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在自己的氣勢壓制下,山門前的數千人全部都不由自主的閉上了嘴,氣氛瞬間靜了下來,血劍長老滿意的收回了身上磅礴的氣勢,冷冷道:“諸位既然前來參與考覈,自然應該知道本門的規矩,廢話本長老也不多說了,你們只需要記得,千萬不要試圖挑戰本門的規矩,否則落到本長老手上,哼!”
一聲冷哼,飽含着濃濃煞氣的無形劍意如同無形的波浪,橫掃全場,讓高達數千的武者心臟一滯,皮膚上滲出了冷汗。
“所有後天五層以下的人,去左面站好,接受考覈,後天六層以上,先天以下的人去右面站好,先天以上的同道到中間的真元晶山前排列!”血劍長老大袖一揮,凝聚着精純真元的聲音傳遍了全場,每一個人都發現這聲音彷彿就在自己耳邊響起一樣。
洪流一樣的人羣很快分成了三個部分,其中先天最少,連同武易在內也不過八九人而已,其次就是左面後天五層以下的武者,大約一千餘人,最多的是先天以下,後天六層以上的武者,數量高達七千餘人
“這些螞蟻一樣的人物連先天都沒有突破,就妄圖進入神劍門一步登天,真是可悲可嘆,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未達先天,在神劍門就是雜役,奴僕,根本沒有半點地位可言。”一位一襲黑袍,面露崢嶸的先天中期武者冷笑道。
“殿下,這些後天武者都是身份低微的螞蟻,他們怎麼可能知道神劍門內的情況?以往招收的後天弟子再沒有突破先天前,根本不可能踏出山門一步,很多人都老死在門內,突破了先天的,就更不可能說出來了,說出來讓人知曉了他們以前奴隸一樣的身份,先天的威嚴蕩然無存,誰還會敬畏他們?”黑袍青年身旁另一位氣度沉穩,站在那裡就如同一座大山似的先天中期武者傳音道。
“厲護衛,我這次能夠進入神劍門父皇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和神劍門高層達成了協議,不過父皇的退讓可不是怕了他神劍門,只不過是英才之戰舉辦在即,不得不停下和臥龍山脈三宗的明爭,不過明爭雖然不能繼續,可是暗鬥就更加厲害了,你的職責侍衛長應該告誡你了吧!”
“殿下放心,屬下明白,屬下一定會竭盡全力輔助殿下力壓神劍門的先天,成爲神劍門出戰的第一人!”先天中期一身灰色勁袍的沉穩中年人旁若無人的傳音道。
先天武者之間的傳音,除非是天境以上的武者,否則別人根本不可能發現,因此,在場的先天們之間肆無忌憚的傳音交流,纔會如此的囂張,欺得就是當前根本沒有天境霸主,不可能會有人發現。
然而世事沒有絕對,武易的實力堪比天境,積累渾厚至極,所修功法更是流傳自上古的絕頂法訣,他的六識強橫無比,將幾名先天之間的傳音一絲不漏的聽到。
心頭一動,目光出現了一瞬間的閃爍。
“先天境同道開始測試,諸位只需將體內真元輸入這塊真元晶山內,只要晶山發出紅光就算過關,過關後在一旁稍待,本長老測試完親自帶你們去寶元殿登記註冊,只要身份沒有問題,你們就能正式成爲本門弟子!”血劍長老這時的語氣柔和了一些,一指背後約莫三丈高,彷彿水晶一樣的小山,對九名先天出聲道。
長得鷹視狼顧,連汗毛頭髮都透着一股老子天下第二意味的先天中期武者——王通睥睨的眸子傲然的掃視了衆人一眼,低吼一聲:“我先來!”
話音未落,大步走到了高達三丈也就是足足九米高的真元晶山前,一掌抵在了真元晶山上。
“轟!”
強橫的真元風暴似的涌入,近似於水晶的真元晶山猛然爆發出耀眼的黃色光柱,光柱直衝蒼穹,連天空厚厚的雲層都被洞穿。
“噝……”
“好強橫的晶光,黃色的晶光,是先天中期,但是我從來沒有見過先天中期強者能讓真元晶山爆發這麼耀眼的晶光。”
“天才,這人絕對是非常強大的先天武者,恐怕都能夠挑戰先天后期,甚至先天大圓滿了!”
