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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心思飄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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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的時間,葉天都是在發呆中度過的。

他弄不明白,爲什麼力量明明擊打在木板上,最後破碎的卻是下面的石頭,他弄不明白,爲什麼能夠使石頭化爲粉末的力量,卻又能夠讓木板絲毫無損……

他甚至一度懷疑玄清是起了惡趣味的心思,在跟自己耍把戲玩兒,可看看手裡的木板確實完好無損,根本不可能是僞造出來的情況,他卻根本無法去懷疑事情的真實性。畢竟事實擺在眼前,哪怕他有再多的論調,知道再多力量的規則,可這顛仆不破的事實卻足以將一切推翻。

但,事實怎麼會這樣啊!

發呆了一夜,葉天也沒能將這個問題想明白。而到天亮時清醒過來之後,他便決定自己親手試驗一下,籍此來體會這其中究竟有何玄妙之處。

如玄清一樣將木板放在石頭上,葉天驟然發力出拳!

可“啪”的一聲脆響過後,碎裂的情況倒是有了。但那卻只是上面的木板,而那下面的石頭不但紋絲未動,反而其堅硬的質地,將葉天的拳指硌的生疼。

不過,這份疼痛不僅沒讓葉天退縮,反而激起了他的狠勁:“叉,我就不信這石頭在玄清老頭的手裡能變成粉末,放到我面前卻只是硬得硌手!”

話音落地,葉天就有了縱使嘗試千萬次,也要將此種玄奧完全領悟的決心。

是以接下來數天的時間裡,葉天可謂是廢寢忘食在不停劈石破木。雖然說這樣的讓他手在石頭上硌的又紅又腫,但無數次的嘗試並非是沒有作用。通過一次次的實踐,葉天倒能逐漸摸出一點點門道。至少他弄明白了,若將力量集中在一點,那麼所能造成的傷害要大上很多。

就好比一根棍子和一根針,同樣捅一下人,後者顯然要具備更大的傷害力。

當然,明白這一點之後葉天依舊無法做到跟玄清一樣。甚至當他能夠在一拳之後,將木板和石頭全部擊碎的前提下,他依舊弄不清楚到底怎麼樣才能讓木板保持完整。而如此情況下,他隱約知道若想做得跟玄清一樣,肯定需要某些特定的手法,但偏偏究竟該如何發力,他卻是依舊沒能在琢磨出來。

不過能達到這一步,葉天便隱隱覺得自己應該找到了突破口,繼續體悟下去,相信一定能夠找到最終的解決辦法。

但很遺憾是,他沉浸在這種不停探索的情況下,還有待繼續深入研究的時候。秋寒楓等人卻從南疆回來了,他們的歸來,也讓葉天不得不被迫暫停了自己的研究之路。

秋寒楓等人對葉天比他們還先一步返回明顯很驚訝,不過關於這一點,葉天卻是根本沒有透露半分的意思。從直覺上他也感覺龍龍和那些傢伙的存在,似乎不應該讓大衆都知道。因此見了秋寒楓等人之後,葉天只是勉勵了幾句,便讓他跟孫福一起去趟孫家,順便告之對方自己此行已經達成目的。

當然,回來的並不只有秋寒楓和孫福兩人,那剩餘的十幾名武者,最後也有八人活着回到了隋縣。而他們也都一起來到了葉天的宅子之中,這其中自然也包括領頭人物霍英雄。

對於這個鐵塔似的大漢,葉天還是頗有好感的。所以在吩咐秋寒楓去辦事之後,他也順便就來到前廳見了霍英雄等人。並且向他們每個人追加了五千金幣的報酬,權且當作是答謝他們跟着自己跋山涉水的辛苦。

不過,出乎葉天意料的是,霍英雄等人卻直接拒絕了這筆不菲的答謝。並且在其他七人的授意下,他還恭敬的上前抱拳向葉天行了一禮,道:“葉少爺,我等在回來的路上商議了一下,想請求您一件事。”

葉天瞧他面有豫色,直接擺了擺手,道:“說罷!”

葉天不知道自己這一擺手有什麼威力,總之在他話聲才落的時候,霍英雄帶着那七個人一齊跪了下來,道:“我等決定追隨葉少爺左右,未知可能收容!”

