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招親,說明火凰兒已經沒事,任飛心裡多少放心下來。-叔哈哈-只是擔心感情上,這丫頭短時間內無法接受其他人,最終鬧出什麼問題來。
任飛想不明白,孔雀‘女’皇爲何急於將火凰兒嫁人,聯姻?孔雀王朝在西域的實力,相當於九州皇朝,控制大片疆域,根本不需要藉助聯姻發展自身,更不會輕易向人低頭。這件事,恐怕問題還出在火凰兒身上。
西域很大,卻不像中原所有領土都隸屬九州皇朝,邊緣許多地方被各大‘門’派割據,幾千年來一直各自爲政,比如恆舟‘門’,就坐擁三座不小的城市。或許,孔雀王朝的用意是讓這些‘門’派抵擋來自大漠的強盜匪徒,故而對十大聖‘門’這樣的強大‘門’派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老祖宗,還沒發現其他魂魄?”
一路來到恆舟‘門’勢力中心方舟城,期間任飛特意陪着包不媚四處‘亂’逛,方便老祖宗感應失散魂魄,結果仍一無所獲。任我行搖搖頭,也頗爲沮喪,“西域這麼大,想找回魂魄無異於大海撈針,隨緣吧!”
恆舟‘門’的山‘門’並不在方舟城內,但主要高層都聚集在此,方便管理。包不驚他們的家也落座於此,畢竟是掌‘門’的公子千金,待遇自然和其他普通弟子不同。
進了城裡,包不驚正式邀請任飛和穆清兒到恆舟‘門’作客,盛情款待。但任飛不想張揚,‘弄’得全程皆知,所以拒絕了他們的好意,“我不過是來坐坐,看看朋友,拜訪一下你父母就行,至於你們‘門’派其他人,沒必要都見過一遍。”
“另外,我和清兒身份就不必公開了,‘私’‘交’而已,又不是正式拜訪。”任飛對包不驚吩咐道,禮節什麼的很麻煩,任飛雖然是任家實際決策者,但他此次來西域,並非專程拜訪恆舟‘門’。
包不驚理解任飛不想被俗事纏身,於是點頭答應,包不媚纔不管這些,拉着任飛就打算去見父母。‘私’下里早已經讓泰雅他們去通知爹孃,說有朋友來做客,讓二老準備一下,然後接見任飛。
堂堂恆舟‘門’掌‘門’,得知‘女’兒如此胡鬧,不禁大怒。眼下‘門’派事務繁多,身爲一派之主,包龍城哪有什麼時間去接見幾個孩子的朋友,只要不胡鬧惹是生非,大人才懶得管孩子的‘私’事。
倒是包不媚的母親察覺到‘女’兒不同尋常的變化,想泰雅和樊娟人打聽‘女’兒帶回了什麼朋友。兩個丫頭沒出過世面,更加不清楚任家少主和紫清閣聖‘女’意味着什麼,不過卻是告知‘門’主師孃,任飛就是當初讓包不媚回來之後茶飯不思,日漸消瘦的負心漢。
包母一聽,這還得了,趕緊趕去見‘女’兒帶回的朋友。小‘女’孩不懂事被人玩‘弄’了感情,作爲過來人,包母自然不能輕易放過任飛。負心漢能負心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哪怕他再如何甜言蜜語,也不能讓包不媚繼續傻乎乎被玩‘弄’下去。
……
西域風情民俗不同,建築風格與中原自然有明顯區別,在任飛眼裡,包家的建築別具特‘色’,大都用大理石磚砌成,鑲金裹銀,富麗堂皇。
前世他忙於生意,出國也是工作爲主,很少四處遊玩,更沒領略過其他國家的文化風俗。這次來西域,確實另有一番感受。
見任飛正欣賞一副掛在牆上的佛畫,包不驚介紹道:“我們西域普通人民風淳樸,信仰神靈,所以佛教在這邊十分盛行,幾乎家家戶戶都信佛。”
“這麼說,佛宗在西域豈不是很強?”任飛驚訝道,在前世,佛教正是天竺傳入中華,西域是佛教文明的發源地,想不到這個世界也是如此。不過在中原,雖然普通人也有信佛,武者卻鮮少理會,所以佛宗在中原和其他西域之外的地方一直無法發展起來。
搖搖頭,包不驚解釋道:“佛教文化和佛宗不能‘混’爲一談,佛是神靈,是人們的信仰,而佛宗不過是修煉了佛法的世俗‘門’派罷了,不能和神靈相提並論。”
“明白了!”任飛釋然,原來佛宗在西域其他‘門’派眼裡,和其他‘門’派沒有兩樣,只不過佛宗修煉的功法源自於佛教文明,或者說,佛宗的創始人受到佛文化的啓發,自創功法,從而建立傳承萬古的強大佛宗。
至於佛是否存在,大家仁者見仁,信則有,不信則無。
穆清兒在一旁沒有說話,卻也聽得仔細,她輕輕拿起一件佛法器具,頗是好奇地玩‘弄’起來。
“放下!”
