透露出聖潔與威嚴之意,如九天仙子下凡,又如遠古戰神降臨,令人不敢直視。
在這一刻,幾乎所有人都生出頂禮膜拜的衝動。
“不,不可能,不可能?”伍子嶽口吐鮮血,難以置信的望着沐寒煙。
剛纔那一劍,不但震斷了他全身經脈,連同氣海都一同震破,就算勉強治好,這一輩子也註定廢了。
對這種恩將仇報的卑鄙之徒,沐寒煙不出手就罷了,既然出手,當然不會有半點留情。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個道理沐大小姐再明白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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