“你們說,要追隨我?!”這個動作,直接將葉天嚇了一跳,隨即非常不解問道:“你們做僱傭武者不是非常自由的麼,拿人佣金替人辦事雖然不算最好的門路,但起碼也能活得逍遙自在。怎生會想到追隨於我,那樣的話豈不是自己給自己上了套枷鎖,從此再沒有自由可言?”

霍英雄與他身後幾人對視一眼,道:“葉少爺,您說的這只是表面上。實際上僱傭武者的生活大多很艱苦,雖然如我等晉升到了一流武者,情況確實能改變不少。但這個行當,卻根本就是刀頭舔血,把腦袋栓在褲腰帶上賺錢的事情。一個不慎或者就從此永別的神武大陸,這樣的生活卻是根本說不上逍遙。”

“那你們是想,過些穩定的生活?”葉天聽到這話,忍不住輕輕笑了一笑。雖然他能夠明白霍英雄等人的想法,但他們的這個說法委實太沒意思,雖然自己剛剛來到隋縣安家置業確實缺少人手,但也並不需要這樣只想着過穩定生活的手下,那樣話跟養一些閒人根本沒任何區別。

笑過之後,葉天就搖搖頭,道:“你們還是拿上這五千金走吧。”

霍英雄聽到這話,頓時直接站了起來,急切說道:“葉少爺,我想你可能是誤會了我的意思。剛剛那番話我只是解釋了我們以前的生存狀況,並不是想着以後過穩定的生活。”

頓了頓,他見葉天打消了要走的意思,才繼續說道:“實際上,我們是看着葉少爺您潛力非凡,所以想追隨在您身後幹一番事業出來。我們以前的生活確實是自由散漫,但那樣無疑是在虛度光陰,人活着不能只是得過且過,否則我怕到老了我自己都不敢去回憶從前。”

霍英雄說這番話的時候顯得非常誠懇。至少在葉天的感覺裡,他那些話除了稍嫌有些狗血之外,本意上無外乎是想跟着自己去尋求發達之路。雖然霍英雄說那話有些酸得掉牙,但這卻是真正合乎情理的說法。至少從人的本性,追求着想要上位這一點來說,他們所提的要求非常明智。

本來就是,不說跟隨葉天的秋寒楓,也不說葉天擁有海量的金錢,現在看起來,單單只是葉天本身煉藥師的身份,也能夠值得他們這幾個一流武者去追隨。更遑論葉天才只有十多歲,對於這樣一個發展潛力巨大、若無意外最終會有非凡成就的人,能夠追隨左右無疑有着非常多的好處。

大抵,他們也是在路上跟秋寒楓聊過,才生出的這個想法吧。

心裡琢磨一下,葉天倒是發現自己能夠嘗試着接納這幾個人。不過這想法冒上腦海,他嘴裡卻又轉了個彎,道:“如此倒也不是不可以,晤……我這宅子目前還缺少幾個護院,你們若想留下便幹這個吧!”

你們若想在跟着我以後能獲得好處,那就先從低處做起好了,反正大家也說不上有多麼熟悉,若你們在這位置上能夠表現出足夠耐心,並且能夠讓我滿意的話,收下你們這幾個人也就收了,至不濟還能多幾個跑腿的不是?

如此想想,葉天也就覺得收下這幾個人還是非常有好處的,最起碼以後自己出行,身後跟上這麼八個一流武者的保鏢,那可以很肯定的說,是一件非常拉風的事情。

當然,葉天也就是這樣想想而已,事實上他大多數的時候都在修行,卻也根本用不到誰來保護。而且在沒有感覺出這八個人有足夠忠心的時候,他也未必會真的帶上他們招搖過市。如此前後都想了個遍之後,見霍英雄等人點頭答應下來做自己的護院,葉天也就招呼於八前來,先將他們安頓了再說。

等這些瑣碎忙完,葉天便琢磨着是不是回到內宅繼續修行。

不過今天好象註定不是葉天修行的好日子,等他出了前廳剛走到大院中間的時候,宅門便被拍的嘭嘭作響,並且有人在外面很是囂張的叫喚道:“葉林你這個小臭賊,還不快給姑奶奶我把大門打開。稍晚一點的話,信不信姑奶奶我一把火將你這破宅子給燒成一片廢墟。”

不需要看人,光是這聲音葉天就已經猜出,這肯定是孫憶秋那紅衣小丫頭來了。

雖然說因爲跟孫家處在合作的關係,自己一直忍讓着這個丫頭。可聽到對方囂張的叫喚,甚至說要將自己宅子一把火給燒了的話,葉天卻依舊忍不住心頭犯起絲絲火氣。囂張是沒有錯,但你這小娘皮卻在我面前囂張,未免也太過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一些,更遑論你這還是欺上門來!