一道冰冷的斥喝聲自身後傳來,“這裡每一件物品都很貴重,想看可以,但不許‘亂’動,摔壞了你們賠不起!”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任飛、穆清兒倍感不悅,循聲看去,一身黃金首飾,顯得非常華貴的包母阿麗珠在丫鬟摻扶下緩緩走來。她目光首先掠過穆清兒,然後落在任飛身上。
穆清兒秀眉皺了下,輕輕將佛器放回原位。
包不媚似乎沒有發現母親眼中不善的目光,歡喜地跑過去樓主阿麗珠手臂,“娘,我來給你介紹,這位是我朋友,任飛!這個嘛,也是朋友,叫……叫什麼清來的,嘻嘻,我忘了。”她調皮地向任飛吐吐舌頭。
“二孃!”包不驚上前問候,事實上,他和妹妹並非同一個母親,西域男人一夫多妻很正常,只不過包不驚的母親在生他的時候難產死了。
“恩!”阿麗珠點點頭,“聽說你們這次出去遇到強盜,能安全回來就好,我和你爹都很擔心你們。”
出於禮貌,任飛上前拱手問候,穆清兒無動於衷,她對這個身着華麗,體態臃腫的‘女’人沒有好感。阿麗珠目光從穆清兒身上收回,上下打量任飛,淡淡道:“既然來了,那就是我們包家的客人,時間不早,小芽,去吩咐廚房多準備幾個好菜,招待客人。”
任飛道:“不必興師動衆,我和清兒入鄉隨俗,清茶淡飯即可。”
“那怎麼行,傳出去別人還以爲我們包家連客人都招待不好。”阿麗珠寵溺地拍拍‘女’兒手背,“乖‘女’兒,你說是不是?”
“嗯嗯,娘最疼我了!”包不媚喜滋滋道,放開手跑去摟住任飛,“任飛大哥,難得來我家,一定要品嚐我們這邊的酒菜嘛,很好吃的哦!”
“好吧,盛情難卻,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任飛笑道,他並不打算在包家逗留太久,明天去城裡四處轉轉,如果還沒發現老祖宗魂魄,就繼續望下一個城市,或者直奔孔雀王朝王都。
包不媚與任飛親暱的模樣,被包母盡收眼底,她微微皺了下眉頭,對身旁包不驚提醒道:“下次帶客人回來,告訴他們不要‘亂’動家裡的東西,明白嗎?”
“知道了,二孃!”包不驚似乎對阿麗珠有些畏懼。
這句話雖然聲音不大,卻讓任飛豎起眉頭,看了眼穆清兒,見她沒有放在心上,心裡莫名輕鬆了些。他也沒想到會在半路遇到包不驚,出於愧疚,盛情難卻之下,帶穆清兒來了包家作客。
反正不會逗留多久,阿麗珠這樣的世俗‘女’人,穆清兒都沒放在心上,任飛也懶得計較,畢竟他和包不驚也算相識一場,沒必要讓他難做。
巧妙推開包不媚的手,任飛繼續與包不驚找話題閒聊,他不希望阿麗珠誤會自己和包不媚的關係,況且穆清兒就在身邊,雖然兩人之間沒什麼,但任飛更不希望她誤會。
一米寬,三米長的桌子,足足擺下三十道菜,皆是西域名品,道道‘色’香味俱全。任飛不禁感嘆包家的奢侈‘浪’費,他們一共才幾個人,居然做了如此多菜。菜盤子還是銀質的,鑲嵌有珍珠瑪瑙,極盡奢華。
“兩位,請慢慢享用,在外面不一定能吃到這些東西。”包母臉上的笑容,令人覺得虛僞,含着一絲不屑。
“多謝!”就算任飛脾氣再好,美食當前,他也完全沒有半點食‘欲’。
傻子都看出來,包母並不歡迎自己,處處在炫耀他們包家的財勢,有意無意,說些‘門’當戶對的話題。任飛倍感噁心,就這點破地方,連任家一年賺的零頭都不到。在包不驚和包不媚的面子上,任飛當場掀臺走人。
包不驚都聽出點什麼,對任飛和穆清兒滿臉歉意,只有包不媚深陷情字,傻乎乎以爲母親說那些‘門’當戶對的話,是同意她和任飛‘交’往,幫自己說好話,擡身價,免得配不上任家大少爺。
穆清兒實在看不下去,突然起身道:“我沒胃口,不吃了!”
“抱歉,我也有些不習慣。”任飛起身對包不驚微微一笑,卻是不去理會阿麗珠。
“任飛,我二孃他……”
任飛拍拍他肩膀,“算了,我能理解,呵呵!”
包母似乎早有意料,漫不經心道:“小芽,去準備房間給兩位客人,我們的飯菜他們可能吃不慣,吩咐廚房準備宵夜,餓了就給客人送去。”
“是,夫人!”小芽心領神會,起身離去。
“不驚,你爹找你有事,吃完立即過去。”阿麗珠站起身,“不媚,跟我來,娘有些事跟你說。”
一臺飯菜,幾乎沒有動過,就這麼‘浪’費了。任飛倒不是可惜,錢在他眼裡不過是數字,只是很反感包母這種勢利眼。
“任飛大哥,你們先去休息,今晚我再去找你玩。”包不媚回頭對任飛開心道,這個傻丫頭,以爲她娘要和她說結婚的事,心裡美滋滋呢。
“她‘挺’可憐的。”穆清兒突然說道。
“呵呵,的確是個傻丫頭!”任飛幽幽嘆息了聲,不禁道:“感情的事,誰都無法勉強。有些人一心想去擁有,有些人,只要看着對方開心快樂,就已經很滿足了。”
他扭過頭,“你說是不是?”
目光碰撞,穆清兒看着任飛,突然撇過臉,“不知道!”
她心頭莫名一陣刺痛,令人難受的酸楚從心腔涌上咽喉,最後化成朦朧的水霧,在眼眶裡打轉。
“兩位,請跟我來!”小芽對任飛說道。
“好,謝謝!”
吃不下飯,乾脆好好休息一下,明天逛完方舟城就離開吧,任飛暗暗道。
小芽將兩人東彎西拐,帶到所謂的房間,然後躬身離開。
隔壁馬棚不時傳來嘶叫,穆清兒看着房間裡一堆堆的茅草,突然噗嗤一笑,“咯咯,想不到堂堂任家大少爺,中原神兵侯也有住馬棚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