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凍結的時空內,突然出現了一羣古怪的生命。
它們由山川草木變化而成,或成了巨蟒,或成了蛟龍,會怒吼,會呼吸,會攻擊。
“這是什麼道法?”
顧辰神色動容,他可以清楚感受到眼前這些異獸擁有真正的生命和簡單的意識,顛覆了他的認知。
正常情況下,修士可以施展仙術,溝通天地法則幻化出種種生命。
但這些生命並不是真實存在的,它們是由法則之力所化,只能存在短暫的時間,用來達成修士特定的指令。
但這紫發少女風丫丫的手段不同,她彷彿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將非生命體轉化爲了真正的生命!
在她的能力之下,那山峰所化的巨蟒擁有了真正的生命,能夠修煉和成長!
這種能力,是凌駕於萬千法則之上,創造生命的造物主般的能耐!
“不只是創造生命,白猿它……”
顧辰看向地上變成了蟲子的白猿,那並不是什麼奇特的封印術,而是真的將白猿變成了一條蟲子,失去了一身所有的力量!
顧辰心中生出寒意,對方摘掉白手套後的那一雙手,極其危險!
“去吧,我的奴僕們,把那傢伙給我拿下!”
風丫丫對着被她賦予生命的異獸們下令道,頓時,怒吼聲此起彼伏,大量異獸騰空。
顧辰陷入了包圍之中,施展鬥戰聖法,將臨身的異獸通通擊殺!
異獸被殺掉之際哀鳴不斷,更有鮮血飛濺,絲毫看不出它們曾經作爲山石林木的影子。
“你是怎麼做到的?”
顧辰殺進殺出,大部分心神都提防着風丫丫,爲她的能力感到不可思議。
此女絕對是他遇到的界外天才中最詭異的一個,說不定也是最可怕的一個。
“土著就是土著,被本姑娘的力量驚呆了吧?”
風丫丫得意的笑道,並不停手,雙手揚起,周圍無數沙石捲起。
沙石在空中化爲了一隻只兇戾的殺人蜂,加入了對顧辰的圍剿之中。
“這樣的敵人來再多,也殺不了我的!”
顧辰輕易就解決了所有敵人,以它們的實力,最多能牽制住他罷了。
“俗話說蟻多咬死象,我倒要看看你能撐多久。”
風丫丫露出殘酷的笑容,雙手連連揮動,將視野裡所有能見到的物體全部變成了生命,如海潮一般源源不絕的攻擊顧辰。
這些生命雖然對顧辰構不成多大威脅,但他每一次出手都必須屠殺掉它們。
聽着它們死前的哀鳴,見到無數鮮血噴灑,這並不是什麼讓人愉快的事。
“這瘋子!”
顧辰被激起怒火,對方可以隨意創造生命,卻又讓這些生命沒有意義的來送死,實在是個魔女!
顧辰被異獸大軍包圍的時候,風丫丫身上的灰塵已經都不見了,紫色的長髮也重新梳理得整整齊齊。
她將隨心自在棒扔在一邊,從地上撿起白猿所化的蟲子,託在掌心裡,笑眯眯的看着。
“竟然敢暗算我,你膽子真夠肥的。”
白猿變成了蟲子無法言語,只能死死瞪着她。
“呦,倒是挺硬氣的,還不求饒?”
風丫丫兩根潔白的玉指抓向白猿,做出要捏爆它腦袋的動作。
嗡——
她的指尖剛剛靠近,從白猿那變成了昆蟲腦袋的額頭上,隱隱約約浮現出一條豎線。
那豎線半開半闔,透發出一縷令人心悸的氣息。
“混沌氣!”
風丫丫手及時收了回來,臉上浮出忌憚之色。
“這猴子很不簡單,那個人修煉的道法也很古怪。”
“嗤,好不容易這時空裡進來了人,還想觀察一下有無合作的可能,卻沒想是個殺人魔。”
她喃喃道,內心似乎在斟酌什麼。
忽然間,她有所感應,身子往旁側一躲,原先所站的地方被一道劍芒劈穿了。
“放開它!”
顧辰從天際飛下,一臉陰沉。
他好不容易從異獸大軍中殺出了一條血路,眼見白猿生死在對方一念之間,心中分外焦急。
“那麼快就把我的奴僕們全部殺了,看來你平時沒少殺人嘛。”
風丫丫嘲諷道。
顧辰不說話,提劍逼近,目光鎖定在對方手上的白猿。
“你想救回它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正面挨我這造物聖手一擊就行。”
風丫丫一手抓着白猿藏在身後,另一隻手挑釁的朝顧辰勾了勾手指。
“造物聖手?”顧辰呼吸一窒。
“沒聽過嗎?你不知道也正常,畢竟這第九界與世隔絕,之前百萬年也只出了一名問道境的修士,又怎麼會知道更高的境界?”
風丫丫同情的道。
“你是說你的實力在問道境帝皇之上?”
顧辰聽聞冷笑,風丫丫的能力雖然逆天得很,但若她有凌駕於問道境之上的力量,輕輕鬆鬆就能拿下自己了,剛剛哪裡會那麼狼狽?
“不,我尚處在準帝九階的門檻,不比問道境之人修爲深厚,但我有比他們更高級的能力。”
“問道之上有斬道一境,你可知道?”
風丫丫臉上帶着驕傲。
斬道?
顧辰心中漣漪陣陣,第九界仙帝神皇斷層了百萬年時間,比他們更高的境界,他怎麼可能知道?
“斬道境之人有多種稱呼,有人稱他們爲道君,也有人稱他們爲造物主。爲何這麼稱呼?因爲到了這一境界,他們擁有創造生命的頂級神通。”
“而我生來擁有造物聖手,這一雙手能夠改變萬物結構,與造物主的能力相仿,是刑郡旗下上百個世界獨一無二的體質!”
風丫丫對自己的體質絲毫不藏着掖着,這種時候的言行,倒更像是她的年紀,年輕氣盛,張揚奔放。
顧辰爲對方所說而震驚,這世上原來還有這樣的體質,而問道境上,又是那樣別有洞天。
“如何,爲了救它,你敢接我一掌不?”
風丫丫戲謔的道,抓住白猿的手用力攥了攥,白猿臉上頓時露出痛苦的神情。
顧辰心中一凜,這少女對待她創造出的生命如此涼薄,恐怕也不會在意白猿的性命。
他沒有時間考慮,咬牙道。“我受你一掌,你就放了它?”
“當然,我向來說話算話。”
風丫丫一臉耐人尋味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