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浩瀚卻是一副極爲自信的面容這不禁讓陳少廉有些發矇,據他所知,傾浩瀚絕對不會是一個無聊透頂只會惡作劇的人,而他根本還沒有想明白這一切都是針對他的,匆匆趕來的太醫們已經檢驗好了荷包裡面的藥材,走了進來。
“可是已經有了結果?”陳德焦急的問道,那是他的兒子,他不可能不去關心的。
可是太醫們支支吾吾的話還有尷尬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陳少廉更是受到了驚嚇,“我沒有,父皇,我是真的沒有啊!”他解釋道,目光從陳德落到顆傾浩瀚身上,才發覺他笑的一臉的奸詐,彷彿早就應該是如此的表情。
“那麼我想問一下少廉皇子,您爲何今日會如此的反常呢?別拿那一套突然頓悟來搪塞,那樣只會讓您更加的解釋不清楚的!”換言之,那樣絕對喪失了可信度。
傾浩瀚問的很是自信,陳少廉卻是經歷了一場內心巨大的鬥爭。看着陳德複雜的眼光還有他眼眸裡無法掩飾的失望,陳少廉狠了狠心,這一次失敗只要保住性命,他還可以重新來過,他身體裡皇室的血液絕對不是假的!
陳少廉突然跪在了地上,重重的磕着頭,“父皇饒命,真的不關兒臣的事情,都是淑妃娘娘給兒臣的,淑妃娘娘一直都很照顧兒臣,這父皇您也是知道的,她不想呆在寺廟裡,所以拖兒臣給了這一荷包,只是告訴兒臣父皇您會念在以前的情分上格外的開恩,放過她,卻沒有想到她竟然想要謀害父皇!還請父皇明察,真的不管兒臣的事情啊,兒臣是無辜的!”
陳少廉可憐兮兮的看着陳德,傾浩瀚搖了搖頭,陳德的眼神分明就是在說已經原諒了陳少廉,最起碼他的性命已經保住了!
“少廉啊,你還是太單純了,整個人不夠通透,纔會上了那個女人的當啊!”陳德嘆息了一口氣,看了一眼傾浩瀚,“多虧國師的卜算啊,罷了,國師啊,我看少廉也不是有意的,就算了吧!不過那個賤女人,我是真的留不住她了!勞煩國師去一趟寺廟裡,解決掉了!”
傾浩瀚早就預見了這樣的結果,俯了俯身,算是請安告退!
走出御書房的大門傾浩瀚看到陳少卿姍姍來遲,陳少卿看着他的模樣,皺了皺眉頭,裡面的情況是什麼樣子的他大致已經可以預料了!
“父皇,兒臣有要緊事情稟告,不知道現在是否合適?”陳少卿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過來,讓尚未在傾浩瀚的威壓中反應過來的陳少廉身上一陣哆嗦。
“是少卿啊,進來吧!”一聽見陳少卿的聲音,陳德的語氣溫柔了許多,見到了陳少卿的奏摺,臉色有些蒼白,因爲奏摺上的兩個字清晰可見,彈劾。
陳少卿看了陳少廉一眼,那眼神陳少廉覺得自己彷彿是被看了個通徹。他一個哆嗦,雖然很討厭陳少卿,在私下裡也無數次的想過要當面的給陳少廉一個難看,可是真到了面對面的時候,他才發覺自己跟對方相錯的根本就不是一星半點兒的。
“父皇,兒臣要彈劾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的兄弟陳少廉!”陳少卿將奏摺舉到頭頂,“這裡面所記錄的全部都是陳少廉賄賂官員還有他暗自裡招買兵馬妄圖謀反的證據!”
陳德看了奏摺以後臉色蒼白他沒有想到陳少廉竟然會有這個膽量,剛剛還一直在說服自己自己的孩子是無辜的,可是如今證據就在眼前,他是怎麼樣都騙不過自己的眼睛啊!
“少廉,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陳德將奏摺扔到了陳少廉的眼前,看着一筆筆如此清晰的數目,就連陳少廉想要去爲自己找藉口都沒有任何的理由。
終於,他低下了頭,等於已經是默認了一切。
陳德閉上了雙眼,緩緩地搖了搖頭。
“宣旨吧,陳少廉因爲品德缺失貶爲庶人,不得以皇子自居,終身不能夠踏入皇宮一步!”陳德緩緩地念道,身邊的侍衛擬好了旨意,就聽見陳德蒼老的聲音,“少廉,你太讓我失望了!”
陳少廉的心裡就算有再多的不甘心看着陳少卿那彷彿是洞悉一切的眼神也不敢有任何的反抗。
“你下去吧!”陳德背對着陳少廉,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等到了陳少廉無力地走了出去以後,陳德才轉身,彷彿是一煞那蒼老了許多,“少卿,你知道嗎?朕一直都覺得除了對不起你朕對自己的每一個孩子都是十分好的,可是似乎並不是這樣,他們總是以爲自己已經長大了,總是不明白朕的用心啊!”
