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副處長連忙說道:“地下庫裡有警衛值守巡邏,只是地下庫比較大,第一個警衛和白髮盜賊進入地下庫後,碰巧並沒有碰到正在巡邏的警衛。
在二人向八號庫行進的過程中,有巡邏的警衛曾經看到了第一個警衛。但狡猾的白髮老人始終巧妙地躲在第一個警衛的身後或是身側。加之光線暗淡,竟然沒有被巡邏的警衛發現。”
皮特又問道:“出入口有各種報警器,據我所知,有些報警器除了總控室外,別人是無法關閉的。爲什麼他們二人進入地下庫時,報警器竟然沒有報警?”
範副處長無奈地說道:“第一個警衛用對講機向總控室說自己要進來一趟,所以總控室就關閉了出入口所有的報警器。”
皮特沒脾氣了,問你們怎麼看這個白髮盜賊的蠱惑手段?
範副處長:“我覺得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催眠術。”
皮特更沒有脾氣了,因爲幾天前剛剛見識了神奇的催眠術,自己都險些着道兒。說明對手的催眠術真的是高深莫測,而且高度懷疑此白髮人即是彼白髮人。
沈警官和胡警官顯然認爲這是天方夜譚,正欲發作,卻發現皮特在點頭表示認可,只好把衝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皮特:“這一次的確是防不勝防,古老的東西有他的神秘性和不可預知性,也許不僅僅是催眠術……那接下來,館裡是否又迎來了第三個異常情況或是盜竊事件?”
範副處長突然來了精神,但隨即又有些萎靡了,不知道是啥意思。不過,範副處長看了處長一眼後,又開始敘述了……
範副處長:“第二天的下午和晚上平安無事,第三天的上午開館後不久,盜賊再度來襲。
這一次的盜賊作案手法和前二次不盡相同,但顯然是密謀策劃已久,早有充分的準備,而且手法嫺熟,堪稱職業罪犯。”
三名警官都有些動容,暗道前面二撥兒就夠厲害的了,這第三撥兒……館裡的“評價”很高嘛!
範副處長:“我們暫時不知道盜賊整個行動計劃的細節,但根據事發現場的情況以及事後二名值守警衛的敘述,基本還原了盜賊的盜竊流程。
當然,先說一個好消息,那就是這次的盜竊事件也是一個盜竊未遂事件,寶塔安然無恙。”
皮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範副處長,心想這一撥兒傢伙應該是盜墓集團的人了。譚智清不是親自來領導和輔佐一個行家裡手,也就是他們口中的專家級人物來實施行動嗎?
範副處長:“最早預感、甚至是確認要出事兒的人竟然就是我,我也是有責任的啊!
在經歷了二次盜竊未遂事件的深刻教訓後,我們連夜又調整了部分防範規則。那就是值守警衛和巡邏警衛都無權直接進入地下庫,必須由處長和我才批准才能進入地下庫。
總控室的值班人員只有在接到處長或是我的指令後,才能關閉出入口以及相關區域的報警器。
爲了保證確認寶塔隨時的安全,每天一早,處長或是我都要輪流親自進入地下庫檢查寶塔是否安全。誰知,剛好被對手利用了這一點。”
胡警官沉不住氣了,急忙問道:“難道盜賊劫持了你?”
範副處長搖了搖頭說道:“那倒沒有,不過,他們……偷走了我的對講機並巧妙地限制了我一段時間的自由……”
沈警官也急了,激動地說道:“怎麼偷的?偷了你都不知道?還限制了自由?怎麼限制了?這裡是你的地盤,
你就那麼容易被人限制自由?你是打不過、罵不過?還是不會喊、不會叫?”
皮特連忙打圓場說道:“沈警官你先彆着急,讓範副處長把話說完咱們就清楚了。現在不是猜不出答案,而是答案就是現成的,聽範副處長說完了,咱再問他也不遲。”
範副處長的臉紅一陣兒,又白一陣兒,趁着皮特幫忙解圍的空子,趕緊快速講明瞭事發經過,晚一秒都來不及了啊!
