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一衆支脈族長和長老,任天行緩緩道:“人皇閉關,三皇子以及背後的太師黨執政,朝廷‘亂’象四起。我們任氏家族一直保持中立,但是這次派系爭鬥,三皇子有意拉攏我們任家,提拔和重用了我們家族幾位朝廷官員。”
乍一聽,明顯是個好消息,可任天行怎會說是壞消息呢?
所有人一頭霧水,只見任天行臉‘色’越來越凝重,繼續道:“但是,這一次我們大意了,不小心陷入仇家圈套!就在昨天,朝廷裡傳來消息,有朝廷官員上本密奏,稱戶部‘侍’郎任忠豪侵吞朝廷撥款,將撥給工部用於修善冶煉設備的資金,轉移到我們任家。”
“同一天,星殿上奏朝廷,說我們任家那幾位官員,攜朝廷撥款潛逃,已經找不到人影。”任天行繼續道:“之後,朝廷各勢力大臣落井下石,誣告我們任家密謀早飯。經戶部盤查,這兩起‘陰’謀案件,朝廷共損失九億八千萬兩……黃金!”
將近十億,還是黃金?
霎時間,六大支脈族長以及長老所有人,包括任飛在內,都被這個數字震驚了!
這分明就是栽贓陷害!
“居然這麼狠!”任飛臉‘色’變得‘陰’沉至極,他此前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打探出來。萬萬沒想到,宣武侯是以這種方式,開始對任家動手。
錢對真正的強者而言,根本不算什麼,但是對一個需要生存,需要發展的大家族而言,是絕對不可缺少的東西。
這時,任天行再次開口,聲音充滿憤怒,“可恨的是,三皇子和太師黨明知道這是陷害,居然還下詔書,勒令我們任家‘交’出犯事官員,退還朝廷侵吞的十億黃金,否則,將視我們爲早飯!”
此言一出,六大支脈族長和長老們都驚慌了,早反?給他們任家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有半點這種心思啊!三皇子居然說的出口,顯然是想得到這比錢,收入口袋。
人‘性’貪婪,想不到連三皇子都無法避免。
九億八千萬兩黃金,幾乎是整個任氏家族差不多五年的收益,仇家這一招,不可謂不狠辣!
這些年,任氏家族日漸衰敗,處處被敵對仇家打擊,經濟收益勉強能夠維持整個家族運轉,有時候還需要變賣老祖宗遺產救濟。
九億八千萬黃金,如此龐大的任氏家族並非拿不出手,但將會‘抽’空整個家族所有正在運轉資金和不動資產,宗族將會因此陷入前所未有的經濟危機。
族人吃飯要錢,修煉更要錢,沒有足夠的資金維持整個家族的運轉,後果將不堪設想。所以,當任天行聽聞這個消息,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至極點。
宗族內部,已經就此商量了一天一夜,任天行和長老們心裡清楚,這是敵人開始對任家出手了,這僅僅是第一招,往後還將會有更多意料不到的打擊和戰鬥。
這次,是任家高層過於疏忽大意,讓仇家得手,以後只要提高警惕,至少不會像現在這般被動。
不管怎樣,眼前這一關必須‘挺’過去,‘挺’不過去,後果不堪設想。
任飛低着頭,正與任我行商量,老祖宗顯然也意識到這次打擊,對整個任氏家族的危害十分可怕,必須‘挺’過去,必須保證家族穩定,才能迎接即將到來的真正戰鬥。否則,任氏家族將會瞬間衰敗,從此再難翻身。
“小飛,老祖宗知道你這兩年好不容易,纔將打造出任氏兵器這個品牌,但是這一次,你無論如何都要幫我們任家‘挺’過這次危機啊!”任我行替子孫們着急,第一次變得如此慌張不淡定。
任飛一邊安慰任我行,一邊分心去計算,雲安城任家能夠在不傷筋動骨的前提下,拿出多少錢。算到最後,他眉頭緊皺,幽幽嘆息了聲,“還是不夠啊,差太多了!”
畢竟任氏出品從問世到盈利,如今也不過短短一年,儘管過去一年裡,任家狂賺了一大筆,但是九億八千萬黃金,把任飛賣了都拿不出來。
任天行、任古樘以及宗族所有長老,默默地看着眼前這些支脈族人,這次家族危機,所有人必須團結一致,決不允許出現內訌。
這時,任天河神情凝重地轉過頭,低聲對任飛說道:“小飛,我們不能坐視不理,你要明白,家族是我們的根。”
微微一怔,任飛擡起頭望着父親無奈點了點頭,但是他算來算去,就算把手裡最值錢的東西拍賣了,也湊不出那麼多錢。
擡起頭,任飛突然開口問道:“宗主,我們現在怎麼辦?”
他心有餘而力不足,還是先看看宗族有何種應對之策再說。聰明人也有犯糊塗的時候,任飛一直在計算家族資產,卻是忘記了,整個任氏家族,不止他們一個支脈。
任飛一句話,讓仍在一輪的人們瞬間安靜下來,齊齊望向任天行。
身爲宗主,任天行這次感覺到肩上承載着前所未有的壓力,他深深吸了口氣,望着眼前所有人,嚴肅道:“各位,經過宗族連夜商討,結果是,我們任家暫時無力反抗,只能咬牙吞下這次苦果。大難當前,從今天開始,所有族人必須團結起來,全力以赴,應對任何鬥爭。無論再怎樣艱難,我們都不能讓老祖宗打下的基業毀於一旦。”
任萬侯皺起眉頭,問道:“宗主,我們真的要拿出九億八千萬黃金給朝廷?”
