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感情的束縛,便是自由人,如今的夜便是這樣。成仙成魔不過一念,而他生來便是魔,便早已註定他永生永世都是魔。仙佛又如何,不如魔來的輕巧,自古正邪不兩立,恰好與光暗相似雷同,萬物衆生逃不過平衡這條法則,魔的出現也不過是平衡了六界的相互限制罷了。
世上一切是非對錯不會因爲你你所做的對錯而評定,他們只會從你站的角度與立場來判定,身爲妖族,便必然會招來殺生之禍,必然會招來故作天地道義,正氣凜然的道士和和尚的追擊,這一切也不過是因爲你的立場不同罷了。
在他們的眼中,妖族不過害人之物,在他們眼中,不論是好妖或是壞妖都該被消滅,以此積累自己的功德,早日成仙。而這一切不過是立場與他們不同罷了。何爲正?何爲對,這世間的一切早已被那世俗的功德名祿所取代。
善惡本是同根生,可偏偏有人將他們分開來講。人之初,性本善,若真是這般那爲何到他嘴邊的食物他只往自己嘴裡塞?這不是一種自私自利的表現是什麼,人出生的那一刻,學會的第一個東西不是哭,而是貪婪。世人都說成仙好,卻不知成仙雖好也是世人仰慕嫦娥一般的妄想。世人都說嫦娥美,卻不知嫦娥一人待在廣寒宮中的寂寞孤冷,人只會看着眼前事物的美麗,卻不知身後藏了多少辛酸淚史。
當初若不是夜雨晨的拖累,讓他善待五界,仙界也不敢得寸進尺,縱然魔界都極力反對,可夜還是聽了夜雨晨的話,未曾料到自己竟然落得如此下場,這一切都怪不得別人,要怪也只是怪的自己,若不是當初聽了夜雨晨的那番說辭,估計如今沒有任何人敢仵逆與他,這一切都怪夜雨晨!可是夜雨晨也是自己的一部分,所以,他怪不了別人只能怪自己太過輕信他人,怪自己太過仁慈!
士可忍,恕不可忍!如今的夜已經親手殺死了懦弱的自己,那個懦弱的夜雨晨,如今的他不需要有人在一旁說教,也不需要有人對他說那些條條是道理的可笑言辭,他現在所要做的只有一個——殺了上界和佛界這般小人!欠我的,傷我的,騙我的,全部都要還回來!
夜雨晨的死不知道是一個好的開始還是一個壞的結束,但是,對於夜雨晨來說這一切都是最正確的,對於夜來說,這一切都是爲了搶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如今的夜已經黑化,帶着萬般怨念和怨恨重生,在他殺死夜雨晨的那一刻,夜便已經做了一個可怕的決定——即使毀了自己,也要滅了仙佛兩界!如今的他自己不再去想那些繁瑣的感情,那些感情似乎被他封印在心最深處,封印在心最黑暗之處……
那些承載着最美好的被夜無情的扼殺在了心裡的最深處,他不放過沾染到情感的每一句一個字,將他們通通忘掉!通通扼殺掉!他不需要這些東西來提醒他友情多麼重要,感情多麼重要,他所需要的只有一個字:殺!
縱使仙佛諒解狼狽爲奸,也不過逞一時的威風,即使用了禁法秘術,也不過是給自己徒增傷害。
時間的一切,他看透了,什麼功名利祿都不過是過眼雲煙,都不過是讓人利慾薰心的根源,什麼立地成佛?慈悲爲懷?都是騙鬼的!若他們不是爲了自己爲什麼還要去念佛,他們心中還不是有了貪念?若不是有貪念他們爲什麼會嚮往西方極樂?呵,可笑的給自己找了一個藉口想掩飾這些貪念罷了!
無論是誰,都逃不過。無論是誰!仙界也不過是一羣雜魚!玉帝昏庸,濫用私權,仗着自己是玉帝胡作非爲!呵,可笑,實屬可笑,可自己呢?不也是一樣?沒錯,我本是六界之主,那我就該拿回自己的權利,就該將他們狠狠踩在腳下!
若不是夜雨辰的仁慈,害的自己差點命喪黃泉,卻也讓我看透了他們的內心!
自己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徒夢一場,又有誰會記得當年自己帶領着六界,又有誰記得自己好?這些貪心的傢伙,不過從自己面前索取,玉帝要了仙界,我給了,要了廣寒月宮,我給了,甚至獅子大開口還想要了魔界!呵……何爲道?殺便是,何爲正?殺便是。何爲義?殺便是!
