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羅威這種有點天賦實力,便自以爲是和目中無人的傢伙,和他爭論只會‘浪’費口舌。任飛用最直接的方式,徹底叫他閉嘴。
蓬!
妖異的幽冥鬼火,自任飛掌心冒出,時而碧綠通透,時而暗紫深沉。雖然是火種,但卻沒有絲毫溫度,反而它的出現,使得整個房間瀰漫着‘陰’森詭異的幽冥之氣。
幽冥鬼火,乃地火之靈,自冥界孕育而生。
羅威手掌心那團小火苗,遇到幽冥鬼火這等級別的火種,頓時嚇得縮回體內。他的丹火,不過是自身五行本源之火,顏‘色’駁雜,根本就是最低級的火種,別說幽冥鬼火,即便任飛的本源火種都比他強不知幾倍。
“如何?羅公子,我這山野小子能否入您法眼。”任飛冷冷笑道,言語中盡是奚落之意。
劉望、劉圳等旁人見到任飛也是‘藥’師,並沒有太多意外。形形‘色’‘色’的人,他們見多了,如果不是‘藥’師,怎會跑來血陽古城收購‘藥’材。然而,此時羅威臉龐之上流‘露’出的那份恐懼,卻令他們爲之不解。
因爲任飛是幽冥鬼火的主人,此時的他根本不瞭解這個級別的靈火,威力有多強悍。但羅威則不同,他站在任飛面前,近距離的感受着幽冥鬼火那恐怖得令人壓抑的氣息,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一片。
煉‘藥’師對火靈有着與生俱來的感應力,劉望他們雖然也距離幽冥鬼火很近,但是,完全沒有羅威那種彷彿遇到吃人惡鬼的恐怖感覺。在他體內,本源火種瑟瑟顫抖,哪裡還有之前那份目中無人的傲慢。
“怎,怎麼可能……”
羅威戰戰兢兢,儘管他不知道眼前這朵幽綠‘色’的火苗兒,正是傳聞中,鬼醫無常賴以成名的幽冥鬼火,但他已經意識到任飛的可怕。
能擁有如此等級的火種,絕對不是一般人,想到自己剛剛還在人家面前炫耀,簡直可笑至極。
劉望見羅威滿臉懼‘色’,得意地笑了笑,走過去對他說道:“羅公子,我這位兄弟打算全部買下我們的‘藥’材,你要是出得起更高的價格,我們賣給你也無妨。”
聞言,羅威臉‘色’變了變,有任飛這樣的神秘‘藥’師在場,哪裡輪到他這等小蝦米造次。淡淡哼了聲,轉身狼狽離去,再不走,惹怒了擁有幽冥鬼火的任飛,後果恐怕連自己的本源火種都保不住。
“哈哈,費老弟你真行,祭出自己的丹火就把那小子給嚇跑了,佩服,佩服!”劉望痛快笑道。
主席上的劉圳起身走過去,拱手對任飛說道:“不知這位公子師承哪位前輩高人,看得出羅威對公子的丹火甚是畏懼,我們這些大老粗雖然不懂‘藥’師的‘門’道,但閣下能夠將丹器玄宗弟子嚇走,來頭一定不小。能夠結識閣下,我兄弟二人三生有幸啊!”
提起師‘門’,估計要扯上鬼醫無常。
但任飛可沒有承認自己是鬼醫無常的弟子或者傳人,別人怎麼看他不理會,反正鬼醫無常已經死了,任飛說自己就是鬼醫無常,那又何妨?這世間,見過鬼醫無常真面目的,估計一巴掌都不足。
見任飛沒有介紹自己,似乎不願透‘露’身份,於是劉望說道:“大哥,你問那麼多做啥,費老弟是來買我們‘藥’材的,趕快讓人家看看我們的東西,能不能入得了費老弟的眼。”
任飛笑了笑,不置可否,他這次來確實是收購‘藥’材的,不想節外生枝。
“嗯嗯,二弟說的是。”
劉圳立即取出他們過去半年裡,在南荒採集的‘藥’材,一一陳列在任飛面前的桌子上。這些‘藥’材,種類多達上百,堆滿臨時拼湊的四張桌子,這還僅僅只是種類,有些‘藥’材可不止一株兩株,這小小的桌面,哪裡堆放得下。
任飛大概掃了一眼,憑藉鬼醫無常的記憶,他自然認得出眼前這些草‘藥’的種類以及作用,能夠煉製何種丹‘藥’,價值幾何等等,全都瞭然於心。
遺憾的是,劉圳等人始終只是武者,進入南荒的首要任務是獵殺妖獸,採‘藥’不過是順手罷了。而且,他們對煉製丹‘藥’的‘藥’材,知之甚少,採集的這些都不過是最常見的草‘藥’,珍貴的沒有幾個。
“這樣吧,你們列張清單給我,我按照高出市場價二成的價格,全都要了。”反正也不值多少錢,任飛爽快說道。
做生意,人情投資也是一‘門’課程,第一次‘交’易,賺多賺少無所謂,誠信、痛快才能爲將來贏取更多利益。
儘管劉望早知任飛出手闊綽,但高於市場二成的開價,仍舊令他小小震撼了一下。他們這些‘藥’材可不少,全買下來已經是一筆大生意了,再加上二成……
這時,劉圳開口道:“難得小兄弟如此爽快,依我看,那二成就免了。人家‘藥’販子收什麼價,我們就賣什麼價。”
“呵呵,也行!”
