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謝謝,其實……我也喜歡。”在高中的時候,周健一直覺得聞人慧音是一個單純而又清澈的女孩,這種清澈讓人忍不住去憐惜,而現在,他發現聞人慧音看起來單純如白紙,是因爲她習慣把自己的想法深深的埋在心裡,她就像一個浪漫的詩人和小說家,如果給她一支筆,她隨意描繪出一個絢爛多彩的感情世界,然而能真正走進去又讀懂她的人卻少之又少。
彼此都說出了喜歡,但是又不像是少男少女之間的表白,周健捉摸不透聞人慧音在想什麼,他相信,如果有一天,聞人慧音真的愛上了一個人,而家族又反對的話,她會毫不猶豫的脫離家族,跟他喜歡的人遠走高飛,哪怕日後的日子寡淡甚至是貧窮,她都會甘之如飴,因爲那是她想要的。
周健突然說道:“你相信嗎?有一天……我會坐擁世上最繁華的燈火,同時摘到天上最美麗的星星……”
聞人慧音微微一愣,轉頭看向周健,而這時,這個面孔仍顯稚嫩的少年卻擡頭望着遠方,目光堅定而明亮……
……
嶺南大學——
說起嶺南大學這個校名,其實有一段有趣的軼事,早在20世紀初的時候,孫中山先生創立了國立嶺南大學,後來更名爲國立第一中山大學,再後來華夏民國政府相繼創立了國立第二中山大學、國立第三中山大學、國立第四中山大學和國立第五中山大學。
除了建立在武昌的國立第二中山大學半路解散外,其餘四所大學後來都成了華夏的名校,其中第二中山大學是浙大的前身,第三中山大學是南京大學的前身,而第五中山大學是河南大學的前身。
至於當時位於民國政府總部的國立第一中山大學後來一分爲二,成立了中山大學和華南理工大學,也許是因爲嶺南省過度重視經濟的原因,這兩所學校雖然憑着不錯的底子混進了985三十四所,但是之後兩個難兄難弟在全國大學排名榜單上就開始手拉手的往後跑了。
中大還好,合併了箇中山醫科大學還能在十名左右徘徊,而華工基本落在三十以後,要不是華中理工半路改名華中科技,華南理工都不好意思自稱華工。
嶺南省作爲全國經濟第一重省,可是卻一直爲沒有一個拿得出手的學校深感鬱悶,於是領導就商量着,咱合併吧,合併了排名就靠前了,起碼弄個全國第四,浙大、吉大什麼的就是這麼幹的。
可是這兩所大學都是部屬院校,省領導指揮不動,華工的領導壓根就不想合併,中大人家是副部級院校,咱是廳級的,這他媽一合併不就被人領導了麼?稀裡糊塗從校長變成副校長,不能當這傻子。
於是合併這事兒就這麼擱置下來了,一直到浩劫爆發,災難讓全國的學校停課數年之久,教育系統癱瘓,人才凋零,華夏各大高校面前前所未有的危機。
這時候學校爲匯聚不多的人才,教育部下令,掀起了新一輪的合併熱潮。
於是,華工跟中大一對離散多年的夫妻終於重新好上了。
可是復婚還沒開始過日子問題又來了,合併後叫啥?按理說學校叫回原來的名字就挺好,也就是中山大學,可是呢,華工就不願意了,我他媽從校長降成副校長也就罷了,掉進水裡咱認栽了,可是你起碼讓我冒個泡吧?
於是兩方面領導經過幾度磋商,終於決定,從中大跟華工兩所學校的名字中各取名字的第一個字,組成新的校名。
當然中大在前,華工在後,於是乎,一個無比拉風,無比牛叉的校名誕生了——中華大學。
據說教育部領導看到這個申請後直接從椅子上滾了下來,這你妹的怎麼不叫宇宙無敵大學?
這個提案理所當然的被駁回,後來新校名無奈定爲嶺南大學。
當然,這其實只是野史,流傳在嶺南大學學生中間的笑料談資,不足爲信。
此時周健正坐在學校33號教學樓裡,規規矩矩的坐着,嗯,他在上課。
在嶺南大學五山校區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第一排永遠是給女生預留的,如果你坐過去就跟進了女廁所同等效果。
周健作爲一個問題學生,理所當然的選擇了最後一排,不過他發現時不時的有女生回頭看他,感受着這些關注的目光,周健莫名其妙,難道自己的魅力值增長了?
“後面坐着的那個是誰啊?不是咱們班的吧?怎麼跑到這裡來聽課了?”
“旁聽的吧,我也沒見過。”
“小班授課還有旁聽的?第一次聽說……”
“也許是來陪女朋友的吧,誰知道呢?”
……
“喂,你們兩個上課別說話啦。”扎着馬尾巴,臉上零星分佈着幾個小豆豆的樑豔敏轉過頭,對這兩個悄悄議論的女生說道。
“豔敏啊,坐最後面的那個學生是誰啊?”說話這個女生長得還算不錯,其實學文科的大學生大都可以,即便長得實在抱歉的也會在氣質方面出衆。
樑豔敏推了推鼻樑上的小眼鏡,順着女孩子指向往後一看,不得了,周健居然來上課了,這可真是大新聞。
“他是我的同班同學周健,他也是英語A6班的,不過今天好像是第一次來上課。”
在嶺南大學,英語的授課方式比較特殊,不按照本來的班級上課,而是將全校學生按照分班考試成績分爲A、B、C三類班級進行授課。
周健因爲還算不錯的英語底子,入學考試混進了A6班,整個59中文系在A班的學生只有周健、樑豔敏等寥寥的六個人。
兩個女生瞪大了眼睛,“不會吧,一個學期不來上課,太人才了啊。”
樑豔敏嘆了口氣,據左老師說這傢伙一直在外面打工,也怪不容易的,不過這次他是掛定了,恐怕一科都過不了,估計重修費就要拿一千多了,真可憐。
這時候講臺上的老師拍了拍話筒,用英語說道:“安靜,這是本學期大學英語最後一堂課,下面點一下名。”
A6班的英語老師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女人,姓白,早年留學國外讀經濟,後來回國想圖個清閒,就在留在大學教了英語。
白老師很有氣質,說的英語帶着一點美國口音,很好聽。“黃華靜。”
“到。”
……
一個名字一個名字的點着,有部分學生爲自己取了英文名,那麼白老師就會念英文的,直到點到周健,而周健訥訥的答了一聲“到”後,白老師頓了一下。
她推了推金絲眼鏡,有些驚訝的看着縮在教室角落裡的周健,用英語說道:“周健同學,請起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