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非常高大,‘蒙’着臉看不清模樣,只是那雙眼神,非常凌厲,“哼,你不也和我一樣,潛入‘藥’羅殿另有所圖?”
任飛也是黑布‘蒙’臉,凝視對方,“既然如此,你追我做什麼,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事,大家各不相干。”
“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在背後暗算偷襲我!”黑衣人顯然不打算讓任飛活着離開,不管他有沒有發現自己的秘密,任飛都必須死!
“真可笑,現在是你想殺我,我可沒有對你動手。”任飛暗中運轉內勁,警惕黑衣人,從對方身上他感受到了殺氣。能夠一路追到這裡,此人顯然不比自己弱甚至可能更強。
就在黑衣人準備出手的時候,突然,身後飛來幾個‘藥’羅殿高手,人未至,斥喝聲已經滾滾襲來,“大膽狂徒,竟擅闖我‘藥’羅殿!”
任飛正要轉身,一道可怕的丹火憑空燃起,迅速形成巨大火球將任飛和黑衣人困住。來者實力非常可怕!任飛第一時間運轉內勁護住身體,這點丹火還傷不了他,一個瞬移就飛出火球,黑衣人實力也不弱,硬是憑藉強橫的內勁力量劈開一道缺口脫身而出。
不過,就這麼一陣耽擱,‘藥’羅殿的高手已經包圍而至。
“二位究竟何人,半夜潛入我‘藥’羅殿意‘欲’何爲?”
‘藥’羅殿執法堂堂主巫雄手執一杆玄器炎天權杖,居高臨下,審視任飛與黑衣人。其餘兩位‘藥’羅殿高手左右包夾,防止任飛和黑衣人分頭逃跑。
黑衣人被迫與任飛站到同一陣線,他目光掃一眼三名‘藥’羅殿高手,低聲對任飛說道:“你可有把握?此人叫巫雄,人戰六劫,實在在我之上。”
搖搖頭,任飛同樣神‘色’凝重,“殺是殺不過,逃應該沒問題。”他如今不過武宗九階巔峰,遇上人戰一劫而劫或許還有一拼,但是六劫,唯有逃命一途,何況‘藥’羅殿不止巫雄一人,還有兩個高手在旁邊虎視眈眈。
聞言,黑衣人皺眉道:“小子,你若是能牽制巫雄半刻,我有把握殺掉旁邊兩人,然後我們聯手,對付巫雄問題應該不大。”
“我爲何要幫你!”任飛冷笑道。
黑衣人看他一眼,“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動手殺你?”
任飛沉默,如果這傢伙真要狠心同歸於盡,這麼近的距離,還真難說會不會‘陰’溝翻船。巫雄冷冷看着他們,不屑道:“你們說夠沒有,既然想死,那老夫就成全你們。”說罷,他權杖一揮,兩旁屬下同時動手。
天罡九陽掌!
任飛不再遲疑,瞬移至巫雄頭頂,威力堪比地階武技的九掌同時轟下。巫雄冷笑,“雕蟲小技,也敢獻醜。”炎天權杖橫起,熊熊丹火烈焰爆發而出,不僅摧毀天罡九陽掌,還勢如破竹撲向任飛。
武技,地縛!
任飛毫不示弱,突如其來的攻擊將巫雄打個措手不及,不過對方只是稍微震了下,就擺脫地縛的拉扯。
“連地縛都對他沒用,人戰六劫果然可怕。”任飛心下凜然,這是他第一次與強出自己許多的高手過招,兩人根本不再一個層次。再看黑衣人那邊,他對付兩名‘藥’羅殿高手遊刃有餘,漸漸處於上風,實力之強,可見一斑。
命懸一線,任飛不敢分神,一招無用之後立即瞬移後退,堪堪避開巫雄反擊。落到地上任飛一步側滑,轉身拉開五靈弓,極速‘射’出五箭。
五靈弓是他手中最強兵器,即便如此,任飛也不敢肯定五箭合一能否重創巫雄這個級別的高手。見識對方強大之後,任飛只能踩去游擊戰術,根本不敢與巫雄正面抗衡。
“臭小子,‘花’樣倒是不少,你以爲就憑這點本事可以逃出本座掌心。”巫雄冷笑,他收起炎天權杖,一‘抽’身,閃電般殺至任飛面前。能夠成爲‘藥’羅殿執法堂堂主,靠的,絕非丹火而是身經百戰的武道實力。
“小子,受死,炎天掌!”