任飛也不推脫,他心裡明白劉圳的用意,區區‘藥’材能值幾個錢,結識一位潛力驚人的‘藥’師,將來的好處不言而喻。
在這個以武爲尊的世界,方士、‘藥’師以及器師,地位遠遠高於一般武者。
由於數目衆多,任飛也懶得清點,付了錢,直接將所有‘藥’材收進專‘門’存放的戒指裡。劉望盛情邀請他和林翰留下用餐,眼看天‘色’也暗了,任飛欣然應允。
席間,幾杯烈酒下肚,劉望便開始話多起來,滔滔不絕講訴這些年他們如何在南荒獵殺妖獸,一共死了多少兄弟。任飛順着話題,旁敲側擊詢問他們是否見過煉製魂丹的‘藥’材。
遺憾的是,那些‘藥’材劉望連聽都沒聽說過,即便見到,又怎會懂得摘菜。
不過,說到‘藥’材,劉望酒後言談無忌,湊過腦袋對任飛低聲道:“費老弟,兩年前我和大哥被一頭妖獸‘逼’得跳下瀑布,在水底菜了幾株會發光的水草,但是回來之後我們查遍資料,也不知道那是什麼草‘藥’。”
打了個酒嗝,劉望繼續說道:“費老弟你見多識廣,知不知道那是什麼寶貝,我大哥說,能發光的一定是好東西,摘回來之後,一直小心翼翼的保存,至今夜裡還隱隱發光。”
會發光的水草?
任飛緩緩抿了口香醇的美酒,眼‘波’流轉,腦海中快速收索鬼醫無常的記憶。驀然,他酒杯微微一顫,劉望口中所說的水草,極有可能是一種叫做“月光藻”的罕見草‘藥’。關鍵是,月光藻正是用於煉製強筋煉骨丹的主要材料之一。
若是再有一枚強筋煉骨丹,任飛相信,自己能夠在短時間內,強健自己的筋脈。
俺耐住內心的‘激’動,任飛故作好奇,於是又仔細詢問了一番,劉望將月光藻的大致特徵細說一遍,任飛幾乎可以確認,那就是月光藻無誤。
“想什麼辦法,將那三株月光藻‘弄’到手呢?”
這種罕見的草‘藥’,很難用金錢來衡量價值,放到拍賣鐵定引起‘藥’師們的哄搶。若是劉望兄弟不願輕易出手,任飛根本拿他們沒轍,思來想去,只能靠忽悠了。
於是乎,任飛以好奇爲由,提出想見一見月光藻。
劉望滿口答應,跑去跟處理急事的大哥劉圳說了一聲,回來之後,便帶着任飛和林翰,往樓上走去。
經過層層機關暗格,任飛總算見到了傳聞中的月光藻,正如劉望之前所言,月‘色’下竟隱隱散發着藍光。
“小飛,想辦法‘弄’到手!”
養魂戒裡,見多識廣的任我行悄悄說道。
任飛暗中點頭,與其讓這三株月光藻爛在劉望兄弟手裡,不如物盡其用,就當任飛暗中欠他們一次人情好了。
“如何,費老弟可曾認出這是何種草‘藥’?”劉望雖然酒喝多了點,但不至於‘亂’了理智,他打開存放月光藻的‘玉’盒,動作都極爲小心翼翼。
“可惜,可惜!”
任飛故作惋惜的模樣,對劉望說道:“劉大哥,你們不應該如此糟蹋這些藍光草啊。”
聞言,劉望着急了,聽任飛的語氣,顯然他們做錯了什麼事情。詢問之下,任飛才告知劉望,藍光草本是一種名貴‘藥’材,但摘菜之後必須在二十四小時內入‘藥’,否則‘藥’‘性’就會減弱。
如今都過去兩年,藍光草的‘藥’用價值,已經所剩無幾,三株加在一起,也就值個幾百兩銀子。若是再過一年半載,‘藥’‘性’全部揮發之後,就完完全全是幾顆無用的雜草而已。
聽完任飛這番話,劉望滿臉懊惱,埋怨道:“都怪我大哥,當初非要摘它們回來,還像個寶貝似的用萬年冰‘玉’保存。”
“呵呵,這不能怪你大哥,你們又不是‘藥’師,怎會懂得各種稀有草‘藥’的處理方法。”任飛笑道:“我們回去繼續喝酒吧,這些藍光草,現在也只不過好看罷了。”
劉望猶豫了下,最終點點頭,蓋上盒子帶着任飛回到飯桌上。
這時,劉圳處理完手頭的事務,也來陪任飛喝幾杯。期間劉望跟大哥說了有關月光藻的事,劉圳得知後也是追悔莫及,感嘆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眼看酒席將散,任飛仍找不到藉口將三株月光藻‘弄’到手,頗爲焦急,心裡琢磨着怕是要在血陽城多逗留幾天,另想辦法。
這時,劉望一名兄弟突然說起兩個月前,血陽城任氏出品承辦的‘精’武大賽,又提到任氏兵器,建議劉圳也‘弄’一件厲害的兵器,給兄弟們多點安全保障。
他們這些人進入南荒半年纔剛回來,有關任氏兵器的事情,也只是回來之後,聽許多人在談論任氏兵器有多麼厲害,半信半疑。
“老大,聽說連我們血陽城鎮南大將軍,都購買了一件赤雲槍,現在沒有一定身份地位,連預定的資格都沒有啊!”這名叫做陳九的光頭大漢說道。
“老九,別人說的你就信?什麼赤雲槍,越級而戰,依我看,不過是商家吹出來的效果罷了。”劉望心直口快,並不相信。
他話剛落音,突然,一杆散發出冰冷氣息的赤雲槍,閃現在他面前。
林翰擡起頭,長髮依舊遮住他半張臉龐,“你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