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任飛和林翰終於活着離開南荒,跟隨一批豪爽的妖獸獵人隊伍,翻山越嶺,回到血陽古城。
此時的兵武樓,生意已經走上正軌,雖然不再像剛開張那時火爆,但仍舊許多客人進進出出,哪怕是來看看,見識一番任氏出品的三大‘精’品級武器。
頂樓,房間內。
任飛站在窗臺邊,透過窗戶俯視與離開之前,沒有任何變化的血陽城,心中思緒雜‘亂’。這次南荒之行雖然短暫,僅僅是進入南荒的邊緣,連一頭厲害點的妖獸都沒碰到過。
但是,短短的半個多月時間,卻是兇險異常。
還有,穆清兒究竟是不是他要尋找的轉世愛妻,任飛糾結至今。短暫的接觸,令任飛無法草率定論,但他內心深處,仍偏向於穆清兒就是慕容青青!
“不管怎樣,先把筋脈的問題解決,把實力提升上去。”幽幽嘆息了聲,任飛不再去想那些煩惱的事,此時雷哲早已前往古冀州展開宣傳,他和林翰休整兩日後,也會立即啓程前往千羅州。
次日,任飛去了一趟奇珍樓,通過關係,將奇珍樓手裡幾乎所有滋養筋脈的丹‘藥’,全部買下。他此時急需這些丹‘藥’調養和凝練自身脆弱的筋脈,否則,空有一身武王三階級別的內勁,任飛不僅無法使用,甚至不敢輕易運功修煉。
離開奇珍樓,任我行的聲音忽然在任飛心頭響起,“小飛,有些丹‘藥’市面上根本不可能買到,即便有,也輪不到你去爭搶。如今你擁有本源火種,完全可以自己修煉丹火,自己煉丹,鬼醫無常的記憶中,應該有不少煉製極品丹‘藥’的秘方。”
“知道,但短時間內我不可能煉出上等的丹‘藥’,能買的,還是儘量買一些吧。”任飛點頭說道:“老祖宗,魂丹的‘藥’方已經到手,不過煉製極其困難,我現在還不具備那個實力,只能先慢慢收集足夠的‘藥’材了。”
“這個不急,三百年都等過來了,還急於一時嗎?”任我行呵呵笑道,如今任飛間接得到鬼醫無常的傳承,不愁煉製不出魂丹,缺的僅僅只是時間而已。
血陽古城武者衆多,丹‘藥’的需求量自然很大,所以滯留在這裡的煉‘藥’師其實不少。他們能夠直接從獵人手裡,低價收購需要的‘藥’材,甚至有些‘藥’師會僱傭實力強大的武者,一起進入南荒採集‘藥’材。
漸漸的,一些武者也學會了採‘藥’,明白南荒裡,有許多‘藥’材價值連城。‘精’明的武者不再直接賣給‘藥’師,轉而出售給那些遠道而來的‘藥’販子,他們給出的價格,往往會比‘藥’師高許多。
這天下午,任飛也充當了一回‘藥’販子,他在血陽城老城區以高出其他商販的價格,大量收購各種‘藥’材,不論是什麼,只要可以用來煉丹煉‘藥’,他都會收。特別是煉製魂丹的八種稀有‘藥’材,報出的收購價格,更是令其他商販都想親自進南荒採‘藥’。
“這幾株人臉‘花’,只要三百兩,老闆你看怎樣?”
一名虎背熊腰的武者,從揹包裡取出叫做人臉‘花’的‘藥’材,笑眯眯對林翰說道。林翰根本不清楚‘藥’材的價格,任飛在一旁搖搖頭,“這不是人臉‘花’,而是娃娃草,只不過有些像而已。三百兩不可能,三十兩我收下了,算是和大哥你‘交’個朋友。”
這幾株娃娃草,雖說也是‘藥’材,但‘藥’用價值不高。普通商販,最多也就給出二十兩的收購價,任飛多給十兩,已經非常高了。
其實這名武者心裡也清楚他這些根本不是人臉‘花’,剛剛從南荒回來,聽聞有人高價收‘藥’材,於是前來試試。見任飛和林翰年紀輕輕,猜測是某個‘藥’師的學徒弟子,來血陽古城收‘藥’材回去練手。
這樣的‘藥’師學徒在血陽城並不少見,但極少有像任飛如此財大氣粗。本以爲任飛分不出人臉‘花’和娃娃草,卻不料人家一眼就看穿了。
這名大漢尷尬的笑了笑,聽任飛居然開出三十兩的高價,連忙說道:“哈哈,好,兄弟夠爽快,你這朋友我‘交’了,收你二十五兩便行。”
任飛點點頭,從懷裡取出二十五兩銀子,遞給對方。
收了錢,這名叫做劉望的武者,突然對任飛說道:“兄弟,我和我大哥這次進南荒足足半年,收穫不小,但大部分‘藥’材都在大哥戒指裡,你給的價格高,不如我替大哥作主,把所有‘藥’材賣給你如何?只要你來開價公道就行!”
