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很晚了,夏天想讓許嘉姍早點回去。但是現在的許嘉姍很是擔心夏天會做出什麼傻事,還有就是想爲張宇做點什麼。所以無論夏天怎麼攆說盡壞話,她就像廁所裡的石頭死賴着不肯走。
夏天最終也無可奈何,只能讓許嘉姍留下並把牀讓給了她,自己也只能去客廳將就一晚。
“爲什麼她能睡牀,我要和你睡沙發啊?”寒質問道。
“因爲他是女的。”
寒大爲不悅的反問道,“難道我就不是嗎?”
“不是。”
寒見夏天搖着頭,生着氣驅使着夏天的右腳用力的踩向了他的左腳。
“這個時候你能不能不要無理取鬧啊?”張宇剛剛離世,夏天還未走出心理陰影。對於寒的無理取鬧他也很生氣,“更何況你現在在我的身體裡,你難道讓我這個大男人和她睡在一起?你媽沒有告訴過你男女授受不親嗎?”
“行了,不跟你吵了,睡覺。”寒說完便驅使着夏天的身體躺在了沙發上。
寒剛剛驅使夏天的身體躺下,夏天就起身走向了廚房走去。
寒不快的衝夏天喊道,“你幹嘛去啊?”
“晚上我不是剛剛吃過嗎?”
“那是你吃的,又不是我吃的?況且你就吃了那麼一點點。”
“吃那麼多會胖的,到時候就不好看了啊。”
寒感覺到自從許嘉姍來了以後,夏天的心情好多了。她也不再擔心因爲自己的話會刺激到夏天,放下了心裡的擔憂開始和夏天開起了玩笑。
“我心情不好你別煩我,你要睡覺就趕緊睡。”夏天說完便大口大口的吃起了東西。
寒聽夏天這麼一說便不再和他說話,睡起了美容覺。
夏天吃完東西以後,來到臥室微微了開了個門縫,看着裡面睡得正香的許嘉姍後,自己也躺在了沙發上睡着了。
翌日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照進了房間,剛剛還昏暗的房間頓時亮了起來。許嘉姍躺在牀上懶散的張開雙臂伸着懶腰,她伸出手的時候好像碰到了什麼東西。
許嘉姍眯着眼伸手摸去,她摸索片刻後忽然從從牀上坐了起來,拉起被子裹在了自己身上,她尖叫道,“啊·······你怎麼會睡在這裡?”
夏天搓揉着惺忪的睡眼,坐了起來看了一眼身旁驚慌失色的許嘉姍後,便又倒下接着睡覺了。
沒過幾秒,夏天瞪着眼睛傻傻的看着天花板,他也坐了起來從許嘉姍的手中搶過被子裹在了自己的身上,“你怎麼在這裡?”
許嘉姍又將被子拉了回來,“這話要問你吧?”
“等等你讓我縷縷······”夏天擺着手說道,“昨天晚上你到我家來,然後我讓你走你不走,對吧?”
“然後我就讓你睡在我房間,我睡在了沙發?”夏天見許嘉姍點着頭接着說道。
“對啊,你應該睡在沙發上,怎麼會睡在牀上來了呢?”
“對啊,我應該在沙發上,怎麼會睡在牀上呢?”
他們疑惑的看着彼此,一頭霧水。許嘉姍忽然一巴掌打在了夏天的臉上,“你看什麼?還不出去?”
夏天捂着臉楞了幾秒後拿着枕頭擋在自己的胸前,灰溜溜的跑出了房間。他坐在沙發上努力的回想昨晚的究竟發生了什麼,可他怎麼也想不起來。
“這一覺睡得真舒服啊。”寒驅使着夏天的身體伸着懶腰,她撫摸着自己的臉問道,“這裡怎麼這麼疼啊?”
