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陳先生,現在我們該如何是好,是否停止進攻?”
湯玄策面露凝重,顧辰的推測很有可能,一旦牧野侯坐穩嵐王之位,很有可能反過來對付沛軍。
上下一心的嵐軍武力不可小瞧,而到時沛軍的戰線又拉得太長,情況會極爲不利!
因此,最穩妥的選擇恐怕是及時收手,沛國應該收緊戰線,加快消化攻下的五郡,爭取把它們徹底變爲沛國的地盤,避免夜長夢多。
“不用顧慮太多,加快進攻!記住時間寶貴,盡全力拿下更多的地盤!”
顧辰眼裡冒出精芒,提出了與湯玄策想象中完全不同的意見。
“爲何?陳先生剛剛不是說……”
湯玄策呼吸一窒,整個人都糊塗了。
貪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他相信眼前這位不可能不懂,他爲何要冒險繼續攻打嵐國?
“你無需問那麼多,很快你就知道爲什麼了,按我吩咐的去做就行了。”顧辰道。
湯玄策無語了,有心想多問,但又清楚眼前這一位的風格,做事不喜歡交代得太清楚。
看他一副篤定的樣子,湯玄策不安的心放鬆了不少,抱拳告辭離去。
他心裡也希望這一位是真有辦法,那樣的話,沛國能在嵐國獲取更多的利益。
湯玄策走後,一身青衣黑披的夜覓悄悄來到顧辰面前,看樣子,有些風塵僕僕。
“我交代的事情辦得怎樣了?”顧辰一見她便問道。
“按照你的吩咐,在那些降將們的身邊都安插了眼線。另外,沒有浮出水面的傢伙,調查得也差不多了。”
夜覓白了顧辰一眼,爲了幫顧辰的忙她奔波來往於五郡之地,一見面這傢伙卻沒有半點關心的意思,只詢問任務情況。
“很好,時機差不多了,幫我召集足夠多的殺手,做得到嗎?”顧辰道。
“具體要多少人?殺誰?”夜覓愣了愣。
“讓你盯的有多少人,就需要多少殺手,記住,不能放跑一個。”顧辰淡然道。
夜覓聞言神色一凜,這才知道顧辰先前讓她乾的事的最終目的。
“如果要確保穩妥、快速的解決那麼多人,至少需要兩千殺手。憑你國戰級的待遇,召集不了那麼多人的。”夜覓思索了下,如實道。
“那就花錢聘用,錢我來出,這總可以吧?”顧辰說道,從泥菩薩那裡得到的珍寶他還一直未怎麼動用。
“可以是可以,只是這次的行動規模有些大,恐怕我得請示一下閣主。”
夜覓猶豫道,顧辰要殺的可不是一兩人,一旦行動,會有一大堆人頭落地。
那些人還不是一般人,大多在嵐國位高權重,事後容易引人注目。
無妄閣雖然給錢就辦事,但如此大範圍針對一國的行動並不多見。
另外,無妄閣剛剛經歷了一場內鬥,雖然閣主最終贏了,但也損失了不少人手。
在這個節骨眼上,又調動那麼大批量的殺手,不是容易的事,閣主怕不會輕易應允。
“去請示吧,不過速度儘量要快。”
顧辰點頭,也知道這事不經過夜無念同意是不行的。
夜無念剛剛整合了無妄閣,如今無妄閣已經完全成爲了他的一言堂,只要他同意了,召集兩千殺手一點都不難。
顧辰想不出他會拒絕自己的理由,一點都不擔心。
“好吧,我現在就去辦。”
夜覓心中無奈,剛剛纔回來,又得奔波去了,也不知是不是上輩子欠了這男人的。
……
晟陽境,烏烈的府邸之中。
聽着來自嵐國牧野侯方面的消息,烏烈的嘴角難得的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
自從乾坤會襲擊各國以後,他已經很久沒有如此心情愉悅了。
牧野侯已經漸漸掌控了嵐國的局勢,那三王子正在被邊緣化,眼下能做的,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
嵐國重新成爲了他的地盤,而沛國如雷霆般的攻勢也震懾了蠢蠢欲動的不少勢力,向外界證明了他烏烈依舊有爭奪皇位的實力!
他有些感激那陳一了,出了這麼好一個主意,幫助他扭轉了整個局面。
“沛國目前的攻勢如何?”
烏烈思忖着,詢問牧野侯的信使。
“按照殿下的吩咐,我家侯爺已經逐步斷了沛國情報上的供應,不過沛軍太過貪心,依舊在攻城掠地,還想吞掉我嵐國更多郡。”信使回答道。
“呵呵,這陳一可真夠貪心的,也不怕把自己給撐死。”
烏烈一臉的鄙夷,譏笑道:“回去告訴你家侯爺,讓他的軍隊無需與沛軍硬扛,沛軍想吃,就讓他們吃個過癮。”
“這,怎麼能白白便宜沛國?”信使頓時一臉猶豫。
“愚蠢!”
烏烈頓時呵斥了聲,搖頭道:“你也不想想沛國纔多少兵力,就算再貪心,能吃下嵐國多少地盤?現在讓他們戰線拉得越長,兵力越分散,之後他們便會輸得越慘。”
“沛國現在所佔領的地盤都是在你們侯爺人馬的幫助下得到的,你們侯爺能放人入城一次,再放第二次很難嗎?”
“我承諾過你們侯爺,事後會想辦法讓沛國把吃進去的吐出來,現在要做的,就是爲了這一步。”
“你把我說的一五一十告訴他,他自然會明白我的意思!”
信使聽明白了,眼睛一亮,讚歎道:“殿下高明,我會如實轉告我家侯爺!”
信使急匆匆走了,全場旁聽的鴉將統領遲疑了下,問道:“殿下之前不是承諾過沛國所佔領地可以交給他們嗎?事成之後反悔的話,怕是那陳一會很不滿。”
“哼,那陳一是什麼東西,處處算計於我,還指望我不過河拆橋?”烏烈冷冷道。
雖然因爲顧辰的計策他解了圍,但他可沒忘記之前被他暗算的事。
“沛國如今畢竟是殿下的同盟,殿下這麼做,萬一那陳一惱羞成怒,轉而投靠炎陽太子怎麼辦?”鴉將統領顧慮道。
“你想多了,那陳一不會這麼做的,滅絕乾坤會密探的事可是在他的授意下進行的,他敢投靠炎陽太子,我就敢把這事的真相說出來,讓他兩頭不是人。”
“何況,陳族那邊明顯有難言之隱,他陳一的所作所爲是見不得光的,更不敢與我徹底翻臉。”
烏烈冷笑,上回在沛都與顧辰密談,他早就看出他背後的陳族在故意針對乾坤會,但又不想讓外界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