聞言,任飛想了想,點頭道:“好,大哥前面帶路。”
反正他和林翰已經在此處收了一天的‘藥’材,天黑之前怕也收不到多少了,不如和劉望去看看,收穫應該不小。
之所以收購如此多‘藥’材,任飛自然也像那些‘藥’師學徒一般,打算用收購回來的‘藥’材練手。煉丹煉‘藥’,並非一朝一夕就能達成,儘管任飛擁有鬼醫無常龐大的記憶和經驗,但有些東西,只有自己經歷過,纔會擁有。
離開老城區,劉望一路上不停跟任飛講述他們兄弟幾人在南荒的經歷。四十多歲的劉望看上去很年輕,也很健談,他掀起袖子,‘露’出滿是傷痕累累的臂膀,全是與妖獸廝殺時留下的疤痕。
到達劉望等人的居所,任飛讓林翰收起赤雲槍,畢竟上‘門’做客,手裡總拿着兵器不好。林翰沒說什麼,將赤雲槍收進任飛昨天給他的戒指裡。
這枚戒指,是任飛對他忠誠的感謝,南荒之行,沒有林翰的盡忠職守,任飛恐怕早已橫屍荒野。
“費老弟,裡面請,這就是我的家。我大哥知道你願意高價收購我們那些‘藥’材,肯定會很高興。”劉望說道,將兩人迎進家‘門’。
接觸沒有太多‘交’集的陌生人,任飛還是選擇使用假名,在劉望的指引下,終於見到了他口中的大哥。
然而,這位大哥此時似乎在和某個‘藥’師學徒談論收購‘藥’材的事情。
劉望湊近他大哥劉圳,低聲說了幾句,頓時劉圳眉頭皺起,目光轉向任飛這邊,稍微打量一番便收回去。
此時,待客大廳裡還有不少人,都是和劉望兩人一起出生入死闖南荒的弟兄,有些人左眼沒了,有些人頭上還抱着紗布。
這時,客廳裡端坐的那名年輕人,不悅地哼了聲,“怎麼,說好了你們這次進南荒所得‘藥’材,我全部收了,現在想反悔?”
劉望轉身回到任飛身旁,低聲道:“費老弟放心,我大哥正爲此人出爾反爾,想低價收我們‘藥’材這件事發愁呢,若他不是‘藥’師,我大哥早就轟他出去了,小小年紀就目中無人,哼!有本事他自己進南荒去採‘藥’試試。”
身形魁梧異常的劉圳,頭髮半白,但氣‘色’紅潤,一點也不像年過百半之人。武者與普通人的差距,在這一點上表現得尤其明顯。
“羅公子,你之前說過,高出市場價一成的價格,收購我們這次採集的‘藥’材,可有此事。”劉圳望着羅威心平氣和道,絲毫沒有因爲這個年輕‘藥’師的傲慢態度而發怒。
羅威哼了聲,“不錯,我是說過這句話。但你看看你們採集回來的‘藥’材,甚至根莖都乾枯了,還想賣多高的價錢?我肯收就不錯了,你們拿出去賣,誰會看得上。”
聞言,劉望臉‘色’不悅,起身對峙道:“羅公子,我們進南荒半年多,早期採集的一些‘藥’材,乾枯再正常不過,豈能因此藉口打壓價錢,你若是不收,我們另外找人賣,價格絕對比你給的更高。”
“二弟,給我坐下!”劉圳喝道。
不屑地撇撇嘴,劉望也懶得再說,坐下來端起茶杯,一口將茶水全部倒進肚子裡。
劉圳並沒有怪罪劉望,他面不改‘色’,對羅威說道:“羅公子,我二弟雖然說話衝了些,但他所言不虛。‘藥’材多半以草本爲主,摘菜之後乾枯在所難免,你若因此壓低事先說好的價格,恕我們難以接受。”
羅威霍然起身,甩袖道:“哼,我倒是想看看,誰願意出比我更高的價格收你們那些破爛‘藥’材。”他目光落在任飛身上,突然嗤笑出聲,“就你們?一臉窮酸模樣,怕是剛出來學做生意的家族弟子吧,你們懂‘藥’材麼?懂行情麼?小心投了錢進去,最後‘弄’得血本無歸。”
一臉窮酸模樣?
任飛低頭看一眼自己全身武者裝扮,確實不像個商人或者‘藥’師。
不過,他窮麼?
彷彿聽到最好笑的笑話,就連一旁默不作聲的林翰,也都擡頭看了羅威一眼,眼神中盡是鄙夷之‘色’,禁不住冷笑了聲,“不自量力!”
站起身,任飛輕輕彈了下肩膀,悠然自信道:“我懂不懂‘藥’材,是否瞭解行情,都與你無關。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做生意,從來沒有虧過。”
“你還會做生意,哈哈?小子,小心別把牛皮吹破了!”羅威狂妄地笑了幾聲,突然走到任飛面前,伸出右手,掌心處燃起一團紅黃‘色’的丹火,“窮小子,知道這是什麼嗎?見過‘藥’師沒有,就你這樣的山野小子,會比我這個丹器玄宗正式弟子更懂‘藥’材?”
他滿臉鄙視,又走到林翰面前,炫耀自己剛剛修煉出的丹火,譏笑道:“不自量力?你們倒是拿出本事讓本公子瞧瞧有多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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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威話剛落音,就在劉圳驚訝他居然是丹器玄宗弟子,有些後悔關係鬧僵的時候,任飛突然一隻手攔在羅威面前,微微一震,妖異的幽冥鬼火跳耀而出。
頓時,一股‘陰’寒詭異的氣息,瀰漫整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