“不能招惹,絕對不能招惹!”
……
強橫的黃色晶光,引得許多武者一陣譁然,就連血劍長老都不由動容,露出了一絲微笑,點頭讚許道:“好,很好,你是南山國王家的天才王通吧,哈哈,算起來本長老和王廣家主還有幾分交情,以你的實力和天賦,成爲本門核心弟子沒有半點問題,日後在門中有什麼麻煩可以來尋本長老!”
北山國與南山國在幾千年前,本爲一個國家——山國!後來不知怎麼分裂成北山國與南山國,兩國之間一直以來都明爭暗鬥,關係複雜至極!
王通傲然收回了手,不鹹不淡的抱拳道:“那就多謝長老了,不過想來是不用了,無論什麼人敢來冒犯我,打殺了就是!”
血劍長老面色微變,眸中光芒閃爍,突然長笑道:“好,好,好,王通,你非常的好,要在本門中脫穎而出,沒有點霸氣和兇狠,是絕對不行的,本長老非常看好你,三個月後,希望你能證明給本門諸多長老和門主看。”
王通聞言只是冷笑,挑釁的望向了一身白衫,骨子裡散發着高人一等氣息的英俊青年——洪雨!
洪雨挑了挑眉,優雅的走上前,探出一根指頭,一指點在了真元晶山上。
“轟轟!”
“這……這怎麼可能?”
“天才?不,這簡直就是傳說中的妖孽啊!”
“乳白色的光柱,這是先天后期的徵兆,但是,但是真元晶山不是隻能發出一條光柱嗎?現在居然有八條簡直是太陽一樣的乳白光柱,太誇張了,這還是人嗎?”
“恐怖啊!沒想到這一次開啓山門,竟然招收到好幾名妖孽弟子,前幾天也有幾名妖孽一樣的先天,現在又來一個,看來本門大興在即,大興在即呀!”
好幾名鎮壓場面的神劍門先天都震驚了,他們也算見多識廣,前幾天斷斷續續冒出的天才已經讓他們有些麻木的神經如今再次震驚了。
引發了八道斜射向四面八方的通天光柱後,洪雨徹徹底底無視了無數人的震驚,驚恐和崇拜,飄然退後,彷彿引起所有人的震驚都是理所當然一樣。
血劍長老瞳孔猛的擴大,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深深的看了一眼閉目養神的洪雨,長出一口氣,冷聲道:“下一位!”
身着黑袍,身上透着俯視衆生般高貴氣息的青年龍行虎步的上前,似猛若柔的一拳砸在了真元晶山上。
黃色,刺眼的黃色光柱轟然從真元晶山上瘋狂射出。
這一次不是八條,而是十六條,足足多了一倍。
靜!
山門前,連正在測試先天以下的武者全都呆住了,沒有任何人敢發出一絲聲音,幾位鎮壓場面,避免前來考覈的武者惹事的先天全都張大了嘴,面頰上的表情極爲負責,有狂喜,有畏懼,有驚恐……
閉目養神的洪雨猛的睜開了眼,死死盯着慢條斯理的退回自己位置的黑袍青年,傳音道:“週三殿下?沒想到你堂堂北山國王爺竟然會來死敵門中考覈,莫非北山國已經臣服在了神劍門之下?連你這個王爺都地位大失,都要來門中當神劍門使喚的弟子門人?”
“洪老二,你不過是本國叛賊之後,在本王面前,你也有資格說話?”黑袍青年很是詫異,就如同一隻老鼠居然也敢在貓面前囂張一樣,這是一種來自骨子裡的高傲,不是裝模作樣,是真正的覺得驚訝,奇怪。
正是這種來自骨髓,血脈中一代一代遺傳下來的高傲,才更讓人發狂,憤怒!
