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伏天閣的修士直接說出情報的確不行,但如果這一切存在於她的夢境裡,是她無意識的回憶,自然就可以了。”
鏡虛道祖伸出一根手指,手指上方涌現光團,演繹出種種海市蜃樓,美不勝收。
“大夢演術,可以引導她的夢境,無需她說出情報,我們在她的夢境裡尋找答案便是。”
顧辰等人恍然大悟,心中鬆了口氣,看來老嫗不再是問題了。
“我們這就開始吧,人在哪裡?”
鏡虛道祖闡釋完原理,問道。
顧辰把老嫗從霸鼎世界扔了出來,她仍處於昏迷狀態。
“正好,這般狀態下最好施術。”
鏡虛道祖一掌拍向了老嫗,老嫗的身體漂浮了起來,被五彩斑斕的光團所淹沒。
“不知我們是否能與鏡虛前輩一起進入夢境?”
顧辰客氣問道。
“當然可以的,這對我師尊而言不算什麼!”
那邊錢胖子被教訓得差不多了,突然冒出一句,搶着替鏡虛道祖回答。
“好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這點心眼當爲師看不出來?”
鏡虛道祖瞪了瞪他,轉頭沒好氣的道:“我若不讓你們跟着進入夢境,想來你們也無法放心,無法真正信任於我,而猜疑,是合作的大忌。”
顧辰點頭表示贊同,朝錢胖子笑了笑。
這傢伙怕自己吃虧,故意這麼說不給鏡虛道祖拒絕的機會,這份情義一如當年。
鏡虛道祖大袖一甩,夢道的力量滌盪而出,把在場所有人都給裹了進去。
很快,衆人進入了老嫗的夢境之內。
衆人的視野跟隨着鏡虛道祖,周圍的一切光怪陸離,有無數的畫面折摺疊疊浮浮沉沉,混亂不堪,找不到重點。
若仔細看,會發現有不少畫面都出現了老嫗,但畫面彼此之間似乎沒有什麼聯繫。
“生靈在做夢之時,意識是發散的,沒有線條可言,如何引導夢境我就不多說了,等我一會。”
鏡虛道祖所化的光影迎風而漲,將所有凌亂的記憶畫面捲入了裡面。
不過片刻,衆人的眼前出現了一幅畫面。
是老嫗,畫面中她跪倒在了一個巨大的王座之前,似乎在說些什麼。
不多時,畫面頻繁變化,老嫗進出諸多勢力,與不同的人接頭碰面。
畫面不斷流轉着,衆人很快看到了定空山,看到了老嫗與夜覓接觸的一幕!
夜覓神色麻木,向老嫗訴說着什麼,而老嫗聽着聽着,眼裡不時露出精芒。
這之後,老嫗就停留在了陳族的勢力範圍內,似乎想要尋找什麼。
再然後,便是錢胖子被發現,老嫗抓到了他,對他故技重施,以大心魔術控制了他的心神。
老嫗開始審問,卻在審問到一半的時候,錢胖子的右手手臂上,突然鑽出了一隻緋紅色的眼眸!
顧辰看到這瞳孔微縮,是錢家老祖的天目。
錢胖子也是很驚訝,立即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臂。
突然出現的天目和老嫗似乎交流起來,顧辰不由得道:“能聽到他們都說了什麼嗎?”
鏡虛道祖沒有迴應,只是那畫面在顧辰等人眼中迅速放大,聲音也漸漸傳入他們耳中。
“他所知道的情報非常有限,你再怎麼折騰也問不出你想要的答案。”錢家老祖說道。
“或許真是如此,但這小胖子可是你唯一的血脈,你應該不想讓他死吧?”老嫗陰森笑道。
錢家老祖略微沉默。
“錢嗔,針對乾坤會的調查早已開始,關於你的能力,我們也早已掌握了一些情報。”
“之前被你種下天目的乾坤會修士,在他們即將泄露情報的時候,無一例外的突然暴斃。”
“假設是你的天目能決定他們的生死,那眼下的情況就很有趣了。”
“你不選擇直接殺掉這小胖子保密,反倒與老身說這些廢話,說明你沒有勇氣殺了他。”
“也對,即便是修士也免不了親情骨肉的羈絆,你不願殺他,鑄成大錯,不怕那方源責怪嗎?”
老嫗像是看透了錢家老祖,句句直擊要害。
“要怎麼做你才能放他一馬?”
錢家老祖眼見被看透了心思,無奈的道。
“很簡單,告訴老身方源在哪!”老嫗立即道。
“老夫若和你說了,我爺孫倆照樣沒命。”錢家老祖冷哼道。
“老身會向主宰求情,保你們性命無憂,說不定還有功勞。”
“高高在上的主宰,從來不會和人談條件,你這話蒙別人可以,蒙老夫可不行。”
“那你想怎麼樣?”
“老夫可以給你提供一些線索,足以讓你立功,但是否能抓到方源,就看你們的本事了。”
“與此同時,必須先把大榮放了,只有確定他已經安全了,老夫纔會把情報給你。”
老嫗臉上流露出不滿,“萬一老身放了人,你卻食言,或者提供虛假情報呢?”
“實不相瞞,第二山的計劃發生意外,方源由暗轉明,早已隨時可能傾覆,老夫早就想過自己的後路。”
“老夫牽扯太深,註定沒有好的結果,但我這曾孫,卻還有一線希望。”
“他早已依附鏡虛道祖,這百年來與我等並沒有任何牽扯,直到這一次才被起用。” ✿тt kдn ✿c o
“相信這一點你通過審問已經很清楚,老夫的意思是,你放過他之後,向世人隱瞞他與老夫的關係,讓他可以繼續留在鏡虛道祖身旁。”
“有鏡虛道祖的保護,即便老夫出了意外,他也可以一生無憂。”
錢家老祖像是在交代後事一樣,唏噓感慨,錢胖子聽得有些眼眶紅紅。
“你的意思是放了這小胖子他也跑不了,你是用出賣方源,換他一個平安?”老嫗目光閃爍。
“不錯,若老夫食言,或者提供虛假情報,你們隨時可以再把他抓回去。”
“也不用擔心找不到他,老夫這曾孫與老夫不同,重情重義,倘若鏡虛道祖受他連累,他是無法不露面的。”
錢家老祖的話讓老嫗陷入了沉思,半晌回答道:“倒也不是不可以考慮。”
“你必須給老夫準確的答覆。”
“這事老身必須稟告主宰,無法擅自做主。”
“那就去說吧,記住這不是條件,而是懇求主宰能夠憐憫!”錢家老祖強調道。
“呵呵,老身當然懂得如何說。你很拎得清,你牽扯太深,再怎麼討價還價也不可能活命,但如果只是你一個牽扯不深的曾孫,主宰會憐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