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多慮了,先前的事情不過是誤會,誤會解除了自然就什麼事也沒有,老夫保證他們不會對你有什麼不滿的。”
顧辰不願放人,天蟾子趕忙陪笑着,同時還向那阮左使等人使了個眼色。
阮左使也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咬了咬牙道。“今日的確是場誤會,我等與諸位並無冤仇,還望高擡貴手!”
她話語落下,身邊的同伴們都心不甘情不願的低下了頭。
“誤會?哪裡來的那麼多誤會?”
顧辰聽聞笑了,笑容有些諷刺,顯然並不買賬。
天蟾子一時很尷尬,這事情因他而起,如今無法收拾,這可如何是好?
顧辰目光閃爍着,思索着如何處置這幫人。
穩妥起見,應該把這幫人全部殺了,一了百了。
只是那樣一來,恐怕會直接把天蟾子給得罪死,那他想招攬他的計劃恐怕就泡湯了。
想來想去,天蟾子與這羣人的關係有些曖昧不明,不如先搞清楚其中緣由再做決定。
“大師,可否借一步說話?”顧辰主動說道。
“當然可以,這邊請!”
天蟾子以爲事情有了轉機,趕忙道。
於是顧辰讓同伴們看守好阮左使等人,自己和駝背老頭則跟在天蟾子身後,到了他的住處。
童子重新送來茶水,顧辰好整以暇的審視起天蟾子的住所,而天蟾子則顯得有些心神不寧。
“還不知道閣下尊姓大名?”天蟾子決定先不提釋放那羣人之事,客氣的問道。
“在下姓陳。”顧辰隨口一說。
“原來是陳道友。”
天蟾子點了點頭,隨後又看向駝背老頭。“無名道友,老夫煉製的那枚玉隆丹如何?”
“大師煉丹之術已臻至化境,老夫佩服之至。”駝背老頭微笑回答。
天蟾子聞言心中放鬆了不少,看來自己的煉丹術還是能賣不少面子的。
他並不傻,眼前這羣人特意來拜訪他,甚至說有冥古時代流傳下來的丹方要送給他,說明他們有求於他。
而他們能求什麼,自然是自己這一身煉丹本領了!
只要有這個籌碼在,他相信慢慢談,總能讓眼前這青年賣自己一個面子,把阮左使等人給釋放了的。
“陳道友,無名道友,你們特意來拜訪老夫,想必是有事相求吧?”
天蟾子開始端起架子,把自己先前被人擄走的狼狽都給拋到了腦後。
顧辰見他的氣場突然整個都變了,心中啞然失笑,這人的臉皮倒是夠厚。
如果沒有先前發生的事,這天蟾子這般擺架子,他只會當他是爲人清高,自然要更加禮賢下士。
只不過有了剛剛的插曲,顧辰心裡很清楚,他已經有了對方的把柄。
眼下對方詢問他們所爲何來,分明是想回到原來不對等的位置,顧辰豈能稱了他的心意?
“原本的確是想請大師幫一點忙,但眼下這副情況,大師似乎自顧不暇,我等還是不打擾了。”
顧辰平淡的開口,這話讓旁邊的駝背老頭臉色一陣古怪。
天蟾子的臉色頓時凝固住了,不求他幫忙了?
這小子是覺得他麻煩纏身不想多事,還是看出了他的企圖,想以退爲進?
這可不行,他心中已經醞釀好的說辭可怎麼辦?!
“咳,來都來了,陳道友有什麼要求還是說一說吧。”
“剛剛道友幫了老夫的忙,這個人情老夫總得還的。”
“不是老夫吹牛,但放眼整個混沌海,煉丹術能與老夫相比的寥寥無幾,陳道友的忙,別人未必幫得上。”
天蟾子眸光倨傲,話語中帶着告誡。
“大師的煉丹術的確首屈一指,但在下所求之事要求極高,大師若瑣事纏身,在下實在不放心。”
顧辰遺憾的搖了搖頭。
“哪有什麼瑣事?先前不過是誤會罷了,難道還能影響老夫的煉丹水準?”
天蟾子有些惱怒了,這可是在質疑他的權威!
駝背老頭坐在旁側,聽着二人話裡帶刺的交談,算是聽明白了顧辰的想法。
這是在打壓天蟾子的氣焰,爲收服他做準備呀。
只是這樣的行爲若把握不好分寸,可是會適得其反的。
駝背老頭並未插話,他出手創造了與天蟾子見面的機會,至於如何收服他,本就是身爲首領應該做的事。
他正好藉此機會好好觀察一下,自己這位首領除了修爲深厚天賦極高,其他方面是否有什麼不足。
“看來今天與大師話不投機,還是就此告辭吧!”
顧辰與天蟾子交談了一會,弄得他越談越不是滋味,想法全部落空,然後突然起身,說要走了。
“等等!”
天蟾子見狀瞪大了眼睛,這傢伙真是有恃無恐,真不打算求自己幫忙了?
“大師還有事情嗎?”顧辰冷淡的詢問。
天蟾子接觸到他的眼神,一下子沒了脾氣,嘆了口氣道。“陳道友,不知你打算如何處置那幫人?”
他總算開誠佈公,也意識到自己先提出口的一剎那,整個談判就已經輸了。
“爲了不留後患,自然是全部殺了。”顧辰不假思索的道。
“陳道友還請三思,那幫人不好惹!”天蟾子趕忙道。
“哦?不知道那羣人究竟是什麼來歷?大師又如何與他們扯上關係的?”顧辰玩味的道。
兜那麼大圈子,這天蟾子總算肯鬆口了。
天蟾子搖了搖頭,神色變得嚴肅。“陳道友,你可曾聽說過蚩郡?”
顧辰聞言,瞳孔驟然一縮!
“蚩郡?這混沌海百郡老夫也算大致都有了解,可不曾聽說過這麼一個勢力呀。”
顧辰沉默間,駝背老頭摸着下巴回答道。
“這蚩郡十分神秘,老夫也是五百年前才偶然接觸到的。這個勢力雖然比不上道君們所執掌的各郡,但內部成員也十分龐大,被你們拿下的那夥人,便屬於蚩郡。”
“那爲首的女子乃是蚩郡左使,地位崇高,你們若殺了她和她的人,必然會遭到蚩郡的追殺的。”
天蟾子滿臉忌憚的道。
“怪不得……”
顧辰聽着,喃喃自語,嘴角漸漸揚起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