巫雄祭出殺招,他修煉的炎天決乃是‘藥’羅殿先輩所創,正中地階高級武技,絕非天罡九陽掌能比。
滾滾熱‘浪’自頭頂轟壓而下,千鈞一髮,任飛釋放出無量結界,將巫雄籠罩其中,以規則力量對抗炎天掌,同時劈出數十劍五行螺旋劍氣,這才抵消炎天掌的威力。
\哈哈\
巫雄大驚失‘色’,滿臉不可置信,甚至忘了攻擊任飛。身處無量結界中,他清晰感受到規則力量的束縛,就像落入大海深淵,被洶涌的海水擠壓,而這片大海的主宰正是任飛。
“前輩究竟是誰?”
巫雄不敢再輕易出手,能夠施展領域結界,無一不是神武境強者,這樣的絕世強者,他怎麼可能是對手。或許剛纔任飛只是在和他玩耍,所以沒有動用真正實力,也有可能任飛想要引出‘藥’羅殿的武神,調虎離山。
見狀,任飛暗喜,知道巫雄誤以爲自己是神武強者,於是停下手裝出一副強者模樣,根本不理會巫雄,轉而朝‘藥’羅殿方向看去,哼道:“枯言枯裂這兩個縮頭烏龜,這麼多年了,還是如此貪生怕死。”
無量結界的出現,不僅巫雄被鎮住,就連其他兩個‘藥’羅殿高手也因此失神。黑衣人最先反應過來,偷襲得手,瞬間將兩人重創,不過他沒有追殺過去,而是滿臉驚訝看着任飛,“這傢伙,真的是武神?”
“罷了,兩個老烏龜不出來,老夫沒心情跟你們這些小輩玩耍。”任飛散去無量結界,轉身離開。
見任飛突然要走,巫雄醒悟過來,“不對,他的氣息根本不強,不可能是武神,剛剛的結界肯定是某種玄器製造的假象。”
念及此處,巫雄知道自己被戲耍了,頓時大怒,“無恥小子,死來!”
任飛暗道不妙,被識穿了,趕緊瞬移到黑衣人身旁,“你說的我已經做到,下面看你的了,是走是戰,趕緊給個話!”
黑衣人一怔,再看氣勢洶洶的巫雄,當機立斷說道:“如果你還能施展結界,我們或許有機會殺了此人。”
“沒問題!”任飛點頭,無量結界主要依託他強橫的靈魂力量,光是施展和控制,維持一兩個時辰對他來說輕而易舉。
嗡!
直徑十餘米的結界再次擴張,任飛手持驚天劍,“我們上!”
黑衣人第一次見識領域結界,驚訝過後立即協同任飛殺向巫雄,他的實力明顯比任飛強,約莫在人戰二劫左右,加上無量結界中規則力量對他的輔助,勉強能和巫雄一戰。任飛也沒閒着,瞧準機會上前就是一劍猛劈。
兩人合作,巫雄也倍感吃力,對一旁受傷的二人怒吼道:“你們兩個沒用的東西,還不快來幫忙。”
這時,黑衣人突然拉住任飛,“有援兵來了,走!”
聞言,任飛神‘色’一凜,突然施展武技地縛將狼狽的巫雄落下地面,迅速和黑衣人扭頭就跑。任飛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如果被‘藥’羅殿的援兵包圍,就真是‘插’翅難飛了。
“追,給我追!”