“被許嘉姍打的。”夏天委屈的答道。
“她幹嘛打你啊?”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早上想來會睡在她旁邊。”
“活該你被打,你這色······”寒話尚未說完,卻回想起昨晚自己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忽然覺得口渴,於是就起來喝了點水,然後······然後就回到了房間接着睡覺了。
夏天與寒本爲一體心靈相通,他透過寒的回憶瞭解了真相,氣憤的說道,“原來是你······”
“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看我臉被打的······”夏天搓揉着被打的通紅的痛苦的說着。
“難道我就不疼啊?打在你身,痛在我心······”
許嘉姍換好了衣服從臥室走了出來,她羞紅着臉看着自己留在夏天臉上的掌印,歉意的說道,“那個不好意思,剛剛太用力了·····”
“是我不還意思纔對。”夏天抱歉的說道,“昨晚我起來喝水的時候忘了你睡在裡面,所以才·····”
後面的話夏天實在是說不出口,他也不能告訴許嘉姍是因爲寒自己纔會睡到房間裡去的,所以只能自己當替罪羊。
“沒關係。那個有早餐吃嗎?我好餓啊······”許嘉姍摸着早已餓的“咕咕”直叫的肚子尷尬的說道。
“我現在就去做······”夏天方纔醒悟,昨晚許嘉姍下班後就直接過來了,那個時候寒早已經吃過了。她面對昨晚夏天的情緒也不好意思說。
夏天昨晚早餐後,他們對立而坐。看着許嘉姍津津有味的吃着,夏天也吃了起來。
許嘉姍一邊吃着一遍說道,“沒想到你做的還挺好吃的嗎。”
“那是。”夏天驕傲的答道,畢竟自己在這座城市隻身打拼了這麼多年。每天都是自己做給自己吃啊。
“呵呵···你還一點都不謙虛啊。”許嘉姍笑着,“對了,你今天去上班嗎?”
夏天放下了筷子,咀嚼完嘴中的事物答道,“不了,今天是張宇的頭七。我還得去準備點東西。”
“那好吧,那今天我也不去了。我留下來陪你,看有什麼我能幫到你的嗎?”
“這樣不好吧?”
“這有什麼,多一人多一個幫手嗎。”
吃完早餐後,他們簡單的休息了一會後,夏天便打着許嘉姍走了門。他按照寒的指示購買準備了他們需要的東西,冥紙香爐香還有張宇的生辰八字。
回到家後,夏天又按着寒的指示將東西擺放好。當他準備完以後,時間已經很晚了。他吃過晚餐後便一直坐在客廳裡看着電視,雖然他很困但他卻不敢睡,因爲他害怕他睡着了會錯過時間。
凌晨的鐘聲終於想起,夏天看着身旁早已熟睡的的許嘉姍,起身走到了香爐前,他點燃了三柱香,誠心誠意的三鞠躬後按着寒教他的話默唸道,“鎖魂人在上,弟子夏天願意三百六十五萬換取張宇一年契約······”
夏天說完便蹲在了地上,點燃了事先點好的三百六十五萬冥幣。
焚燒的煙味嗆醒了許嘉姍,她看着還有一絲火星的灰燼中忽然出現了一種白紙,上面血紅的寫着——張宇的名字以及他的生辰八字,而那血紅的四十九也隨着變成了四十八。
“這是什麼?”看着那又消失的白紙,許嘉姍困惑的問道。
寒藉着夏天的身體解釋道,“這就是張宇的契約,只要不出差錯,四十八天後張宇的契約就算完成了。”
“時間不早了,去休息吧。”
“好。”許嘉姍向臥室走去,忽然轉身對夏天說道,“今天你可別又睡到我旁邊啊。”
往後的每一天,夏天一直按着寒的指示焚香燒紙,一絲不苟未出任何差池。而許嘉姍也一直陪着夏天一直沒有離開。
直到七七四十九天以後,夏天帶着許嘉姍來到了張宇出事的地方,將那個印有張宇照片的紙車和他的生辰八字一起燒掉了。
當最後一絲火苗熄滅後,張宇的鬼魂出現在了夏天的眼前。他看着夏天,有看了看他身旁的許嘉姍,笑着說道,“兄弟,祝你幸福。我走了······”
夏天看着遠去的張宇,流着眼淚笑着說道,“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