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落神淵中竟然隱藏着這樣的秘密,更沒有想到,這樣他們都能平安脫險!”遠遠的,一名戴着銀色面具的男子感慨的說道,正是雲淺漠。
“她的實力提升比我想象的還要快,看來,我恐怕要提前出手了。”身旁,那名戴着金色面具的男子沉聲說道。
“大人……”隔着面具,雲淺漠的目光中露出不忍之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淺漠,難道你又忘了我們這麼多年的努力到底是爲了什麼?我帶你來落神淵,你難道不明白我的用意?”金色面具的男子厲聲訓斥,而後又語重心長的說道。
“可是,也許事情沒有我們預計的那麼嚴重。”雲淺漠猶豫良久,還是開口說道。
“呵呵,你想得太簡單了,你以爲單靠一件神器,便能扭轉乾坤嗎,當年陸觀天自以爲堪破天機,到頭來不也一樣功虧一簣。”金色面具的男子嘆息着說道。
“大人,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雲淺漠目光黯然的問道。
“你說呢?”金色面具的男子冷哼一聲,飄身而去。
雲淺漠遙遙望着沐寒煙等人遠去的身影,最終,還是長長嘆了口氣,跟在了他的身後。
……
再次踏上征程,莊平安等人才知道沐寒煙絕不止是說說而已,一路走來,沐寒煙和夜闌渢兩人都掉在了隊伍的最後,所有的危機,都必須由他們自己去發現,自己去面對。雖然沐寒煙偶爾也會提醒一聲,但那都是命懸一線的緊要關頭。
一路之上,他們既要應對越來越強,也越來越混亂的天地之力,還必須全力凝聚神念,探查可能存在的危險,即使是這樣,他們也不知道多少次面對那可怕的絕地風暴,還有突然出現在身前的強大異獸。
爲了生存,生活於北淵霧原的異獸更爲兇殘,弱肉強食,便是它們唯一的生存法則。一代代的優勝劣汰下來,它們的實力也遠不是龍巖山脈的同類可比。
終於,半年之後,莊平安等人步步驚心,幾乎是一步一個腳印的來到距離天幕僅有數裡之遠的山坡之上。
所有人都同時停下了腳步,激動的望着眼前那貫穿天地的潔白光幕,他們感覺得到光幕前方的陣法氣息,顯然,這就是前輩強者佈下的陣法,也正是靠着這道陣法,才維持住天幕百萬年不消,也才保住了聖廷大陸百萬年的平安。
在那天幕的霞光照耀之下,前面數裡的範圍之內都再無霧氣的存在,天地之力和法則也變得溫和平緩了許多。
他們知道,自己終於安全了。
“到了,我們終於到了。”莊平安仰頭髮出一聲長嘯,臉上還着笑容,眼中流下喜悅的淚水。
“到了,我們到了。”其他人也激動的揚臂歡呼,臉上也同樣掛滿淚痕。
其他人也同時歡呼出聲,一時之間呼聲如雷驚天動地。
所有的人都是衣衫襤褸狀如乞丐,甚至就在到達天幕的這一刻,很多人的傷口上都還向下滴着血液。
不過,他們終究還是到了。這一路的艱辛,也讓他們獲益良多,每個人的實力都有不小的提升,意志也變得前所未有的堅定,最重要的是,爲了探查那些隱藏的危險,他們不得不無時不刻凝聚神念,不斷的磨礪之下,他們的神念更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沐少主,這一路之上多虧了你,否則我們絕對無法活着來到天幕。”良久,莊平安停了下來,感激的對沐寒煙說道。
“沐少主,多虧了有你。”其他人也轉過身來,感激的看着沐寒煙。
“大家不必如此見外,能走到天幕,其實是靠你們自己的努力,我並沒有多做什麼。”沐寒煙謙虛的說道。
聽到她的話,莊平安等人眼中的感激卻沒有半點減弱。的確,沐寒煙是沒有多做什麼,只是在他們最危險的時候偶爾出手一次,或是出言提醒,但如果沒有她關鍵時刻的幫助,他們先前再多的努力都將化爲烏有。
“沐少主,請受我莊平安一禮!”莊平安也不再多說什麼,直接單膝着地,單手撫胸,一臉莊重的向沐寒煙行禮。
這,也是劍士之間最崇高的禮節,甚至只有在盛大儀式上,家臣向宗主行禮時纔會使用這樣的禮節。以劍士的尊嚴,就算面對一國之君,他們也不會行如此之禮。
“沐少主,請受我桑青河一禮。”
“請受我南傲天一禮。”
……
所有神之守護後裔都拜倒在地,對沐寒煙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你們這是幹什麼,快起來。”沐寒煙神情尷尬,連忙伸手去扶他們。
別人也就罷了,連越凡塵都向她跪地行禮,她就怎麼都無法接受了。那可是她的小舅,長輩啊,她可不想折壽。
儘管都看出沐寒煙的尷尬,但卻沒有人起身,滿懷敬意的行完了禮才站起身來,連越凡塵都不例外。
他的傷勢能夠痊癒,還是多虧了沐寒煙在聖魂幻境送給他的那道強者劍魂。而就算傷勢痊癒實力大增,他也沒有半點把握能通過北淵霧原的重重危機,能夠活着來到天幕,都是多虧了沐寒煙。
不過和其他不同,他望着沐寒煙的目光中不止有感激,更有深深的自豪,那是同爲越氏後人的自豪。
見他們非要行完禮才肯起身,沐寒煙也只好由着他們了。
和他們一樣,此時的沐寒煙心情也同樣的激動,倒不是因爲到達天幕,這對她來說根本就沒有太大的難度,而是因爲,她的實力飛速提升,距離劍聖只差最後的一步。
這一路之上,她並沒有閒着,一面不動聲色的暗中保護着越凡塵等人,一面不斷的煉化那塊玄黃石。
一道道精純而平和的力量注入她的心脈之中,受玄黃石內部法則的影響,她身外一尺之內的天地之力竟也變得溫和了許多。
她的實力,也在不斷的提升,終於,達到了大劍師巔峰的極限。然而就在這時,無論她怎麼努力,那玄黃石都無法再繼續煉化,她也始終無法踏過大劍師與劍聖之間的最後一道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