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任飛引用的前世名句,令思芸回味其中,她聽得出任飛另有所指,是想告訴她無論富貴貧賤,都有資格去追求夢想。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歷史上每一位絕世強者,每一個成功人士,不都是一步一個腳印登上巔峰的?
“多謝任公子良言,思芸受教了!”思芸舉起酒杯,“小‘女’子敬公子一杯。”
任飛笑了笑,“不敢當!”
韓東文、蘇言賀幾人心中不是滋味,他們本意是想讓任飛出糗,確實沒料到思芸對任飛如此欣賞。而且任飛居然還一副前輩高人的模樣和口‘吻’指點思芸,更叫他們鄙視和不屑,以思芸小姐的才華,用得着他來說三道四?
韓東文想要‘插’話,但思芸沒有給他機會,一杯飲盡,繼續和任飛聊手中字畫的事情,向他請教這是何種書法風格,爲何不曾見過,莫非是任飛自己所創?任飛繼續用之前編造的說辭一筆帶過,沒有繼續深入。
蘇言賀突然‘插’嘴道:“任公子,你說這是上古五帝時期的書法風格,爲何我們都不曾聽說?該不會是你胡‘亂’編造的吧。”
任飛眉頭輕輕往上挑起,蘇言賀說得不錯,他確實編造了草書的由來,但是那又怎樣,難不成他們還能跑回上古去招人鑑定?任飛放下酒杯,淡淡笑了笑,“上古五帝時期距今有多久元,蘇公子你該不會不知道吧?連許多後古時期的頂尖武學功法都失傳了,莫說這上古文字書法,若是不信,你大可以去找權威人士鑑定。”
韓東文和蕭雲幾人剛想幫蘇言賀說幾句反駁任飛,思芸已經先一步開口,“我相信任公子,任公子的書法風格獨樹一幟,令人驚歎,還有任公子之前那副字畫作品,雖然看不懂,但是和中原文字非常相似,絕非一朝一夕能夠自編自造。”
“思芸小姐所言即是!”
思芸這麼一說,蘇言賀他們只能硬着頭皮附和,臉龐堆滿笑容。
彷彿沒當韓東文幾人也存在一般,思芸又繼續詢問任飛有關水調歌頭這幅字畫的事情,她很想知道這首詩詞寫的是什麼內,是否也和天涯風逐夢這般叫人心‘潮’澎湃。
既然思芸想知道,任飛也不妨將蘇軾這首經典名作與這個世界其他人一同分享,他讓小環取來紙筆,提筆思考了會,在思芸以及臉‘色’越來越不好看的韓東文幾人注視下,用這個世界的文字和書法風格,輕柔地寫下這首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
任飛剛起頭,思芸便已經被深深吸引,當她讀到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這句時,身子微微顫慄,顯然觸動了她內心深處某些回憶。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最後這句,思芸叨唸了足足三遍,眼眶裡,隱約可見晶瑩的淚光在流轉。
這首詞以月起興,圍繞前世地球上中秋明月展開想象和思考,把人世間的悲歡離合之情納入對宇宙人生的哲理‘性’追尋之中,反映了作者複雜而又矛盾的思想感情,又表現出作者熱愛生活與積極向上的樂觀‘精’神。
詞作上片反映執著人生,下片表現善處人生。任飛落筆瀟灑,舒捲自如,字行間,情與景融,境與思偕,思想深刻而境界高逸,充滿哲理。
儘管很不服氣,但蕭雲等人在閱讀完任飛這幅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之後,不得不內心驚歎。事實上,由於文字差異的原因,任飛在原著基礎上稍微做了些許修改,但內容含義沒有絲毫改變。
“不愧是上古佳作,這首明月幾時有,意境深遠,一語道盡人世間諸多無奈。”思芸輕聲道,她擡起頭看着任飛,懇求道:“任公子,可否割愛將這幅字畫贈予思芸。”
“有何不可,思芸小姐喜歡就拿去便是。”任飛笑道,想不到自己的字畫,也有幸成爲墨寶,估計用不了多久,蘇軾的這首名作,就會傳遍中原大江南北甚至整個神州大地。
這時,思芸突然問道:“任公子,何不署上姓名,讓更多人知曉任公子此等佳作呢?”她話剛落音,韓東文立即道:“不敢署名,怕這首詞不是任公子所創,而是剽竊他人作品吧?”
任飛瞥一眼韓東文,猶豫了會,提筆在字畫上寫下“東坡居士”四個字,“我自問才疏學淺,至始至終都未曾說過此作乃自己所創,韓公子何來剽竊一說?”
“用他人作品賣‘弄’自己才華,不是剽竊是什麼?”韓東文不屑道,蘇言賀立即幫忙詆譭任飛,“不錯,我們都是憑各自實力寫詩作畫,只有如此不要臉,用別人的佳作往自己臉上貼金。”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這些傢伙一而再再而三詆譭自己,任飛沒當場動手已經不錯了,他劍眉豎起,冷冷哼道:“你們說夠沒有,我今天展示的是我的字畫,有人規定書法字畫必須自己作詩作詞?”