先是被任飛戲‘弄’,接着被兩人聯手壓得擡不起頭,巫雄勃然大怒,卻是不敢獨自一人追殺過去,任飛的結界雖然威力不大,但是非常難纏,總在關鍵時刻令人措手不及。如此,當‘藥’羅殿援兵趕來的時候,任飛和黑衣人已經消失在夜‘色’中不知去向。
“兄弟好手段,連我都差點被你‘蒙’蔽。”
順利脫身,黑衣人極是痛快,從未試過將高出自己幾個等級的高手打得滿地找牙,如果不是任飛結界的束縛和鉗制,加上兩人默契配合,巫雄也不會那般狼狽。
任飛莞爾,“雕蟲小技而已,也就能忽悠下不懂的人。”
“聽口音,兄弟是中原人吧,不知來‘藥’羅殿有何要事,我潛伏在‘藥’羅殿也有一段時日,說不定可以幫忙一二。”黑衣人轉個彎打探任飛。
“嘿嘿,來找點東西,聽聞‘藥’羅殿鎮殿神器‘藥’神鼎失蹤多年,我來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任飛將計就計,胡扯道。
黑衣人哈哈一笑,“原來兄弟也是同道中人,那我們也算有緣了,我也是來找‘藥’神鼎的。”他扯下面巾,‘露’出真容,確實是個濃眉大眼的壯漢,“所謂不打不相識,再下穆雲,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費仁,無名小輩而已。”任飛笑道。
“哈哈,費兄的名字還真是獨特。”穆雲笑道,眼眸裡突然多出某些異‘色’,“費仁,任飛,你倒是和我一個朋友的名字極爲近似。只不過一個正着念,一個倒着念。”
“哦?穆兄也認識任飛,那倒是巧了,我和那小子還算有些‘交’情。”
任飛面不改‘色’,從容笑道,心下里卻是疑慮重重。這個穆雲怎麼會知道費仁和任飛之間的聯繫呢?他這個名字只用過幾次,除了親近的朋友,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穆雲說自己和任飛是朋友,難道他口中的任飛是另外一個任飛,巧合罷了?
“會不會,此人和任翔有關係?”
任飛暗暗道,當初第一次與任翔相識,用的便是費仁這個化名。當然,也有可能穆雲胡扯,他根本不認識任飛,只不過用這個名字試圖打探自己。
穆雲沒有在名字這個話題上糾纏,轉而問道:“費兄在‘藥’羅殿可有發現?不如我們共享一下彼此找到的線索,至於誰能先一步找到‘藥’神鼎,可憑本事,如何?”
‘藥’神鼎就在母親手裡,哪裡還用得着去找,不過任飛自然不會‘亂’說,而是故作神秘地搖搖頭,“‘藥’神鼎其實那麼容易找到的,若是那些資料有用,‘藥’羅殿早就把‘藥’神鼎找回來了,哪裡還輪得到我們。”
“費兄所言極是。”穆雲笑了笑,接着道:“費兄,‘藥’神谷外有幾家酒樓,若是不怕,我們去痛快喝幾杯如何,就當感謝費兄今晚救命之恩。”
“哈哈,好,穆兄請客喝酒,小弟恭敬不如從命!”任飛爽快道,心裡卻是疑‘惑’這個穆雲究竟想做什麼。
兩人換了套普通武者行頭,重返‘藥’羅殿山下的城鎮,叫上酒‘肉’,邊喝邊聊。奇怪的是,穆雲沒有再試圖打探任飛,而是聊其他話題,任飛也暫時放下芥蒂,賠他痛飲。
酒過三巡,穆雲竟喝得有些上頭,任飛雖然也是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但心裡卻清醒得很。他能感覺到穆雲是真的喝多了,他根本沒動用內勁消化酒力。
這傢伙,真對自己如此放心?
看着滿臉紅光的穆雲,任飛劍眉暗鎖,百思不得其解。
當晚,任飛和穆雲在酒樓各要一間房住了下來,他沒有睡下,而是盤坐‘牀’上修煉內勁,煉化這段時間噬魂珠吞噬的規則力量以及無量結界。
次日清晨,任飛房‘門’被人敲響,“客官,早餐準備好了,隔壁大爺讓小的轉‘交’一件物品給客官。”
隔壁?
任飛起身過去開‘門’,他記得隔壁正是穆雲的房間。開‘門’的時候,他掃了一眼隔壁房‘門’,發現是開着的,小二正在打掃。
“客官,這是那位大爺讓小的轉‘交’給你的東西。”小二從懷裡取出一枚很普通的‘玉’佩,遞給任飛。
“他走之前沒說其他?”任飛問道。
“大爺說謝謝你,他很久沒喝得像昨晚那般痛快。”
“謝我?”
任飛二丈‘摸’不着頭腦,再看‘玉’佩,紋路清晰,樸實無華,除此之外卻是沒有半點特別,更沒有蘊藏什麼信息在‘玉’佩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