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國,金王鐵木安突然宣佈退位,禪讓於金國大元帥鐵黎。”
“蒼國,蒼王突然抱病,由相邦茅冠玉全權把持政事。”
“嵐國,嵐王出遊之時遭遇刺客偷襲,不幸罹難,現如今嵐國一片散沙,王位懸而未決!”
“這三國的變故都發生在短短的數天之內,大致與沛王遇襲的時間相近。而其中,金國和蒼國目前的實際控制者,都已經公開支持炎陽太子!”
洛水宮內,來自無妄閣各地堂口的情報陸續抵達,夜覓親手把一疊人員的資料交給顧辰。
金國大元帥鐵黎、蒼國相邦茅冠玉,根據資料顯示,他們或多或少在驚變之前,就與炎陽太子的人馬有所接觸。
而驚變發生之後,他們都憑藉着位高權重,第一時間就控制了國內的局勢。
很明顯是有預謀的叛變,金王和蒼王都不是炎陽太子的支持者,而他們又沒有沛王的運氣,於是在乾坤會的暗中操作下,一個退位禪讓,一個抱病不出!
至於嵐國方面,嵐王的下場就要慘得多了,直接就是橫死。
原因不難猜想,嵐王乃是烏烈皇子的親舅舅,沒有妥協的可能,乾坤會既然出手,必然是下死手。
在嵐王死後,由於嵐王生前未指定繼位人選,幾個王子如今是大肆黨同伐異,爲王位搶破了頭,根本沒一個想爲嵐王報仇。
顧辰翻到了嵐國幾位王子的資料,不由得搖了搖頭。
嵐國乃是烏烈的一大靠山,而如今嵐王被殺,嵐國內部成了一盤散沙,烏烈可以說是大大的失了勢。
乾坤會的襲擊來得實在兇猛,分明已經計劃了不短時間,殺得烏烈是措手不及!
“焱國、月國和澤國呢?有何動靜?”
顧辰擡起頭來,詢問夜覓。
“焱國和月國本就是炎陽太子的支持者,這次國內雖也有些騷動,但看上去都是焱王和月王在排除異己。”
“至於澤國,向來保持中立,根據我們的探子調查,野狐王城似乎沒有什麼異常。當然,野狐王城相對封閉,也可能發生了襲擊,但被野狐族掩蓋下來了。”
夜覓一一說道,末了,唏噓道:“金國、蒼國、焱國、月國!炎陽太子如今已經獲得了四國的支持,加上烏烈皇子最大的靠山嵐國垮了,恐怕這場帝位之爭,烏烈皇子是輸定了。”
顧辰不動聲色,又問道:“晟陽境呢?現在情況如何?”
“晟皇病重,如今烈陽族已經有意對外封鎖消息,我們安插在晟陽境的眼線很難傳出有用情報。不過按照之前的情況判斷,烏烈皇子暫時應該還是佔據上風的。”夜覓道。
顧辰略作沉默,暫時這個詞用得很貼切,一旦晟陽境內的人知道烏烈吃了這麼個大虧,幾乎大勢已去,很有可能紛紛轉而支持炎陽太子。
皇位之爭本來就極其殘酷,烈陽族族人不會輕易站隊,恐怕更多的是牆頭草。
顧辰望向牆壁上大晟皇朝的疆域圖,一時陷入了沉思。
廳內劉彥、湯玄策都在,顧辰有意讓他們瞭解現今的局勢,免得到時措手不及。
聽聞烏烈皇子已經在帝位之戰中徹底落入下風,劉彥和湯玄策神情都頗爲凝重。
顧辰與烏烈結盟他們是清楚的,而如今,似乎證明他選錯了邊。
之前老沛王怎樣都不肯服從烏烈,始終保持中立,就是怕出現眼下的情況。
改朝換代的事若站錯了邊,後果是極其可怕的,足以讓一個王室覆滅。
炎陽太子本就佔據正統,現在又有乾坤會全力支持,簡直是摧枯拉朽,勢如破竹!
“湯大人,麻煩你書信一封,以我的名義傳給澤國,問問他們有何情況。”
顧辰沉思良久,看向湯玄策,吩咐道。
“以陳先生的名義嗎?”
湯玄策愣了愣,顧辰對外一直保持低調,以他的名義寫信,也不知澤國會不會回覆,又是否如實回覆。
“不錯。”
顧辰點頭道,有些事情沛王的面子澤國不一定會給,但野狐老祖看到他的名字,定然不敢隨便應付,除非他想讓人再一次闖進老巢。
“好,我待會就去辦。”
湯玄策忙不迭的點頭,猶豫了下,又道:“陳先生,如今烏烈皇子失勢了,我們該如何是好?”
顧辰聞言似笑非笑,道:“你覺得呢?”
湯玄策看了劉彥一眼,深吸了口氣。
事關沛國命運,有些話就算會惹得顧辰不喜,他也不得不說。
“陳先生,之前您與烏烈皇子合作,乃是形勢所迫,不得已而爲之。”
“而如今,烏烈皇子大勢已去,既無法通過嵐國再威脅我沛國,也無力在沛國境內再興風作浪。”
“既然如此,我們爲何不以先前是受到了烏烈皇子脅迫爲理由,嘗試交好炎陽太子?”
湯玄策說出自己的建議,他不希望烏烈皇子慘敗之後沛國被拖下水,現在見風使舵還來得及。
他也沒有任何道義上的心理負擔,畢竟烏烈皇子本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唯一讓他顧慮的,就是顧辰和烏烈皇子的盟友關係,不知這盟友關係水不水。
“先是與烏烈結盟,現在又反過來想要交好炎陽太子,他會信嗎?”顧辰不鹹不淡的道。
“老沛王死於烏烈皇子之手,此乃殺父之仇,由陛下來開這個口,炎陽太子必然相信。何況,錦上添花雖然不如雪中送炭,但炎陽太子畢竟未登大位,沒有理由拒絕的。”
湯玄策立馬回答道,提到殺父之仇時,劉彥嘴脣緊抿。
“湯大人說的挺有道理。”
一旁的夜覓聽聞,不由得附和了一句。
雖然沛國的生死存亡與她沒有任何關係,但她並不希望顧辰與乾坤會繼續作對下去,那樣實在太危險了。
如果現在及時與炎陽太子交好,一切都還可能避免。
之前顧辰給她的三個選擇讓她內心忐忑了好幾天,對他的情感也越來越複雜。
顧辰聽完二人的意見,笑了笑沒有給予評論,轉而看向劉彥,道:“沛王覺得呢?”
劉彥一張清秀的臉自剛剛開始便頗爲嚴肅,此時聽顧辰這麼問,頓時咬了咬牙。“老師,難道非得在兩個皇子之間做選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