這種情況,讓葉天如何能夠接受?

不說別的,單單只是自己在這隋縣城裡已經表現過的紈絝風範,也斷斷不容許小丫頭欺上門來叫囂。所以聞聽這話,葉天頓時蹬蹬蹬甩開腳步,直朝大門方向奔去,準備給這小娘皮一點厲害瞧瞧。

殊料他這奔跑動作才起,一道人影便“唰”的直接從牆內跳了出去,在葉天還沒看清楚是誰的時候,門外已經是響起了乒乒乓乓的劇烈打鬥聲響。待葉天急急走到門前之時,那打鬥的聲音卻已經停止了下來。而等他打開的門,眼前的景象頓時讓他“噗”的一下笑了出來。

卻原來,剛纔那道人影是已經成爲宅子護院的霍英雄,此時經過簡短的鬥爭,他已經將紅衣丫頭的手臂反扭,並且使勁下壓直接讓孫憶秋彎下了腰。再加上兩人正處在大門前,臉面也正朝着自己,所以這模樣看起來,竟像是霍英雄這傢伙,押解着孫家這丫頭在跟葉府賠禮道歉一般。

“放開我,快放開姑奶奶我!否則等我爺爺到了,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竟敢管姑奶奶的閒事,你也不在這隋縣城裡打聽打聽,真是活的不耐煩了……”紅衣丫頭可不是善茬,雖然被霍英雄扭住雙臂限制了行動,但她嘴裡卻是嘰裡呱啦一通好罵,根本就沒有任何服軟的意思。

對於她這種嘴上叫囂的行爲,葉天感到既可笑又可嘆。

這小丫頭片子大抵是因爲有孫家這個背景,從小沒吃過什麼虧,所以纔會如此刁蠻的不知道天高地厚。試想一下,若抓住她的不是霍英雄,而是與孫家有仇之人,甚或只是一個不相干的人,在聽到她這麼一說的情況下,不說直接會將她送上西天的話,最起碼也絕對不會讓她有任何好果子吃。

被抓住了還如此囂張,找死也不是這麼個做法!

不過好在眼前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而且葉天也不至於因爲以前的事情,而將她怎麼怎麼着。所以走上前來,葉天只是揮揮手讓霍英雄自己離去後,才站在這小丫頭片子面前,笑道:“呦,這不是孫家的大小姐麼,今兒個颳了什麼風,竟然把你給吹來了。難怪我早上起來,就聽見院子裡有喜鵲在叫呢。”

說這話,葉天很明顯是在調侃她,或者說是噁心她也算合適。誰叫這丫頭沒點實力,還到處表現出一副囂張跋扈的模樣,這樣的人在葉天看來根本就是欠揍之人的代表,找扁者的楷模。而既然不能把這丫頭怎麼怎麼着,那麼通過言語上的擠兌來壓壓她的囂張氣焰,這似乎並不爲過吧。

孫憶秋顯然也聽出了葉天的怪語氣,揉了揉痠麻的肩膀,她頓時勃然大怒道:“小賊,你別仗着養了幾個家僕就對姑奶奶我吆五喝六,信不信我找人將你抓起來捆在樹上,然後把鞭子蘸上辣椒水抽死你!”

“嘖,綁在樹上,拿蘸辣椒水的鞭子抽……”看來這小娘皮不但是嘴上囂張跋扈,手底下也是相當的狠吶,居然連這麼毒辣的手法都想對着自己用得出來。葉天在心裡眥了眥牙,忍不住惡狠狠反擊道:“小丫頭片子,你也不看看自己身在何處,再這麼叫囂的話,信不信本少爺直接讓人將你抓起來,扒光衣服吊起來示衆!”

