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被自己動了手腳的槍,已經出現在了那個有熟悉氣息的男子身上。至於是誰給帶過去的,卻無從查起,這時那人已經進了後艙的衛生間。
齊楓需要去弄明白那個人是誰。
肆氣神識能夠鎖定和跟蹤人,卻不能“看”出陌生人的容貌,齊楓探知的只能是熟悉的神識或者內息,形體也多是和腦際存在的熟悉之人形體對上號才成,實際上掃描到的只是神識標記,或者身體形體變化,卻不能看出容貌長相。
齊楓穿過經濟艙時,有意的再次細細的掃視了一遍,並沒有發現其他人的可疑跡象,看來最多是兩個人帶了武器上機,只是目的是什麼?齊楓還真不了。
劫機?
似乎力量有點小了吧。再說,在華夏國內劫機這事兒好像還沒怎麼聽說過。
殺人?
這個倒是有可能,可是陸地那麼大要殺一個人也不用規避那麼多的空檢弄到飛機上來行事,最後自己還能逃得走嗎?
齊楓本着爲二百多同機人性命着想,他決定還是要管一管這次的閒事,不管那人是不是熟悉的人,真要是危及了飛機的命運,他也不介意去危及那位持槍人的命運。
雖然齊楓也不是救世主,超人一樣的英雄,可是這機上除了他以外還有姐姐,這是他在飛機上好了,如果不在呢?
齊楓倒吸了口冷氣。
快要走到走廊盡頭時,那個人從衛生間裡出來,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那個還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四五步遠的齊楓。之後面無表情的走到了尾排的座位上,目光卻又向前眺了眺好像在盯着誰一樣。
是他。齊楓想起來了,這個人是他在北理的一個同學。畢業後工作找的不錯,好像還處了個空姐的女友,叫席輝,家境條件和自己差不多,不過在學習上比自己努力多了。
可是剛纔席輝根本沒認出自己來,說明他現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要辦的事情上。
剛纔他進了衛生間可能去交接或者檢查槍支了,可是擊針不在了他都不知道,看來他對槍械也不太瞭解。
齊楓假意的去了一趟衛生間,回來的路上他有了一個決定。一個可以挽救同學,避免麻煩的方法。
走到席輝的身側拍了拍,微笑着看向已經被仇恨充滿了頭腦的席輝。
那人好久纔看已經略有變化的齊楓。
驚訝的目光投了過來。
“是你?齊楓?”
“是我。走,我們去那邊聊聊。”說完齊楓先轉身再次走向了衛生間的方向。
席輝看了看前座,也跟了出來。
兩人在兩位空姐的注目下走進了同一衛生間。齊楓看到她們看過來的眼神,心裡惡寒不已,其中還有那位給自己留下了電話的女孩。
“他們?”
“哼。”留電話的女孩哼聲道,“一定有事,剛纔那個帥哥已經進去過了。”
關上門。
齊楓像變戲法一樣。把那把已經做了手腳的槍從席輝的身上取了下來,笑道,“老席,你挺能的。還能把這玩藝帶到飛機上來。是同學的話,你跟我說說爲什麼要帶槍上飛機。你要知道,一旦有事。這飛機上可是二百多條人命,難道你要讓這麼多人和你一樣歷險甚至失去生命?”
“給我!”
席輝憤怒了。連忙搶回自己的槍。還怒目而視,那情形就像一隻獅子看到獵物被搶一樣。把齊楓都嚇了一跳,沒想到他的情緒會這麼過激。
“喂!你的槍有毛病,打不響的!相信我是你的同學,你就告訴我是什麼原因你要在飛機上行事,如果可能我會幫你,但不是在飛機上,你明白嗎?不然,你的仇恨解了,卻生命也沒有了,值得嗎?”齊楓迅速的開解這個已經幾近失去控制的同學,想了想,迅速比空間內弄出來一張水原給的清心符,金光一閃,打到了席輝的身上。
席輝冷靜了下來,看了看齊楓,又看了看槍,這才說了起來。
原來,他真的是準備在飛機上殺掉前排一個人,那人是個有點錢的老闆,後來就在這飛機上認識了當空姐的女友開始糾纏不已,兩三個月來,這小子只要是他女友當班就坐飛機糾纏,而在地面上時,席輝已經找過那個老闆兩次,卻被他的手下也打過了兩次,而且他的手下還找上了航空部去打他,後來一瞭解才知道這人勢力很大,有財有勢他席輝根本惹不起,怎麼躲來躲去,女友還是沒逃過他的魔掌,已經失蹤一個月了,也許早被那人給抓去糟蹋了。現在他工作也沒了,生活不勝其煩,這纔有了一個空中劫殺的主意。
席輝緊張的連鼻涕都流了下來。
他和齊楓上大學時的關係還可以,一起經常打打球什麼的,不過也沒好到什麼話都說的地步,這番說出來也是因爲他實在是憋悶透頂,已經走投無路了,再加上看到槍也有問題,這仇是沒法報了。
齊楓拍了拍同學的肩膀,“別急,有我在,真要是你女友出了事,這仇我幫你來報,一定讓你手刃了此人。不過,卻不是在這裡,明白嗎?你說的那人是京城的還是外地的?”
