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周健所在的家族組織上早已經知道,而之前也已經試探過了,所以纔不了了之,這倒是解釋的通,那些在浩劫中傳下來的古老家族難免有幾個活了一百歲的老頑固,誰的賬也不買,這也難免,說起來現在軍方的幾個大佬還是他們的徒弟輩的,就算罵你一頓也得受着。
想到這裡孫紀偉倒是釋然了,對聞人澤說道:“走吧,落他們太遠他該懷疑了。”
聞人澤發動了車子,他當然不知道孫紀偉在想什麼,屁股決定腦袋,他此時想的是該不該把這件事報告給家族。
聞人澤嘆了一口氣,自嘲的說道:“我真是傻了,上次見面我還說要讓他到我公司實習,我暈。”
孫紀偉爲之莞爾,“說不定他真的會去你公司實習,以一個普通大學生的身份。”
聞人澤神情一動,他敏銳的意識到這是一個機會。
雖然不知道周健所在的家族出於什麼樣的原因不願暴露自身的實力,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自己冒昧去造訪的話,肯定會引起他們家族的反感,更別說招攬了,事實上這樣跟七大古武世家都能扯得上關係的家族也不可能爲自己提供的這點利益所動,這次爲了變異森蚺出手恐怕是因爲家裡突然出了點什麼事,急用錢才破例了一次。
如果將周健的事情呈報給家族理事會,固然是一件小小的功勞,可是仔細想想除了換得幾個老爺子點一下頭外,也不會有什麼實質性的好處。
報到家族理事會去,那幫老頭子們討論後,恐怕會就勢再把這件事壓回給自己,讓他當一個出力不討好的說客去周家莊碰一鼻子灰。
如果能說服周家自然是大功一件,但是用腳趾頭都能猜到這根本不可能,周家莊臥虎藏龍,就算他們想出世也不會選擇聞人家族這樣一個淺水灣。
灰頭土臉的回來之後,家族跟自己同輩的那些人必定藉此機會打壓自己,到時自己不但無功,反而是無能。
至於周家那邊,自己也會因爲把這件事捅出去而招致怨恨,最終弄了個兩邊不是人。
聞人澤一瞬間想到了很多東西,最明智的做法是保守秘密,連老爸都不告訴,跟周健做一個交心朋友,這樣日後說不定對方還能幫自己一把。
而且周健跟慧音將來有可能成爲戀人,自己可以有意撮合這件事,將來家族必定反對,如果那時候他能站出來,那麼周健自然會承下這個情。
想到這裡聞人澤問孫紀偉道:“關於周健的事情你準備怎麼處理,上報國安麼?”
孫紀偉笑道:“不知道,其實報上去也沒意義,組織上對這些浩劫中的歸隱大人物建立起來的家族應該有記錄,這種家族的家主都是些老頑固,輩分高的嚇人,脾氣暴的爆竹似的,連我老師在他們面前都得唯唯諾諾的,難搞的很,國安對這樣的家族基本上是抱着放任不管的態度,反正他們平時都很低調,心情好了說不定還幫着除暴安良。”
“那就別報了。”聞人澤說道。
“你還想打周家的主意?”孫紀偉擡頭看了聞人澤一眼,他知道自己這個朋友看似文雅內斂,其實心裡抱負很大。
聞人家族的內部競爭很殘酷,出生在這個家族沒有混日子的選擇,要麼激流涌上,要麼被家族遺棄,孫紀偉知道幾年前的婚事對聞人澤刺激不小,現在的聞人澤恐怕是照着聞人家族的家主方向去的。
聞人澤道:“我有自知之明,周家那樣的家族我攀不上關係,我只是想交周健這個朋友,我猜測他不想自己會古武的事情泄露出去,如果因爲你我這件事曝光,導致周健受到家族的懲罰,恐怕他會因此而怨恨我們。”
孫紀偉笑道:“呵呵,看來你是打周健的主意了。”
“嗯。”聞人澤直言不諱,“我想撮合他跟慧音。”
“不是吧,爲了一個得力的盟友,你連妹妹都賣?真捨得呀。”
聞人澤白了孫紀偉一眼,“慧音不喜歡我當然不會強逼,不過我猜這事她八成不會反對。”
孫紀偉也不傻,很快想通了聞人澤的如意算盤,他開玩笑的說道:“你妹妹有這樣的哥哥真是慘。”
“我也是一番好意,大家互惠互利而已,記住啊,配合我演這場戲,就當什麼都不知道。”
“知道了,我什麼都不知道。”
……
港島是香格里拉酒店的大本營,有人誤以爲香格里拉酒店的名字來自華夏雲南的地名,那裡有一處與世隔絕的優美淨土名字便是香格里拉,因此認爲香格里拉酒店是華夏人開的,事實並非如此,香格里拉原爲英國小說家在小說中引用藏語虛構的地名,意思是世外桃源,後來被一個馬來西亞的華商買斷,作爲了自己酒店的招牌。
周健這已經是第二次進這樣級別的酒店了,相較維也納酒店的奢華,港島香格里拉酒店給人更多的感覺是古典和傳統。
酒店融合了歐洲中世紀的格調,再融入東方文化的神韻,尤其讓人震撼的是中央天井部分的巨大壁畫,這號稱是世界上最大的山水畫。
走在光可鑑人的地板上,柔和的空調暖風撲面而來,酒店中流淌着雋永的鋼琴曲,讓人聽了如沐春風。席位座椅的擺設仿照了歐洲皇家宴會,銀質的餐具給人以高雅乾淨的感覺。
走到小包後,聞人博達自然是在首位坐下,聞人澤和聞人慧音坐在聞人博達左右,然後孫紀偉自然是挨着聞人澤,周健則挨着聞人慧音。
聞人澤在開車的時候就已經預定了席位,走到包間的時候,涼菜已經上好。
聞人澤道:“爸,今天既然周小兄弟是主客,我帶他一起去挑只蝦吧?”他這麼說是想把周健叫出去說幾句話,聞人博達看了兒子一眼,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