所有人瞬間沉默下來,氣氛異常凝重。
猶豫片刻,任天行最終說道:“各位,經過連夜討論,宗族最終做出以下決定,你們仔細聽好。”
“首先,所有支脈在一個月內,將族裡能夠拿出的資金,全部‘交’給宗族。宗族手裡有五億左右,餘下的一半,由你們支脈承擔。然後,每個分支除了必須留守的強者,其餘所有主力,在一個月內到這裡集合,聽從調遣,我們與仇家恐怕將會有一場惡戰。”
任天行說完,中間席位上的任古樘沉聲道:“這次危機事關家族存亡,希望各位族長不要有所保留,否則家族倒下,支脈也必將不復存在。”
尾音落下,全場死寂一片!
居然還有五億兩黃金的缺口?霎時間,六大支脈所有人臉‘色’變得難看至極,宗族竟要他們支脈承擔五億兩,這簡直就是在六大支脈身上割‘肉’啊!
不止割‘肉’,連血都要吸乾。
六大支脈本身實力就有限,經濟收入有的支脈多,有的則捉襟見肘,剛好夠維持。不是他們沒有錢,而是……
有些東西,大家都懂。
六大支脈,榨一榨,還是能夠勉強湊齊五億兩黃金的,但這對他們的打擊,就如同任天行之前說過的那樣,後果不堪設想。沒有了資金維持,店鋪關‘門’,生意倒閉,嚴重者,族人飯都吃不起。
還有一點,那就是支脈家族高層們的利益,過慣了大魚大‘肉’的日子,讓他們一夜之間變成窮鬼,肯定沒幾人願意。
這時,任天行突然說道:“各位,年終審計完畢,你們手裡有多少資金,有多少人可以用,想必心裡有數。剩餘的五億,具體你們要如何承擔,現在就商量好,給個方案,方便宗族謀劃下一步行動。”
這次家族審覈,其中就包括各個支脈的經濟情況,創收能力以及人才儲備等等。每次審覈,六大支脈都要爭名次,以獲得宗族更多支持。可是現在,六大支脈的族長和長老們,臉‘色’卻一個比一個難看。
審覈還沒開始,但往年的審覈,已經說明了不少信息。六大支脈,綜合實力有高有低,其中最能賺錢的,要屬東旗洲晉安城支脈,最窮的,就是任萬侯執掌的北安城支脈。
這些族長,長老,你看我,我看你,吱吱唔唔,沒一個開口。大家都在‘私’底下商量,到底能拿出多少錢給宗族,尤其是六大支脈經濟實力不平衡的情況下,窮的拿不出多少,有錢的肯定要多出點,但這樣就變得有錢的支脈很吃虧。
“小飛,我們應該拿多少出來?錢沒了,我們可以再賺,但是家沒了,我們就是孤兒!”任天河低聲說道,他的意思,顯然是有多少就拿多少。
任飛皺了皺眉頭,說道:“先等等,看看他們能拿出多少。”
宗族能夠拿出一半,已經讓任飛悄悄鬆了口氣,剩下的,雲安城支脈能夠承擔不少,但是他絕不能讓自己的生意傷筋動骨,尤其是整個武者兵器生產鏈,絕不能因爲資金斷鏈而出現問題。
任氏出品的賺錢能力,絕對是其他支脈不敢想象的,光是代理商的加盟費,就已經讓任飛狠狠賺了將近一百億兩,也就是十億黃金。
當然,這並不意味着任飛就能拿出十億黃金。
任氏出品賺錢之後,任家在兵工廠上的投資絕對是一筆天文數字。招人、買地、承包礦山等等,以及越來越多的家族人口,各種開支非常大。
宗族一直保持沉默,慢慢的,六大支脈所有族長和長老,全都湊到一塊,‘私’下里詢問彼此能夠拿出多少,甚至因此出現爭吵。似乎,這些人都忘記了家族此時面臨的,是生死存亡。偏偏這些族長,爲了各自的利益都不肯吃虧。
討論來,討論起,他們發現,六大支脈加起來,也就拿得出兩億多點,顯然,大家都有所保留了!
一羣人最終不歡而散,尤其是晉安城支脈,被要求拿出最多的錢,結果族長任忠雲當場翻臉,憤怒退出討論。
任天行等人看在眼裡,寒在心裡,這麼多年了,這些支脈雖然每年都按時上繳貢銀。但是對整個家族的發展,早已漠不關心,都只顧着自己支脈的利益。這也是當初宗族爲何反對支脈分裂的原因。
“如何,你們商量有結果了嗎?五億兩,各出多少,都告訴我!”見他們散開,任天行聲音冷漠道。
卻在這時,一個支脈長老突然說道:“宗主,論賺錢能力,我們這些支脈,恐怕都比不上他們吧!”說着,他眼神飄向任飛父子,“他們借用家族名義打造兵器,可是賺了不少錢呢,依我看,這五億兩黃金,他們應該出最多。”
此言一出,頓時,六大支脈所有人再次同氣連枝,紛紛附和。
“不錯,任氏出品,如今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借用家族名義賺了那麼多錢,這次家族有難,他們別想置身事外。”
“依我看,五億兩都由他們出纔是!”
一個個族長、長老,紛紛將矛頭只想任飛父子,彷彿任氏出品是他們共同財產一樣,任飛藉此發了大財,這個時候就應該全部吐出來。
任天行、任古樘等人皺起眉頭,又將目光投向任飛和任天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