“京城人,他家都是幹鐵路基建工程的,手下上百號專職打手,好像他的一個叔是中鐵的大官,對,叫王鐵軍。”席輝看着齊楓,感覺同學好像哪裡變的不一樣了,再者他怎麼會有能力動這個傢伙。
“好了。這事交給我。你老老實實的坐飛機,下機後一天內保證給你個滿意的結果,這兩天你就到我那兒去等消息就成了。”齊楓遞給同學一張紙,示意他擦去臉上的淚水。
席輝呆了一下,卻用不相信齊楓的目光看着他。
也是,剛剛分開三年多一些的時間,怎麼可能讓同學相信他,看來他一點兒也不知道最近自己的所做所爲,齊楓明白過來,笑了笑,伸手就把他那把槍憑空奪下,兩手稍用力,那鐵製的手槍就擰成了一塊拳頭大小的廢鐵。
席輝張大了嘴半天沒合上,那可是鐵呀...
信了。
席輝還想多問些什麼,被齊楓揮手止住,“有話等事了再說,從現在開始你就老實的坐你的飛機,下了飛機你直接去京北城隍廟附近,會有我的人和你聯繫。信我,就按我說的做。”說完,把手槍徹底爲成了鐵渣扔進了垃圾筒,先行走出了衛生間。
前後大約三分鐘的時間,卻讓那兩個空姐浮想聯翩,因爲的確沒有兩個同時進衛生間的而且看得出來兩人應該不認識,那個留下了電話的空姐臉紅尷尬齊楓從身邊路過也沒再多說什麼而是避讓到了一邊。
齊楓哪裡想到這些,他路過前排時,牢記了和席輝有仇那人的長相特徵之後回去了頭艙自己的座位。
席輝目送同學離去,見齊楓進了頭等艙,還有他現在的穿着,才知道他的這個同學似乎變得和以前大不一樣了,至少應該是個發了財的有錢人而且還有了自己的事業,羨慕中也充滿了感激。
看見齊楓回來,陳自在忽然說道:“齊醫生真是宅心仁厚,一場災難消弭於無形,善哉、善哉。”
知道自己了?
齊楓也不多言,只是笑了笑,知道陳大師肯定有幾把刷子,至於陳大師的病卻不易在此多說,他也就會意的閉上眼睛準備休息。
可是,他想休息周圍的人卻不會放過這個請教齊醫生的機會的。
因爲陳自在有個規矩一天只看一個人,可是齊神醫的規矩是有錢就能治百病,只要你花的起錢,他就能看得起病。當然他們還不知道水泊新推出的問心石情況。那塊石頭還是齊楓走前立在診所門口的。不到現場的人還不知他的作用。
先過來的還是那個中年貴婦。
撲通!
這下子可好,她先跪了,也不顧穿着的是半身裙,直接撲到了齊楓的腳下。
把齊楓、齊霜嚇了一跳,這是幹什麼?
“對不起齊神醫,我,我剛纔有眼不識泰山,剛纔我和侄女有冒犯之處,請您多多包涵。”
齊楓淡然一笑,“對不起,我不是神醫,也不是泰山,您這大禮,我可受不起,請起來吧,這是飛機不是廟宇,不要耽誤我休息。”
他纔沒興趣再理睬前面這個女人,更沒有幫她治病的想法了。有的人即是如此。
“我,我有錢,我這張卡上有五千萬港幣,只求您——”中年貴婦有些慌了,她這次從國外回來就是要去水泊求醫的,沒想到在飛機上還得罪了這位醫生,這叫什麼事呀!
齊楓沒說話,齊霜卻說話了,她疼弟弟根本就沒理由,剛纔被那個年輕女孩說成是騙子的事早就不爽了,“對不起,請不要打擾我弟弟休息。五千萬港幣,您可能連號都掛不上。”
“啊?”
這時周圍的人才知道原來坐在旁邊的是齊楓的姐姐。
而齊楓有姐姐迴護着根本懶得理這幾個缺德的人,乾脆準備閉目養神。心裡也在琢磨陳自在如此精妙的易相之術,可以預測禍福,可以看人之吉凶,自己能不能和他學上一手?苦於成仙卻修煉無門的齊楓已經沒病亂投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