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矩你們很清楚,我們只負責執行任務,至於僱主是誰,不是我們需要過問的。至於價格,能讓閣主許諾你們事成之後不止一人能晉升國戰級,自然是酬勞豐厚,甚至這酬勞,不僅僅是錢那麼簡單。”
桃花居士迴應風暴女的質疑,眼中有冷電一綻而過。“如果還沒執行任務你們就覺得這任務是找死,那你們也可以選擇退出。當然,按照規矩,臨陣退縮的人我會當場清理!”
這語氣充滿了威脅的味道,與面對顧辰時的慫截然不同。
畢竟是國戰級的殺手,又是帶隊的隊長,關鍵時刻絕不含糊。
風暴女呼吸一窒,她剛剛只是忍不住抱怨一下而已,很清楚開弓沒有回頭箭的道理,哪想得到桃花居士會如此強硬?
見風暴女不再吭聲,其他人也一臉凝重的沒有異議,桃花居士接着又道:“你們放心,此次任務雖然兇險,但我們也不是完全沒有勝算。據可靠消息透露,那頭黃金神鱷目前已經受傷了,我們只要精密部署,小心謹慎一點,暗殺它不會很困難。”
這的確是個好消息,衆人神色稍稍緩和。
“好了,出發吧!”
桃花居士不再多言,一行人很快穿越澤國邊境。
邊境雖然有野狐族的大軍駐紮,但荒古大沼澤畢竟十分遼闊,加上內部地形複雜,所以繞過軍隊進入一點都不困難。
事實上野狐族的大軍一心防備着荒古大沼澤的獸潮闖入澤國,從大沼澤出來很困難,但進去卻很容易,因爲野狐族根本懶得搭理會在這個時候進去送死的人。
一進荒古大沼澤,一行人立馬感覺到了與外界的不同。
外界雖然也是沼澤遍地,卻不如荒古大沼澤原始神秘。
到處是參天的古木,這些古木黯淡無光,似乎在漫長的歲月中早已枯死,只留下堅韌的外殼。
雖如此,沼澤內卻不死氣沉沉,因爲有色彩繽紛的藤蔓爬滿了古木表面。
那些藤蔓自黑水污泥中生長而出,花花綠綠,有很多一看就具備強烈毒性。
因爲日積月累自由放肆的生長,藤蔓不僅大大遮擋了沼澤內的視野,也使得在這裡穿行異常困難。
想要前進就得強行開路,但許多藤蔓一被破壞,立即就會從根莖處冒出滾滾腐蝕性的毒氣,奇異而危險。
古木還是許多毒蟲猛獸的棲息地,一旦動靜太大,也會惹來它們的羣起而攻之。
砰!
屠雄揮舞斬首大刀,把攔在面前的一棵古木攔腰截斷。
那古木一倒,從內部立即爬出了密密麻麻的食人蟻潮,如烏雲般掠過水麪,朝他撲了過去。
他眉毛挑了挑,張嘴噴出了一股青綠色的火焰,所到之處蟻潮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全部烤成了灰,還隱隱發出肉香。
“放火鬧出那麼大的動靜,你是想給我們惹麻煩嗎?”匠師不滿的道。
其他人大多站在古木的樹冠上,查看着周圍的風吹草動。
“這地方走起來實在太難受了!”屠雄冷哼道,實在是被周圍的環境搞得格外煩躁。
衆人心有慼慼焉,外界雖然也是沼澤,但早已被野狐族開發過,以衆人的身法行走並不困難。
但這荒古大沼澤,植被太過密集,一進入就像陷入了巨大的網中,加上又溼又熱,又得提防各種危險,實在讓人心煩。
饒是顧辰也覺得這裡的環境實在艱難,不由得懷念起能夠飛行的感覺。
倘若還能飛行,直接飛在沼澤上空,效率定然大增。
可惜,鴻蒙道界的天地壓制太厲害了,飛行只有極少數強大的修士能夠做到。
即便是天生能夠翱翔的種族,在道界也不多見,異常堅固的時空間,使得飛禽之類的只要身軀太過龐大,就很難自由飛翔。
大晟皇朝的十萬鴉將當年之所以能橫掃七國,很大一個原因便是組成鴉將的三足金烏族乃是少數能夠飛翔的種族,在十萬鴉將擁有制空權的情況下,攻城掠地極爲容易。
“這沼澤幾乎無邊無際,光憑我們六人想找到那頭黃金神鱷太難了。”屠雄又抱怨道。
“並不難,那些妖獸往哪裡逃,就說明黃金神鱷在相反的方向。”風暴女沉吟道。
“即便如此,範圍依然很大,這種情況下……”匠師說着一頓,看向不遠處的低語者。
其他人也紛紛看向他,顯然很瞭解他的能力。
低語者點了點頭,腳尖在樹梢上幾次輕點,朝着沼澤內一處被破壞的地方掠去。
大量的妖獸外逃,必然會破壞沿途區域,留下明顯的痕跡。
若不是妖獸們開出的路時不時還會有獸潮出現,驚恐下的它們又會胡亂攻擊人,衆人順着它們開出的路前進,可以節省不少時間。
鎖定了倉皇逃命的一隻血貂,三兩下就把它給抓住了,低語者提着它的尾巴,在它耳邊輕聲呢喃。
血貂一臉掙扎之色,但很快精神恍惚,落在了沼澤上,往某個方向飛奔而去。
“搞定了,它知道那頭黃金神鱷的位置,跟着就行。”低語者回到隊伍中,說道。
桃花居士點了點頭,一揮手,衆人調動身法,追着前面的血貂而去。
由於大沼澤內根本不適合騎行,衆人的坐騎都收了起來,無極霸王龍也被顧辰安置在了體內空間。
衆人憑藉身法前行,實力高下便很容易窺探。
衆人中身法最快的是桃花居士和風暴女,桃花居士是因爲道力比其他人渾厚,風暴女則本來就擅長身法。
匠師雙手雙腳的木甲邊緣不時噴出焰氣,使得他肥胖的身軀移動起來並不笨拙,反而速度達到了第三。
屠雄和低語者的速度分別在四五,而顧辰則落在了最後,看上去身法僅僅是不拖後腿的程度而已。
這在衆人看來理所當然,匠師偶爾會回過頭去,朝顧辰露出鄙夷的目光,眼神深處的殺意也更強烈了。
一路追着血貂,越來越深入荒古大沼澤,落在後頭的顧辰突然心生感應,眉頭挑了挑,看向叢林中一角。
那裡什麼都沒有,前方的人亦無他這樣的感應,顧辰目露沉思。
他也沒采取任何行動,繼續跟着前方的人,而接下來,被窺探的感覺不時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