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祖?
顧辰神色一訝,隨即笑了笑。
“牧祖您老人家還活着呀,現在外界四處傳言你已經死在了劍祖的手下,死相極其悽慘。”
“我這也是不放心,才問問應螭族長,若有可能,給你一條活路。”
面對兇焰滔天的牧祖,顧辰不慌不亂,語氣帶着調侃。
“外界真這麼傳言?哼,就憑劍祖根本殺不了老子,若不是老子大意……”
牧祖聞言立即罵罵咧咧,話還沒說完,突然回過味來。
“不對,你想套老子的話。小小年紀,心思如此深沉,犁天敗在你手下不冤!”
顧辰一臉無所謂,牧祖反應是快,不過他還是套出了些有用的信息。
看來牧祖重傷逃跑之後躲在了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暫時無法獲取外界的情報。
這也說明他的傷勢非常嚴重,以至於連牧族都顧不上了。
如此看來,劍祖的判斷是準確的,牧祖短時間內無法興風作浪了。
“牧祖多慮了,我是真想給你一條活路,你死了,對我陳族未必是好事。”
顧辰繼續說道,語氣四平八穩,不緩不急,卻被牧祖打斷。
“打住!老子根本不信你的鬼話,況且你算什麼東西,陳道臨老子都不看在眼裡,何況是你!”
“老子只問你,你是用什麼手段讓應螭族叛變的?”
牧祖神念隔空降臨,在意的只有這一件事。
應螭族不說忠心耿耿,但他們的生死全在他一念之間,怎麼想都不會愚蠢到叛變。
“牧祖都能隔空奪舍應螭族長的身體了,難道還做不到查查他的記憶?”
顧辰沒有回答,試探問道。
“哼,告訴你也無妨。”
“老子很早之前就在應螭族長體內留下了自己的血脈因子,只要我想,一個念頭便能激活血脈因子,吞噬應螭族長的血肉,獲得他身體的控制權。”
“但這種控制是身體上的,無法干涉靈魂,一被我控制,應螭族長便處於昏迷狀態。”
原來如此。
顧辰恍然大悟,牧祖的這神通與應螭族的能力相似,只不過明顯更加高級。
應螭族奪取他人身體控制權必須完全潛入他人肉身,而牧祖只需要一滴血!
“老子的問題你還沒回答。”
牧祖提醒顧辰。
“當然是憑藉我的個人魅力。”
顧辰嘴角翹起,既然牧祖無法查探應螭族長的記憶,他就放心了。
他是用大心魔術控制住應螭族長的,若牧祖知道這一點,有些秘密他就藏不住了。
濱海城當初的事件畢竟鬧得沸沸揚揚的,暫時還是不要讓人把心魔傳人和陳族聯想到一塊。
何況這其中還牽扯到元門餘孽,自從明白了元祖當年身亡的真相,他便留了一絲忌憚。
“呵呵,你不說老子也猜得出來。”
“應螭族長並不怕死,亦不怕刑罰,能讓他聽從你的命令的,只能是精神秘術。”
“可他的意志再薄弱,修爲也達到了大聖巔峰,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控制他心神的,只能是道祖!”
“當時定空山上還藏着另外一名道祖?看劍祖追殺我的架勢,似乎對此並不知情,如此看來,陳族野心不小呀!”
牧祖重傷療傷的這段時間似乎沒閒着,自己腦補了不少。
顧辰沒有反駁,也不可能反駁。
牧祖的分析其實沒錯,他所使用的心形石的精神力量,的確勉強達到了道祖級別。
這是天纏絲編織的心魔手套帶來的加成,就是醜皇來動手,也達不到這種效果。
“怎麼,老子猜的對不對?”
見顧辰沉默,牧祖冷笑,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
這一仗真是兇險萬分,若不是他逃得及時,等到定空山上藏着的道祖也出手,他就絕無生還的可能了。
不過那位道祖也不知到底是誰,他從頭到尾竟然完全沒有察覺他的存在!
“既然牧祖已經瞭解我陳族的實力,不如考慮下與我陳族化干戈爲玉帛。”
“牧皇朝眼下危在旦夕,而牧祖你心有餘而力不足,能幫你的,只有我陳族。”
顧辰巴不得牧祖就這麼誤會下去,順着他的話繼續招攬。
他當然不是真的想與牧祖結盟,只不過想騙取他的信任,最好弄清楚他的藏身位置。
“陳族能怎麼幫我?你是想老子幫你說服牧族各大部落投降吧?”
“打的倒是一手好算盤,那樣一來陳族就能搶在劍閣之前佔領牧皇朝,奪取最大的利益。”
牧祖分析着,顧辰暗暗感慨,好想法,他都沒想到這些。
“讓牧族投降陳族,美其名結盟,這或許是一個不錯的辦法,能保存牧皇朝的實力。”
“老子大可與你們虛與委蛇,他日再捲土重來。”
“可惜,老子從來不是這種性情,實話告訴你,就算牧皇朝滅亡,我所有的子嗣全部慘死,老子也不在乎,休想用此來轄制我!”
“與陳族合作,等於與虎謀皮。收回你的那點城府,等老子傷勢復原,必將陳族斬盡殺絕!”
牧祖沒有耐心再和顧辰聊下去了,這小子太賊,多說無益。
應螭族長的眼瞳開始滲出鮮血,軀體血管突起,猙獰扭曲!
好在,顧辰早已封印他的修爲,他造成不了破壞。
顧辰看着身體明顯在崩潰的應螭族長,嘆了口氣,知道他救不了他。
這是血脈深處的自毀,根本無法阻止。
他對牧祖有了新的瞭解,這的確是一個無情的梟雄,他所說的不在乎牧族生死,是真的。
得罪這麼一個六親不認的魔頭,一旦讓他翻身,想想都覺得可怕!
“與虎謀皮?曾經在牧祖你的眼中,陳族怎麼也算不上一頭虎吧?”
“你栽了一次跟頭,就可能再栽第二次。”
顧辰嘲諷,撕下僞裝,這話刺痛了牧祖。
“等着!陳道臨也好,你也罷,老子一個都不會放過!”
牧祖眼都紅了,嘶吼着,突然砰的一聲,應螭族長身體炸得支離破碎!
顧辰面無表情,爆炸形成的血霧無法靠近他周身三尺。
隨着應螭族長一死,數十萬的應螭也紛紛開始自毀,包括幾頭聖境應螭。
“真是斬草除根呀。”
顧辰喃喃道,應螭一族真是可悲,作爲寄生蟲,連死法都沒有選擇餘地。
“與其白死,不如試試看吧。”
顧辰若有所思,大袖一甩,從他的體內,一隻又一隻吞天魔蝶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