洪雨冷笑連連:“很好,你徹底把我激怒了,待會我就會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實力纔是真理,就算你是北山國的皇室,是王爺,在我面前,也要臣服,膜拜,不然連死都會是一種奢望。”
……
很快就輪到了武易,他混入神劍門不是爲了出風頭,反而要低調一些,怎麼肯暴露實力,僅僅只展現了半層實力,引出一條不大不小的紅光柱,恰好與他顯現出來的先天初期實力相符。
不多時,九名先天先後測試完成,血劍長老大袖一甩,掃視了一眼九大先天:“如今測試完成,你們先隨我前往寶元殿,登記造冊,確認身份!”
話音一落,甩開大步,一步便是百米,快速延着張大了嘴一樣的龍口山道前行,九名先天依次跟在身後。
龍頭形的巨山極爲龐大,登上山腰後,格式建築與神劍門人多了起來,其中大多數都是先天以下的後天武者,這些只能算外門弟子,甚至外門雜役的武者人數衆多,僅僅是武易一路所見,就已經高達數千人,還有更多沒有見到的。
這些人,在神劍門中沒有一點地位,任何一名先天武者都能奴役使喚,甚至殺死,他們存在的目的就是爲了讓先天武者們徹底沒有後顧之憂,專心修煉。
種植靈草,靈藥,開墾靈田,挖掘礦山,修建屋社等等全部都是他們完成,可以說這些放到外界,讓普通人敬畏的武者根本就是免費的勞力。
尤其是後天五層以下的武者,更是辛苦,每年都要累死不少人,不過待在山門中,每個月都會發下不少的基礎丹藥,以及一些基礎的修煉功法等等,再加上龍頭巨山上的天地元氣遠比外界濃郁得多,因此修煉起來比待在山門之外強多了,只要能突破先天,立刻就能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可以說是躍過龍門,一舉成爲內門弟子甚至於核心弟子,修煉一片坦途。
因此,即使再累再苦,也從未有一人想要逃走過。
穿過了外門所在的山腰部分,靠近巨山龍目附近時,一座九層高,紫金爲瓦,寒玉爲牆的耀目宮殿出現在了武易等人的前方。
“前方那座九層宮殿大塔就是寶元殿,先去登記造冊,然後再到龍目殿領取洞府資源。”血劍長老往前一指,隨即身影連晃,帶着九名先天進入了金碧輝煌的寶元殿內。
進入寬闊的殿內後,武易不動聲色的掃視了一週,驚訝的發現彷彿廣場一樣的一層大殿內,林立着數以百計的四米高石架,石架上擺滿了大量非金非玉的書冊,這些書冊顯然就是記載神劍門所有人貫籍身份的名冊。
粗略一看,這裡的名冊只怕有數萬,神劍門的實力也可以由此略窺一二。
隨着幾名先天拿出身份證明,報出名籍,武易心念一動,記住了洪雨,王通,以及那週三王爺。
“洪雨和王通是南山國兩大家族洪家,王家的第一天才,週三王爺是北山國當代皇帝與皇后所生的嫡皇子——周搏龍,這三人來頭到是不小,神劍門開山門十日,僅僅今天就有三名背景雄厚,天賦超越的天才前來,整個十天也不知會有多少背景複雜的天才入門,不過這些都和我沒有關係,我混入門中,只爲神劍門的劍氣峰,他們不來惹我也就罷了,若是……哼!”武易低調的報出瞭如今的身份周雲的貫籍和身份證明後,退到一旁,眸子裡的光芒一閃而逝。
在寶元殿登記了身份之後,血劍長老走出大殿,對着不遠處一座在巨山上凸出千米左右的山峰頂部的宮殿一指。
“那裡就是龍目殿,本長老還有要事在身,你們自行前往既可!”
血劍長老扔下一句話後,便轉身離開,當他轉身之後,嘴角劃過一條詭異的弧度,目光閃爍。
血劍長老一走,九名先天之間的氣氛立刻變的玄妙起來,四名先天初期的武者不動聲色的對視一眼,自然而然的隱隱形成一個小團體,剩下的週三王爺與他先天中期的護衛形成一方勢力,洪雨,王通又隱約形成了一方勢力,而武易則孤零零的一個人落到最後,成爲最弱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