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饒是如此,依舊沒有人敢向他身上看,更不要說和他對視。
“查出什麼來了?”聽到千墨宇的詢問,千龍琥抿着脣,眉宇擰出一道道的溝壑,搖搖頭說道:“什麼都沒查到。”
千墨宇嗤笑,嘴角帶了些許輕蔑,看向地上跪着的大理寺卿,語氣聽着隨意卻帶着讓人不能忽視的壓迫:“怎麼?朝廷給你俸祿,是讓你吃閒飯的嗎?什麼都查不出來,就推到妖孽身上,嗯?”
剛剛還想跟千龍琥求情的官員聽到千墨宇說這樣的話,徹底擡不起頭了,只剩下跪在地上顫抖的份。
千墨宇掃視了一眼下面站着的幾排公卿大臣,他們一個個的都垂着頭,恭恭敬敬的站着,不發一語。
千墨宇勾起一道冷弧,說出來的話不可謂不毒:“舌頭都被狗刁去了,嗯?怎麼都不說話,你們不是都很能耐嗎?每天一點正事不做,只知道用那張臭嘴說着空話,是不是給你們縫上嘴巴,你們纔會做點正經事?”
千墨宇一番話震懾全場,整個大殿鴉雀無聲,沒有人敢在這時候撞上槍口。
千墨宇目光驟冷,聲音也沒有了一開始的慵懶嘲諷意味,而是帶着威脅和強大的訓斥性:“若說出來的都是廢話,就給本王閉嘴,若是本王再從誰嘴裡聽到諸如妖孽作祟之類的話,來擾亂民心,使得朝堂不穩,本王就一劍挑了你們的那張臭嘴。全給本王滾出去!”
整個朝堂的文武百官連忙行禮,急急忙忙的退下了,就像是有鬼追着一樣。
轉眼的功夫,整個朝堂就只剩下千墨宇,千龍琥和德全三個人。
“幾時發生的?事態如何?”千墨宇轉頭看向千龍琥,眉心深鎖。
“近幾日發現的,事態不太樂觀,短短三日竟死了十餘人,據他們的回報,死狀極慘,他們就像是被吸乾了精血一般,全身上下猶如枯柴,仵作驗屍都無從下手。”千龍琥倚在龍椅上,手指揉了揉眉心,動作神態和千墨宇一致,果然是常年待在一起的叔侄倆,這傢伙有傳染性啊它。
“換衣服,同我去大理寺走一趟,看看能不能從屍體身上查出什麼來。”
“嗯。”千龍琥換下上朝時穿的龍袍,和千墨宇一同去了大理寺。
幾個月的時間,想來徐丹兒兩個多月前還來過這裡,可是現如今千墨宇再來,早已經不是之前那個大理寺卿嚴允生了,徐丹兒的預言不錯,嚴允生果然前途無量,已經從這個位置上升官了,來接替他的是另外一個人,而這個人顯然沒有嚴允生通透。
大理寺的停屍間裡擺放着一排的屍體,都是在近幾日遇害的,當仵作撩開他們身上的白布時,一股惡臭迎面而來,讓陪同而來的大理寺卿和幾名下屬都捂住了鼻子。
仵作似乎是聞慣了這種味道,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只是自顧自的拱手解說:“他們就是一具具的乾屍,小人實在無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