“父皇,別想那麼多了!好好休息吧,養好身體纔是主要的!”陳少廉聽着陳德的感慨,一時間竟然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陳德的眼眸驀地清明,“少卿,你早就知道了吧,少廉的所作所爲根本就沒有瞞得過你吧?”
陳德的突然發問陳少卿並沒有隱瞞,點了點頭。
“這一次是害怕蘇櫻會因此受傷吧?”陳德彷彿是看的很是透徹,“你跟浩瀚兩個人會爲了同一個人或者目的而合作,朕真的只能夠想起了她!”陳德道,“少卿,朕想知道,如果沒有這件事情,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朕少廉謀反的事情呢?”
陳少卿看着他的眼神,深吸一口氣,竟也不打算隱瞞下去,“父皇,其實我根本就沒有打算告訴您,我想如果您沒有發現我會瞞住您一輩子的!”
陳德的眼眸有些憂傷,讓陳少卿一時有些不忍,他開口接着說道,“父皇,因爲少卿覺得他一輩子都不可能成功的!”
“少卿,我是真的不想去見到淑妃那個惡毒的女人了,浩瀚做事情我本來應該很放心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今日心裡卻始終並不覺得踏實,這樣吧,你也去一趟,跟蘇櫻一起去隨便一個藉口也好,幫我監視着他吧!”陳德開口說道,或許是因爲自己的兒子,讓陳德對傾浩瀚也起了一絲的懷疑。
更重要的是不僅僅是他,他希望傾浩瀚也可以看到蘇櫻的選擇是少卿,而非別人。如果傾浩瀚放手,那麼他跟少卿之間根本就不存在任何的衝突,兩個人也不會有間隙的。
陳少卿點了點頭。
洛蘇櫻跟陳少卿趕到寺廟的時候,傾浩瀚的馬車還停在門口,兩個人直接去了淑妃的院子。傾浩瀚似乎是察覺到熟悉的氣息吩咐手下的人將淑妃的屍體處理掉,一邊走着一邊算着來意,脣角勾起的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容在看到洛蘇櫻的臉龐的時候綻放開來,“蘇櫻,你來了!”
傾浩瀚看着她,彷彿這個世界上只有她一個人是存在的一般。
洛蘇櫻笑着挽起陳少卿的手臂,將他拉到自己身前,笑着朝着傾浩瀚點了點頭,“浩瀚,我跟少卿兩個人過來謝謝你!我聽少卿說了你爲什麼要揭發陳少廉,謝謝你爲我做的!”洛蘇櫻說的坦然,大方。
可是他們挽在一起的手臂看着他的心都是痛的。
“是嗎?”傾浩瀚揚了揚脣角,話語裡帶着些諷刺。
他在倉丘國絕對比洛蘇櫻佔有占卜的優勢,他們來的目的分明就是監視。
“蘇櫻,這園子裡的菩提樹下有一盤棋局,已經很久都沒有人可以解開,我們一起去看看吧!”傾浩瀚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忙開口補救。
陳少卿往前走了一步,“國師,我跟蘇櫻兩個人正好也要去那裡見識見識千年未解的棋局呢!一起吧!”
一句話就讓傾浩瀚成了孤單影只的,而他們纔是一起的。
“一起去吧!”洛蘇櫻提議道。
傾浩瀚的手緊緊地攥着,搖了搖頭,他的嘴脣緊抿成一條線,“我還有事情,不去了!”言罷,轉身離開,走了兩步,卻又突然的回頭,“聖上吩咐的事情我已經完成了,淑妃再也不會出現,兩位放心吧!”
一直看着傾浩瀚走出大門洛蘇櫻跟陳少卿才鬆了一口氣,兩個人來到寺廟裡根本就不是因爲淑妃的事情,淑妃再有能耐也不可能掀起滔天巨浪啊,他們跟本就沒有放在心上。反而是剛剛喝下忘憂水的賢妃纔是真正讓他們擔憂的。
琉璃已經決定帶着賢妃去比鄰國,還有啞娘她們三個人一起生活着。
可是賢妃忘掉了一切卻沒有忘記她曾經擁有的一塊玉石,是從比鄰國回來以後的陳英涵也就是琉璃送給她的禮物。
“就是這一塊吧?”洛蘇櫻拿起一塊彷彿是和氏璧一樣的美玉道。
陳少卿點了點頭,將東西收好,兩個人才離開了寺廟。
他們不依靠着陳德的命令根本就無法瞞得過在倉丘國擁有無上占卜能力的傾浩瀚,可是兩個人並不知道在他們的身後另一處相鄰的院子裡良妃早就已經隨着某個人的身影而離開了寺廟。
兩個人更加不會想到那會讓他們的日後平白無故的多出了許多的磨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