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裡蔚藍的天空中,懸掛着一座古老的城堡。城堡裡只有兩個人,很老很老的老莊和剛滿十歲的小圍,當然還有一些常見的動物和植物,這是屬於他們兩個人的美好世界。有一天,小圍正趴在窗臺上,看着窗外的旖旎景色,窗外景色雖美,他卻顯得有些悶悶不樂。老莊拄着柺杖走到了他的身後,他輕撫着小圍的秀髮慈祥地道:“小圍,爺爺回來了。”
小圍眼帶憂傷地靠在了老莊的身上,“爺爺,你去哪裡了,這麼久沒回家?”
老莊將他輕輕攬入懷中,柔聲道:“爺爺剛纔去給花園裡的玫瑰花澆水,澆完水後又去給院子裡的青草撒了點肥料,撒完肥料呢,又將我們居住的城堡給打掃了一遍。咳咳,這些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圍能不能告訴爺爺爲什麼你這麼不開心呢?”
小圍眨巴着水靈剔透的大眼睛,望向了天邊的一片雲彩,他眼睛稍微那麼一用力,瞳孔頓時變成了漂亮的淡紫色,小圍那淡紫色瞳孔目光所及,遠處的那片雲彩上顯現出一副畫面來,一個年輕俊秀的少年,正躲在一處地下室裡,認真練習拳法。他拉着爺爺的胳膊,說道:“爺爺,你看,在很遠很遠的一個人族世界,有一個年輕的皇子他父皇生了重病,他爲了不讓壞人推翻他父皇的王國,白天裝出一副調皮搗蛋不學乖的樣子來麻痹敵人,晚上卻在沒人的時候一個人廢寢忘食的學習兵法、修煉武功,人們都在心裡認爲他是一個玩物喪志的壞孩子,但卻都不知道他爲了他的王國和臣民,私下裡是這麼的努力。爺爺,我覺得他是一個好孩子。一個可憐的好孩子。”
小圍傷感地說完話,卻發現爺爺並沒有任何響應,扭頭去看,老莊正將雙手撐起眼眶,用那兩隻佈滿暗紅血絲的眼珠狠狠地瞪着自己。小圍知道,如果爺爺正常的用眼睛瞪着自己,就表示生氣,如果是再用兩隻手把兩個眼眶撐起來瞪着自己的話,就表示他很生氣。小圍感到自己闖禍了,心虛地做了個鬼臉。
老莊輕斥道:“爺爺早就跟你說過,你不能輕易使用靈通!使用靈通會耗費查克拉,而你體內的查克拉太少了...”
【靈通:夢靈族各種神奇功法的總稱。查克拉:夢靈施放靈通的能量來源。】
“咳咳,”小圍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囁嚅道:“這個嘛,爺爺你不是說過,查克拉用了可以再補充嗎?那我偶爾用一次靈通也耗費不了多少查克拉,到時用了多少再補充回來不就行了嗎?”
老莊將兩個眼眶撐得更大,表示他比剛纔更生氣,“查克拉是我們身體裡的精髓,用的時候很容易,但要再補充回來可沒那麼容易,特別是你...你別以爲用‘千里雲眼’這種靈通耗費的查克拉少,爺爺告訴你,你用這麼一小次,至少得要吸食一個星期的雲母才能補充回來。”
【千里雲眼:一種靈通,可以透過雲端看到很遠地方發生的事情,作爲載體的雲必須是彩色雲彩。雲母:戰爭大陸的雲彩中蘊藏天地間的精氣,夢靈對雲彩進行提煉後得到的精華被稱爲雲母,氣態雲母是夢靈的主要食物,液態雲母可淬於器物之上賦予其特殊功效。】
小圍秀目一轉,扭着身子撒起嬌來:“爺爺,好啦,小圍知道錯啦。小圍身體裡的查克拉少,又不穩定,爺爺是擔心我身體吃不消,這個我是知道的,不過”小圍古靈精怪地拍了下老莊的肚子,賊笑道:“爺爺查克拉這麼充足,你要是用那麼一點點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是吧?爺爺,我跟你說啊,我之前偷偷地用‘千里雲眼’從雲彩裡看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在很遠的一個人族王國裡,有個皇子發動整個皇宮的人幫他捉螢火蟲,人們以爲他捉螢火蟲是爲了好玩,都在心底裡罵他荒唐。可是我卻從雲彩裡看到他晚上睡覺的時候,一個人躺在被窩裡用螢火蟲做成的瓶子作爲光源在認真的研讀兵法!嘿嘿,那傢伙看書倒是挺認真的,鼻涕被凍出來一大截,居然也沒發現。剛剛你來的時候呢,我又看到他一個人躲在地下室裡偷偷練習拳法,這個人倒是挺有趣的。”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爺爺,你查克拉這麼充足,如果你不想我使用查克拉去看這個皇子的故事的話,你這段時間就就幫我看看,我很想知道這個皇子接下來這段時間會發生什麼事!”
