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內的徐丹兒靠着牆壁,抱着千墨宇的衣服,睡得極不安穩,眉間皺起一道道的褶子,小嘴兒微微蠕動,不知道在說什麼。
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何時受過這樣得罪,在王府,不捨得凍着餓着,自己不捨得打一下罵一句,什麼好的東西都是她的,結果卻被迫進了這陰暗潮溼的牢房。
他離開的時候是夏天,現在天氣已經入秋,牢房裡這麼陰暗潮溼,果果一定很不舒服。越是想着,再看到徐丹兒睡得極不安穩的模樣,千墨宇覺得自己的心都在撕扯。
門剛打開,千墨宇就一腳踢開了開門的獄卒,金邊裹着的黑色緞靴踏入這片污濁之地,有着深度潔癖的他完全沒有顧及這些。
輕輕的蹲下,瑩白如玉的手指輕輕的移向徐丹兒的臉蛋,手下那滑膩的觸感才深深切切的提醒他,他真的回來了。見到了這個心心念念,讓他掏心抓肺的人兒。
千墨宇小心翼翼的抱起徐丹兒,生怕擾了她的清夢,可是徐丹兒還是察覺到了,眉頭皺的更深,不滿的哼唧了一聲,像極了慵懶的小貓撒嬌時的聲音。
千墨宇身子一震,低頭看向懷裡的人兒,當看到她的眼睛迷迷濛濛的睜開一條縫的時候,千墨宇連呼吸都不敢大聲了,鳳眸一眨不眨的看着懷裡的徐丹兒。
徐丹兒依稀看到了千墨宇的輪廓,迷迷糊糊的露出了一個笑容,讓千墨宇的目光更加溫柔,脣角不由得彎起。
這個笑容把他心裡的寒冰都吹化了,如同春風過境,讓他的心有了溫度。
可是徐丹兒小妞不這麼想,她以爲自己又在做夢,嗯,又夢到千墨宇了,真好,看來可以好好的睡一覺了。
千墨宇不知道她這些心理剖析,只看到她沒有醒,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千墨宇哭笑不得,無奈的抱起懷裡的小東西,站起身來,徐丹兒感覺到動靜,剛剛舒展的眉頭又擰成了麻花,小腳不舒服的踢了幾下。
心理活動是這樣的:尼瑪,誰啊,她好幾天沒閤眼了,好不容易睡着了,能不折騰她了嗎?別讓她知道是誰,不然她一腳踢死他,踢踢踢,踢死他。
徐丹兒秉持着踢死那個人的精神,小腳使勁的蹦噠,且呈愈演愈烈之勢。
千墨宇看她閉着眼睛,眉頭擰着,嘴巴不滿的咕噥着,懷裡還緊緊的抱着他的衣服,小腳卻不停的踢他,看着看着,千墨宇就笑了,笑着笑着,千墨宇眼圈泛紅,狹長的眸子裡浮上濃濃的心疼,千墨宇的薄脣貼上徐丹兒的臉側,聲音溫柔深情,又帶着哽咽:“果果乖……”
這個聲音還有稱呼特別管用,徐丹兒立馬就不動了,身子向着千墨宇的懷裡拱了拱,嗯,千墨宇的味道,好香,味道有點濃……怎麼會濃呢……奇怪……唔,不管,睡覺……
徐丹兒的小腦袋又拱了拱,眉頭漸漸的舒展開,脣畔勾勒出笑容的弧度,然後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千墨宇抱着她,霸道冷冽的氣勢沒人敢攔着,就這麼目送着他走出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