夜雨辰緩緩睜開了眼,猩紅的眸子猶如黑夜中綻放的曼華珠沙,帶着萬念的罪惡,夾雜着血腥。
此刻,墨符正在與玉帝和釋迦牟尼兩人相互對抗。
夜雨辰看着眼前的墨符淡淡笑道:[或許,這才該是我,那個沉着,冷靜,遇事不亂的人,而不是那個,溫柔懦弱,一無是處的廢物。]
墨符用盡全力也只能與眼前的玉帝和釋迦牟尼打個平手,而此刻還有一個王母!王母看着眼前的墨符淡淡道:[墨符,若是你放棄跟隨魔尊,我們便放你一條生路。]
可是,他們卻找錯了對象,若是其餘的人,都有可能背叛夜雨辰,唯獨墨符一個人是絕對不會的,墨符的命是夜雨辰救得,自己這條命也是夜雨辰的,如今夜雨辰有難,他豈能獨自退卻?開玩笑麼?
[休想。]墨符語氣依舊淡淡。
[哼,執迷不悟,那就去死吧!]說着,王母朝着墨符背後一掌打去!
墨符如今也沒有任何辦法躲閃,只能硬撐下去,只要自己一刻不死,那便護他一刻,一時不死,便護他一時。
正當王母與墨符只剩下一寸的距離,一道強大的黑光將王母轟然擊飛了出去!
三人不約而同的望向黑光的來源。
[夜雨辰……]釋迦牟尼愣了愣。
[啊……我的臉!]被黑光擊中的王母被一團黑色的氣息所包圍,也漸漸被那團黑氣所吞噬。
[王母!]玉帝對着王母大喊道。
可是爲時已晚,王母已經化作了一堆白骨!而被這道氣浪波及的小兵小將也全部在一陣陣慘叫之中化作白骨。在夜雨辰聽來,這些無疑是世間最好聽的音樂。
[魔尊。]墨符淡淡的看向夜雨辰。
夜雨辰一瞬便道了墨符面前,[呲吟!]一把黑色鋒利的劍刺穿了墨符的胸口。夜雨辰靠在墨符耳邊冷冷道:[你的命本就是本尊的,如今,也該還給本尊了。]
[呃……]墨符捂着胸口,半跪在地上,嘴角的鮮血不住的流下,淡淡道:[是。]
[如今,你已經死了,這裡交給本尊。]
[是。]
夜雨辰看着眼前的釋迦牟尼和玉帝:[如今,舊賬新賬一起算吧?]
[哼,你們魔界的人如今只剩下你和墨符兩人,你又有何資格叫囂?]
[是麼?]夜雨辰冷笑道:[那你轉過頭看看,你們又有何資格叫囂?]
[什麼?]玉帝猛地轉過頭,頓時雙瞳驟縮,他的身後除了一堆堆白骨之外,什麼也沒有……
[阿彌陀佛,如今墨符被你打傷,若是墨符毫髮無傷,我們可拼個高下,可如今,就剩你一個人,你又有何勝算?]釋迦牟尼淡淡道。
[本尊說了,墨符已經死了,如今,本尊一人便可以對付你們兩個!]夜雨辰冷冷道。
[哼,還我王母命來!]說罷,玉帝執劍朝着夜雨辰飛奔而來!
[哼。]夜雨辰手中的劍往內一側,朝着玉帝奔去!
頓時,兩劍相交!頓時天空驟變,山崩地裂,震耳欲聾!一陣陣強大的氣浪從兩人腳下發出!
釋迦牟尼連忙施法將自己保護了起來,而墨符卻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看着眼前的氣浪將自己吞滅,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強大的紅色屏障將墨符保護了起來。
這道屏障自然是夜十一等人爲墨符支起來的。
眼前的夜十一等人已是虛空殘影,他們如今有形無質,只是對着墨符淡淡微笑道。
看着眼前的衆人,墨符淡淡道;[如今魔尊有危險,作爲下屬,我必須幫他最後一次。]聽了墨符的話,衆人都搖了搖頭。
[魔尊身先士卒,我豈能逃跑,如今魔尊的法力不夠,我必須將墨玉還給魔尊才行。]墨符淡淡道。
頓時,衆人都面面相覷,有人點頭,有人搖頭。
[若你們不希望魔界破滅,那就打開保護罩。]墨符看着眼前的衆人淡淡道:[我知道這保護罩不僅能夠防禦,還可以將我困在裡面,你們的好意我知道,可我不能看着魔尊獨自奮戰。]
[作爲下屬,我想我想什麼,你們也最清楚。]墨符看着眼前的衆人。
衆人商量了一下,似乎是有了決定,慢慢消失在了墨符眼前,血紅色的防雨罩也慢慢的打開了。
夜雨辰攻擊墨符的那一刻,墨符便知道夜雨辰想要的是什麼,夜雨辰想要的是自己體內的那塊墨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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