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到這個等級,果然沒有一個這麼容易會被擊殺...”
他也未曾想到過。
當西澤爲了保命將所有力量匯聚於鎧甲之上時,即便是魔眼配合着緋染也不可能在切斷鎧甲弱點的同時,將那被保護在鎧甲當中的西澤擊殺。
如果一心想着同時將鎧甲和西澤都解決,那麼緋染最終也並不會對西澤構成太過嚴重的影響。
爲了讓自身的攻擊取得最大的成效,最好的方法便是將攻擊集中在兩者當中的任一一個當中。
可西澤本身受到鎧甲的保護,想要真的對他構成傷害,唯有將他的鎧甲破壞才行。
這是因此,別西卜選擇了退而求次,用緋染將那一具保護着西澤軀體的鎧甲破壞,而在這之前,西澤的武器也已經被緋染的能力所隔絕,讓它與西澤失去了本來應有的聯繫。
這樣就算是斷絕掉了西澤所有的手段。
所以在揮斬下第一刀,將鎧甲破壞掉之後,別西卜運用了從西羅那裡學來的技巧,在揮刀的間隙調轉刀刃,只是眨眼間就對西澤的身體重新補上了一刀。
按照他的想法,這一擊下去,西澤就算是魔王級別的生命恐怕都會身受重傷,難以繼續戰鬥纔對。
不過...
那也只是他自己的想法......
胸口的刺痛讓他的嘴角溢出縷縷鮮血。
“什麼時候...”
他甚至沒有能夠察覺,西澤究竟是何時對自己造成了這一拳的傷害。
“我早就說過了吧。”
在他的背後,西澤捂着胸口的那一道緋染所留下的傷痕,轉過頭來,目光中帶着前所未有的殺戮和憤怒。
“論到戰鬥經驗,你可是差遠了啊!”
“......!”
危險!
別西卜的心情突然一沉,一股極度危險的感覺,伴隨着一道勁風從他背後傳來,
“嘭——!!”
這一拳就猶如足有幾十噸的重錘般,重重的砸擊在別西卜的背部,將他如同隕石一般,重重的砸飛了出去。
“砰——!!”
身體狠狠的砸入地面,陷入到了那由石磚鋪設而成的地面。
“哈...哈......”
西澤那一拳的威力,幾乎是致命的。
至少現在,別西卜只感覺自己的神經已經完全被背部和內臟傳來的極端痛苦所佔據。
想要發出痛呼,但這股恐怖的痛覺卻是讓他的嗓子都如同嘶啞了一般,當聲音到了喉嚨處,最終所能夠發出的僅僅只是那一陣急促的呼吸。
在這之前就有說過。
他的戰鬥風格本就偏向於速度,自身的防禦根本就沒有高到什麼地步。
西澤便是利用了這一點,已自身受傷爲代價,將別西卜吸引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後趁機予以他以重創。
缺乏戰鬥經驗。
是的。
這是力量型用來對付速度型對手最常用的手段。
西澤依憑着自己強大的軀體,以及體表的鎧甲,以本身受到一定程度損傷的情況下,讓別西卜幾乎失去了所有戰鬥力。
如果別西卜的戰鬥經驗能再豐富一些的話,又怎麼會受到這種程度的欺騙?
說到底了...
“你還是太過年輕。”
死死的盯着別西卜,他捂着胸口,搖搖晃晃的朝着別西卜的方向走了過去。
“以你的戰鬥力和戰鬥技巧,如果你的戰鬥經驗再高一些,能夠看穿我那臨時的計謀的話,恐怕現在躺在地上只能夠聽天由命的就應該是我了吧。”
他相信。
只要給眼前這個青年一定的時間,他一定能得到一個恐怖的蛻變,屆時,恐怕整個翼人族都找不到能夠與之匹敵的存在。
到了那時候,翼人族就算是大勢逝去,沒有任何能夠獲勝的可能性了。
“你也肯定很奇怪吧,你的那一刀,爲什麼沒有能夠將我重創,爲什麼到了這個地步,城內也還是沒有人對你進行救援。”
西澤站在別西卜面前,臉上帶着一個稍顯冰冷的笑容。
他雖然很欣賞別西卜如此年紀就能這麼強大,但敵人終歸是敵人,不可能因爲欣賞對方而做出什麼優柔寡斷的事情。
他扯開自己的衣襟。
一層完全由鋼羽製成的內甲赫然被他穿在了其中。
答案,已經十分明顯。
那一刀之所以沒有能夠將他重創,其根本原因便在於這一件鋼羽構成的內甲。
“我自己也沒有想到,你居然能夠做到瞬斬第二刀。”
他看了看已經被破開一道口子的鋼羽內甲,然後重新穿好了衣服。
蹲下身去,他注視着眼前的這個銀髮青年,看着別西卜那一張臉,一種隱隱約約的熟悉感從他的腦海深處一閃而逝。
“我們是不是有見過??”
他直視着別西卜,死死的皺起眉頭,內心不知何時產生了一絲絲緊張的情緒。
彷彿是一種恐懼從他的心裡被勾起一般。
沒有任何的回答。
別西卜只是一隻用着那灼燃着赤金色火焰的眼瞳直視着他,除此以外,就在也沒有了其他的任何反應。
“已經昏迷過去...只是有一股執念,所以纔沒有閉上眼睛嗎?”
“好強的戰鬥意志......”
默默的嘆着,他注視着別西卜這一對赤金色的眼瞳,如此的做出了分析。
可是...
爲什麼我會對他產生熟悉的感受,這樣子的存在,我怎麼可能會在以前與他見過面?
在他的記憶裡,可不記得自己曾經有見過任何一個魔族的少年。
想到這裡,他又忍不住想起了翼人族的那些青年一輩。
如果翼人族的青年一杯中能夠多幾個像是洛蘭學院裡面的那些學生一樣的天才,他們又怎麼會如此瘋狂的想要對荒域進行佔領和掠奪?
一切的一切,都是爲了種族的延續。
他默默的對着別西卜的眼眶,伸出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