“你敢!”小丫頭片子再潑辣,若真與男人鬥嘴的話,畢竟還是在先天上缺少優勢。所以葉天那明顯帶有威脅的話一出口,她不僅一瞬間滿臉通紅,並且明顯露出了一絲絲膽怯的神色。很明顯有着先前對葉天的惡少印象,她並沒有懷疑葉天做不出這等可怕的事情出來。

瞧見着小娘皮生怯,葉天忽然揚高聲音,獰笑着道:“我敢不敢,你不妨來試試!”

“本小姐纔不與你一般見識!”小丫頭顯然被葉天獰笑的樣子嚇到了,連自我的稱呼都從姑奶奶降低成了本小姐。而在如此自找臺階下了之後,她趁着葉天沒有乘勝追擊的時候,急忙說道:“小賊,還不速速命下人大開府門,全體站於宅前恭迎姑……晤,恭迎本小姐的爺爺!”

“你爺爺來了?”葉天這次倒沒注意她言語的自我稱謂。而是眨巴眨巴眼睛愣了一會,隨即才朝身後招呼道:“於八,趕快打開府門,命人與我一道恭迎貴客!”

說到正事上來了,葉天自然也就懶得再跟這小丫頭片子計較。雖然說自己的吩咐,未免有跟着她應聲的嫌疑,但既然孫不商親自來了,那必要的禮數還是需要做到。不說身份不身份的問題,也不說對方有沒有錢的話,最起碼對方是一名老人,從年齡輩分上來說自己也得從善如流。

……

大約一柱香時間過後,當葉府大門洞開,葉天會同數十名家僕站在門前恭候的時候,秋寒楓已經領着孫不商一行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之中。

待其行得近前,葉天忙忙抱拳施禮道:“小子恭迎孫先生。”

與葉天禮數做足的情況相比,孫不商卻要明智的多。見葉天抱拳施禮時,他立即一個閃身跳了開來。避開葉天這一禮後,急急從側面趕到葉天這裡,又是鞠躬又是還禮道:“葉大師,萬萬不可多禮,老夫可是受不起!”

這老頭,顯然能夠擺正自己的位置。最起碼只要自己一天沒把陰陽再生丸交給他,這老頭顯然就會一直對自己這般恭敬,而絕對不會出現半點像紅衣丫頭那樣的神態。

滿意的在心中點點頭,葉天也不與孫不商所做廢話,直接肅手一引,道:“請入大廳奉茶!”

孫不商連連謙讓一番,非逼得葉天先行之後他纔跟在後面,就這麼一行人進入了葉府。而入廳奉茶之後,這老頭便急不可待的問了起來,道:“葉大師,方纔秋先生說,您已經煉成了老夫所需的丹藥,不知道這消息是否屬實?”

葉天輕啜一口茶,道:“沒錯!”

“那,老夫多謝葉大師援手之情。”孫不商聽到這話,頓時站起來朝葉天鞠了一躬,並且鄭重表示道:“今後葉先生但凡有所差遣,我孫家上下必定萬死不辭!”

“呵呵,好說,好說。”葉天這會表現的跟一個精於世故的人精一樣,點點頭請孫不商坐下後,問道:“上次葉某人提議在湖州山瀾鎮上開一家藥鋪,不知孫先生可已籌備妥當。”

“已經備妥,只等半月之後開張便可。”孫不商回了一句,然後補充解釋說道:“所有人等包括配藥學徒,老夫均是派我孫家最忠誠的人士前去打理,並且交代過平時他們可以自主經營,但只要大師前去所有利潤以及經營方針全憑您一言可決。大師您若有閒暇的話,可以去那裡看看。”

他說者無心,但葉天卻是聽者有意。

別的還好,單只是這半個月後開張,讓葉天不由自主想起了當初從山瀾鎮來到這裡的時間,也正好是半月之數。另外有一點則是,荊州省城如意樓的拍賣會,將在一個月之後舉行。而偏偏在這一個月內,自己因爲藥材無法配置齊全的緣故,正好空閒下來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可做

那麼……

不由自主的,葉天的心思就已經飄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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