韓東文他們急於想讓個任飛出糗,剛纔也是昏了頭忘記任飛第二幅作品寫的根本就是別人作品,只不過用了新奇的書法。被任飛反駁,他們頓時語塞,‘陰’沉着臉找不出反駁的詞彙和藉口。
“自以爲是!”任飛最後不滿哼了聲,放在過去,他心情不爽的時候,早就一巴掌煽飛這種優越感爆棚的傢伙,自以爲是個才子,就不將別人放在眼裡,看不得別人比自己出‘色’,典型的僞君子。
“你說什麼!”韓東文大怒,蘇言賀以及蕭雲他們也都紛紛皺起眉頭。
“怎麼,想動手?”任飛輕蔑地笑了笑,瞥一眼蕭雲,直覺告訴他,這樣的蕭雲不可能是穆清兒表哥,就算是,任飛也不會因此給他面子。
思芸見狀,連忙上前勸說幾人,面‘色’鐵青的韓東文和蘇言賀他們才找到臺階,“哼,看在思芸小姐的面子上,我不與你計較。”若真是動手,蕭雲他們也知道就算十個韓東文都不可能是任飛對手,武者和普通人之間的差距,他們心裡都非常清楚。
蘇言賀在一旁附和道:“韓公子乃是我們清河城城主座上常客,任公子想動手,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
配合着蘇言賀的話,韓東文撇過臉去,淡淡哼了聲,“算了,我纔沒那閒情和粗野武夫斤斤計較。城主看得起我,是我韓東文的榮幸,昨天我還與城主煮酒論詩,暢談天下各路英雄文豪。”
聞言,思芸不禁替任飛擔心,她清楚韓東文此話絕非自誇,清河城城主確實對他非常欣賞。在文風盛行的清河城,凡是城主府有活動,都會邀請韓東文去‘吟’詩助興,‘私’下里兩人也經常‘交’流創作心得。如果韓東文過後找任飛麻煩,其他地方不說,在清河城裡,願意幫他的高手不在少數。
這回輪到蘇言賀幾人得意了,鄙視和不屑的眼神毫不掩飾。這時,韓東文突然對思芸說道:“思芸小姐,像這種懂不懂就想動手打人,有辱斯文的武夫,我覺得沒有資格與思芸小姐品酒論琴,不如請他離去,免得壞了大家的雅興。”
“不錯,我們不屑與這種人爲伍。”蘇言賀他們立即附和道,蕭雲雖然來自其他地方,但心底也對任飛這樣的武者極爲不屑,稱他不配和文人共處。
思芸左右爲難,她是非常欣賞任飛的才華,也清楚這次衝突完全是由韓東文他們首先挑起,與任飛無關,可是,韓東文的人脈實在不小,她害怕任飛因此遭遇迫害。
就在思芸不知如何啓齒,只能儘量安撫韓東文幾人的時候,‘門’外傳來一聲厲喝,“我乃臨安侯之子,莫非連區區一個賣藝的娘們都見不得?你們都給老子滾開,信不信本侯派人一把火燒了你們醉‘花’樓?”
“小侯爺息怒,小侯爺息怒!”老鴇聽聞眼前這個男子身份,嚇得冷汗溼透全身,她怎麼知道自己的地盤突然間來了個小侯爺,這種人物別說醉‘花’樓的後臺,就算清河城城主恐怕也招惹不起。
“息怒?”
臨安侯六子邵文斌哼道:“讓你們的思芸姑娘出來陪我,本侯就息怒。”
“是,是!”老鴇除了答應,根本不敢忤逆,剛纔不知道這位爺的身份,讓下人給拒絕了小侯爺叫思芸陪喝酒的要求。這會她可不敢再說半個不字,九州皇朝的侯爺,哪裡是醉‘花’樓能夠招惹得起的?
房間裡,韓東文和蘇言賀幾人聽到外面說話聲,頓時全都慌了神。小侯爺知道他們此時正和思芸在一起,會不會一怒之下將他們抓起來扔進淮河裡餵魚?到時候,別說清河城城主,就算城主他老爹來了,也救不了韓東文他們啊!
思芸也嚇壞了,趕緊對任飛說道:“任公子,請快隨我來,我帶你們離開這裡。”顯然,思芸的房間有其它暗道,這樣的設計在各大青樓妓院中很常見,方便某些不想暴‘露’身份的高官大俠風流之後悄悄離開。
但是,思芸想起這條暗道的時候,要走已經來不及了。之間房‘門’“砰”的一聲被人強行破開,年紀不大,卻‘挺’着圓滾滾肚腩的小侯爺邵文斌,帶領一衆武從大搖大擺走進來。見到思芸,頓時眯起眼睛,滿意地點點頭,“不愧是清河城第一美人,果然漂亮。”
驀地,小侯爺眼神落在韓東文幾人,頓時大發雷霆,“思芸姑娘剛剛就是在陪這幾個窮酸小子?給我拖出去,砍咯!”
一聽這話,韓東文、蘇言賀以及蕭雲幾人,頓時嚇得腳都軟了。蘇言賀普通坐倒在地上,胯間流注臊臭的液體。剛剛還一臉得意的韓東文,此刻也好不到哪裡去,面如死灰,嘴‘脣’哆哆嗦嗦根本不聽使喚,他多希望城主大人此時能夠趕來救自己一命,但心裡非常清楚,這根本就是幻想,不可能!
反而是思芸跪倒小侯爺面前,替任飛等人求情,求小侯爺饒了他們一名。
“哼,敢碰本侯看上的‘女’人,簡直活……”
邵文斌正要拒絕,突然,他眼角餘光發現某張側臉很面熟,似乎在哪裡見過。當任飛抱着雙手把臉轉過來的時候,這位小侯爺雙腳一顫,沒站穩撲通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