“不行,不行!這怎麼行!”老莊的腦袋搖得像撥勇鼓似的,“爺爺作爲王國的一名雲母採集員,靈通是用來爲王國採集雲母的,按照條例規定,爺爺是不能隨便使用靈通的!要是被王國的監察員發現了爺爺私下用靈通幹這種無聊的事,爺爺是會被抓回王國問罪的。”
夢靈王國在世界各地派出了數以萬計的“雲母採集員”用以採集夢靈賴以生存的雲母,老莊就就是其中的一個,老莊被派到這片沙漠已經有二十幾年了,他遵守採集條例,勤勤懇懇,每年爲王國採集一噸多的雲母,在去年還被王國第三採集部評爲了模範採集員。
小圍也知道要讓老莊這個“模範採集員”破例用靈通爲自己辦事,可能性不大,因此當老莊拒絕了自己的請求後,只是撇着嘴沒好氣地道:“就知道你不會幫我!你不幫我算了,我現在有點餓,我要去吃東西了,不理你了。”說完生氣地推開老莊,甩着小手,大搖大擺地往裡屋走去。
老莊搖搖腦袋,苦笑了一下,也跟了過去。
廚房就在閣樓樓梯口左手第一間,小圍甩着胳膊走進了廚房。一排排紅木做成的架子陳列在了他眼前,第一排架子上擺着的是一排排拇指大小的玻璃管,後面那排架子上是稍大一些的玻璃管,再後面那排的玻璃管就更大些,小圍走到了最後一排,那排架子上擺的玻璃管足有一個成年人那麼大。小圍撫摸着盛着淡紫色氣體的大玻璃管,嚥了一口口水。心裡暗想:要是我能一次吃這麼大一瓶雲母,我就可以不斷地使用靈通了。
正美美地想着,老莊一把將他的小手從玻璃瓶上撥弄開,老莊鄭重其事地道:“這些瓶子裡的雲母是要上交給王國的,你要餓了的話,就把這一管雲母喝了吧。”說着,他將一根拇指大小的玻璃管伸到了小圍眼前。
小圍接過玻璃管,白了一眼老莊道:“這麼在意這些大瓶子呢,你放心,我即便想喝這一大瓶子的雲母也喝不了。”說完打開手裡玻璃管的玻璃塞,慢慢品嚐起裡面的淡紫色氣體來。
老莊見小圍喝了一小瓶雲母後還在回味地舔着嘴脣,又悄悄從袖子裡拿出一小瓶雲母來遞到小圍面前哄道:“小圍別生氣,爺爺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啦,這瓶雲母呢就當是爺爺沒用靈通幫你看那個什麼皇子的事情給你道歉了。”小圍平時的伙食是一頓纔有一小瓶雲母喝,今天爺爺卻破天荒地多給了自己一瓶,心裡哪還生什麼氣,忙用小手去奪老莊手上的雲母瓶。
老莊故意縮手不讓他夠到,他老頑童似的眼睛一眨,然後說道:“你確定不生爺爺的氣了麼?”
“不生氣啦,不生氣啦,爺爺快給我喝!”小圍跳着去奪,老莊這纔將雲母瓶給了他,並說道:“這才乖嘛!只是,你身體吃得消麼?”小圍已經接過了雲母瓶,“吃得消,吃得消。不就是一小瓶麼,沒問題的。”說完打開瓶塞,像是怕爺爺反悔似的,一口將雲母吞了下去。
“咳咳咳...”小圍劇烈咳嗽起來,“哎喲,好脹!出不了氣啦!”他面色潮紅,呼吸急促。
老莊一邊着急地給他拍背,一邊後悔地道:“你以前還能喝兩瓶,現在怎麼兩瓶都不能喝了!來,趕緊把剩下的給我!”
老莊伸手去奪小圍手上的瓶子,小圍大叫:“我沒事,我沒事!我還要喝!不多補充雲母,哪裡有力氣使用靈通!”說完,早將瓶子裡剩下的雲母一口給喝了。
“咳咳咳咳...”
小圍猛烈地、痛苦地咳嗽着。
小莊斥責道:“你這孩子,都難受成這樣了,還要喝!”
“不行,我得出去透透氣!”
小圍踉蹌地往屋子外邊跑去。
“哎!”老莊憐憫地看向小圍的背影,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他想起了十年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