範副處長:“那天上午正好輪到我進入地下庫查驗寶塔,我正在展覽大廳四處巡視警戒,準備半小時以後進入地下庫。
這時,有一個年輕的女遊客向我走來,說她突然感覺頭疼欲裂,需要醫生幫忙看一看,我就帶着她來到了展覽大廳一角的醫務室。結果到了醫務室,發現醫務室的門關着,我就趕緊敲門。
醫生說誰啊?我正在給病人檢查身體。
我就說是我,把門開一下。
醫生說好的,稍等……醫生很快就打開了門,說一名遊客剛檢查完身體,測量了血壓和心跳,有點兒低血糖的症狀。現在打了一針葡萄糖就沒事兒了,都是他今天沒有吃早餐的緣故。
這時,剛打完針的遊客就往外走了。由於醫務室有點兒小,站了四個人以後稍顯擁擠,結果這名遊客就不小心碰了我一下。
我也沒在意,人家都道歉了,我還能說什麼啊!只是當時我腦子好像想到了什麼,但又不清楚具體想到了什麼。”
皮特馬上插話說道:“是這名遊客碰了你一下,讓你覺得不正常?還是這名遊客說道歉,讓你覺得若有所思?”
範副處長:“是說道歉,他的口音有點兒怪。”
皮特沒有說話,示意範副處長繼續說下去。
範副處長接着說道:“我正準備出門,剛纔那位年輕的女遊客說不好意思,麻煩你在這裡幫忙再等一小會兒,我頭疼得快炸開了,我得靜靜地躺一會兒,讓醫生給我檢查一下。
我現在聽到一點兒聲音就受不了,所以,拜託你在門外站一小會兒,告訴來看病的患者稍等一等,讓他們不要着急,不要敲門,也不要喧譁。
我一看手錶,時間還早,下地下庫去檢查早一會兒晚一會兒都沒有關係。現在也沒什麼事兒,對講機就在口袋裡,有事兒也會有人呼叫我的。那就爲遊客做一件小事,也算是好事吧!
所以我就輕輕地走出了醫務室,關上了門,站在門外,又把對講機拿出來調小了音量。站了沒多久,我就悄然勸退了好幾個來醫務室看病但又沒有什麼急病的遊客……”
皮特腦子在高速旋轉,心想口音怪怪的,應該是盜墓集團成員的方言。
而年輕的女遊客,估計是個美女,要不能讓範副處長毫無怨言地甘心做保鏢?難道是駱音婕?但她自己不是說過不會參與盜墓集團的任何行動嗎?
皮特也有點兒暈了,但關於這撥兒盜賊到底要幹什麼、在幹什麼,皮特是透心亮。只好揣着明白裝糊塗,一言不發。
範副處長繼續說道:“我可能是站了十幾分鍾以後,突然隱隱感覺到哪裡不對。”
皮特終於插話了,“你是不是覺得口袋裡的對講機只是調小了音量,卻像是徹底關閉了一樣,半天了竟然沒有一點兒動靜?
按理說你們的對講機基本上是隨時有人要說話的,也就是要在動態中掌控一切。”
範副處長點頭說道:“就是的,可我的對講機竟然啞巴了。”
沈警官:“你的對講機不是被偷了嗎?怎麼還在你手裡?”
胡警官突然反應過來了,說道:“你的對講機被人調包了,調包的人就是剛剛出去的那個低血糖遊客。
他看上去是不小心碰了你一下,其實就是偷了你的對講機,但又留下了另一個一模一樣的對講機。裝病的女遊客和這個偷對講機的低血糖遊客,是一夥兒的盜賊。”
範副處長的臉又紅了, 但還是點了點頭,半天無言以對。
保衛處的處長趕緊說道:“我們的確經歷了嚴峻的考驗,這撥兒盜賊雖然騙了範副處長,範副處長也認識到了自己的……
但他其實並沒有做錯,也是一心爲了遊客,只是一時有些分不清主次,我們內部已經對他進行了批評。
儘管如此,他在判明形勢後,馬上聯繫了總控室。
得知有人已經混入地下庫後,迅速下達了行動指令,並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打亂了盜賊的盜竊計劃,迫使盜賊終止了盜竊行爲,倉皇逃竄……”
沈警官、胡警官和皮特三人面面相覷,嘀咕這範副處長到底是犯了錯誤?還是立了大功?怎麼都有點兒迷糊了啊!
範副處長緩過勁兒了,接着說道:“後來我們才知道這撥兒盜賊來了很多同夥兒,先是讓一個同夥兒進入醫務室假裝低血糖,其實是給我設了埋伏。
另一個同夥兒假裝頭疼,讓我帶她去醫務室……這一段兒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我就不重複了。
但有一個細節實在是令人防不勝防,那就是我給醫生說的話被錄了音,就是‘是我,把門開一下’這一句。”
皮特差點兒一下子跳了起來,暗自驚呼這不是我的發明專利嗎?怎麼盜墓集團的土行孫們也學會了?
範副處長繼續說道:“這撥兒盜賊偷走了我的對講機,拿到了錄音,然後兩個盜賊採取了身穿兩套衣服的辦法。就是外面穿便衣,裡面穿着和佩戴着和我們警衛一模一樣的制服和胸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