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寂靜而安全,先前的一切彷彿是南柯一夢。
八大惡人心有餘悸,癱倒在了地上,才發現身上已全是冷汗。
顧辰站着,腦袋中迴盪着先祖說過的話。
蒼黃古星的災難即將降臨,指的是什麼?屍潮嗎?
他們讓他召集所有人的力量去阻止他,這個他又是誰?
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令顧辰一頭霧水。
但那種血脈上的聯繫是貨真價實的,顧辰沒想天坑地眼裡原來埋葬了那麼多位顧家先祖。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驚魂過後,八大惡人目目相覷,面露苦笑。
見識到的仙屍之強讓他們感到絕望,倘若仙屍也離開天坑地眼,走進深魔海,根本無人能擋。
“還是逃走吧,敵人太強了,留下來抗爭根本沒有意義。”有人建議道。
“逃得掉嗎?沒聽到先前那人所說嗎,整顆蒼黃古星都有災難,換句話說,就是逃出深魔海,逃出仙靈大陸也沒用!”
衆人心情沉重,他們寧願相信救他們出來的屍體是在危言聳聽,也不想面臨他所說的結果。
只是古屍們清一色的神志不清,那幾具顧族的屍體卻保持了靈智,足以說明他們的不凡。
有句話叫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一個死人,會說假話嗎?
衆人盡皆沉重,他們要作出的選擇太艱難了。
“先離開這裡吧,回去惡人嶺。”阮疾建議道。
顧辰和他們一路,在見識到仙屍之後他也放棄了繼續尋找父親的念頭,必須有更多的同伴才能進去天坑地眼,否則他一人前去只能是送死。
衆人騰空飛行,發現即便是外圍,遊蕩的古屍數量也越來越多了。
在這半個多月裡,古屍已經從深處開始向着外圍蔓延,如同蝗蟲過境,數量怕是超過了十萬。
“以這種前進速度,不到幾個月,深魔海就有可能整個淪陷。”
阮疾喃喃道,其他人沉重的點了點頭。
衆人前進了數百里,經過一片石峰前,有幾名修士從山中破空而出。
“可是惡人嶺的前輩們?”
幾人客氣的問道。
“你們是?”爲首的阮疾問道。
“我們是黃蜂谷的修士,奉長輩命令在此等候多時了。”
幾人解釋道。
“是他們。”
阮疾等人恍然大悟,先前與他們一起對抗洞天境古屍的法身裡便有黃蜂谷的谷主,想來是他的意思。
“外面情況怎樣了?”
衆人跟着黃蜂谷的修士前進,路上詢問道。
“情況越來越糟糕了,古屍已經逐漸脫離深處,在離鹿港古城不到百里的地方,都出現了古屍的蹤影。”
“外界如今鬧得沸沸揚揚,四處都在談論此事,外面來深魔海蔘加黑市交易的一些修士聽到風聲都不敢再過來了。”
黃蜂谷修士的話讓人意想不到,才半個多月,事情竟然演變到了這個程度。
“現在深魔海各大勢力都在商議要召開大會,決定如何處理這事。我家長輩讓我們蹲守這裡觀察屍潮的前進路線,同時也等待各位前輩。”
“他們說一旦看到幾位前輩從裂谷出來,第一時間把你們帶到鹿港古城。在那裡,如今已經聚集了不少勢力,還有更多的勢力在陸續抵達。”
阮疾等人頻頻點頭,“那幾個傢伙反應倒是很快,看來這些天沒少在外面活動。也好,無論是戰是逃,這事情都需要所有人一起商量。”
八大惡人決定立即奔赴鹿港古城與深魔海諸多勢力商談,阮疾看向顧辰道。
“顧道友,你雖然不屬於深魔海,但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
這些天八大惡人都深切感受到了顧辰的實力,對他心服口服,稱呼也從小友變成了道友。
“去看看也好。”
顧辰點了點頭,離開鹿港古城已經一個月,不知道現在情況怎樣了。
顧族不知是否還在搜索他,追殺左春秋也不知成功了沒?
衆人抓緊趕路,幾天後便回到了鹿港古城。
再次踏足古城,滿城都瀰漫着一種風聲鶴唳的氣氛,街道上三教九流的修士匯聚。
惡人嶺的衆人一進城就去見其他勢力的首領了,而顧辰與他們分開,見了另外的人。
“現在情況怎樣了?”
偏僻的巷子內,顧辰詢問被他下了生死禁的顧兵。
“這一個月來,在族長的命令下,我們的人仍然在追查你的行蹤,只不過一無所獲。”
“至於左春秋那邊,我族高手一直在追殺他,半個月前,憐月堂姐與左春秋大戰了一場。”
顧兵在顧辰面前神色十分拘謹。
“哦?戰況如何?”顧辰眼裡出現了波動。
“二人一場惡戰,憐月堂姐在瀕死之境突破,覺醒了第四塊霸骨!左春秋含恨不敵,最後讓他僥倖逃走了。”
顧兵提到顧憐月時滿臉驕傲,眉飛色舞。
顧憐月才二十幾歲就覺醒四塊霸骨,這在族裡可是極其罕見的,意味着她從此能夠和族中長老平起平坐。
“女霸王果然厲害。”顧辰聽聞笑了,由衷爲顧憐月感到高興。
之前在昇仙盛會時顧憐月就疑似處於突破邊緣,如今也算水到渠成了。
令他意外的是左春秋竟然就這麼敗了,也不知這回有沒有隱藏實力。
“再後來呢?”
“後來情況開始失控,我族加大了追殺左春秋的力度,而天道宗的人馬也趕來了,與我族在深魔海各地均發生了衝突。”
“天道宗宗主與族長大戰了一場,族長因此傷上加傷。”
顧兵說到這顧辰更樂了,顧遠山中的劇毒定然還沒化解,卻又與天道宗宗主起衝突,想來現在身體狀態惡劣到了極點。
“之後大長老和前族長陸續也來了深魔海,現在我族與天道宗的矛盾特別尖銳。”
顧兵苦笑道,大陸兩大頂級勢力開戰,半個月來,雙方均有傷亡。
“十三仙宗對此事怎麼看?”
顧辰沉思道,按理說顧族和天道宗就算有矛盾,因爲彼此的同盟關係也會適可而止,但從顧兵的口氣聽來,事情似乎一發不可收拾。
這事情很古怪,上回顧遠山鐵了心要追殺左春秋他就覺得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