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情的與蕭傲打過招呼後,二皇子拉着蕭傲,快速向主位上走去。
將要行至主位坐席近前之際,二皇子忽然躬身,客氣說道:“蕭公子,請上座。早知道您要前來的話,我必定早早的就來此迎接,必定不會讓您久候。”
二皇子表現的越是謙卑,方柏彤的心神越是難以安定。
眼見着二皇子讓蕭傲坐在首座,自己卻陪在旁邊的末座,方柏彤只感覺眼前發黑,一口氣息不暢,竟是要昏死過去。
“二皇子。”人羣之中,慕容棠看出一些名堂。
一想到二皇子之所以拉攏,必定是與日後爭奪皇位有關聯,慕容棠的心情也變得尤爲興奮。
蕭傲是他最好的朋友,無論發生何事,他慕容家都是最大的受益人,甚至慕容棠已經想象出,如若是家族中的長老,知道他與蕭傲的關係,只怕也會因此興奮的不得了。
從前慕容棠是沒想過與蕭傲交往帶來的好處,現在通過二皇子提醒,想到其間好處後,慕容棠覺得自己再不能像是以前行事那般的隨意。
想到不久之前,方柏彤還出言侮辱過蕭傲,慕容棠心底涌動起一股報復之意。
高呼二皇子的同時,慕容棠彎身施禮,朗聲說道:“二皇子,有件事情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若換在平素,慕容棠突然出言,二皇子必定不會給他任何好臉色。
可現在不同,蕭傲的身份擺在那,明知道慕容棠與蕭傲同來,二皇子若是不給慕容棠面子,就等於在赤 裸裸的打蕭傲的臉了。
微笑着望着慕容棠,二皇子開玩笑般的說道:“慕容,你什麼時候還學會謙虛了。說吧,無論什麼事,今日我都會爲你做主。”
望着態度平和的二皇子,慕容棠心底暗爽的同時,臉上卻顯露出一絲悲憤之色。
直視着二皇子,慕容棠氣憤的說道:“回稟二皇子,就在剛纔,有個不長眼的傢伙,說蕭兄弟沒有資格坐在貴賓區,還強行撤走了蕭兄弟的座椅。”
“二皇子,你說這樣的人,是不是應當受到應有的懲罰。”慕容棠沉聲說道。
“呃……”慕容棠身後不遠處,方柏彤聽聞慕容棠的話語,猛的翻了個白眼,直挺挺的昏死過去。
方柏彤剛剛昏倒,其身後,又有數人癱倒在地面上。
這些先前與所有人癱倒的原因無他,正是他們自慕容棠話語過後,在二皇子皇太行的身上,感受到一絲足以讓他們驚悸而死的恐怖煞氣。
“是昏過去的這幾個?”二皇子望着慕容棠,陰聲質問道。
望着殺氣蒸騰的二皇子,慕容棠冷然一笑,說道:“正是這幾個不開眼的傢伙。而且剛纔就是方柏彤強行奪走蕭公子的座椅,呵斥他,說他這種貧民百姓,沒資格坐在此地。”
“哦?”二皇子輕咦一聲,面色登時一寒。
對着站在宴會廳門前的幾名侍衛揮了揮手,二皇子陰聲說道:“將他們幾個拖出去,另外,每個人杖責一百五十次,我要讓他們知道,即便是他們頭頂的榮耀,也是我們皇室賜予的。”
二皇子的話音落下,剛剛自昏迷中醒轉的方柏彤,面色陡的一變,再一次昏迷過去。
臨昏迷之際,方柏彤知道,這一次他真是算計旁人不成反被咬,只怕從今以後,二皇子都不會正面看他一眼,更不會再留他在身邊。
“蕭傲,蕭傲……我恨你!”被拖出去的方柏彤,又一次自昏迷中醒來。暗暗在心中叨唸着蕭傲的名字,方柏彤牙關緊咬,恨不得能將蕭傲與慕容棠生吞活剝。
祿德勝客棧外面,傳來陣陣棍棒落地聲,以及歇斯底里哀嚎的聲音。
每一聲杖責的聲音,以及哀嚎聲響起,廳堂內裡的諸多達官顯貴,身軀都會不由得戰慄。
待得那一百五十聲杖責之聲落下,在場足有半數的人,衣衫都已經被汗水溼透。
殺雞儆猴,在場衆人沒有任何糊塗之輩,不可能不知道二皇子的心思。
一想到剛纔自己看到蕭傲後,也不免流露出一些鄙夷之色,更多賓客都感覺內心隱隱的不安起來。
面對着嚇得噤若寒蟬的諸多屬下,二皇子冰冷的面容漸漸回覆正常模樣。
他爲了向蕭傲示好,可以殺一儆百,可是即便如此,他卻也不會讓在場所有屬下因爲這件事心生芥蒂,內心難安。
“好了,先前的事情就此揭過,我們喝酒。”二皇子很是豪爽的舉起酒杯高聲說道。
他看似輕描淡寫的說整件事情過去,卻讓很多嚇得身軀抖動的屬下,頓時感覺心神猛的一鬆。
聰明人都知道二皇子這是打算既往不咎,頓時都變得熱絡起來,紛紛端起酒杯,說着一些極爲體面的祝酒詞。
“蕭兄,爲了我們之間的緣分,共飲一杯如何?”二皇子端着酒杯,熱情說道。
面對着城府極深,從頭至尾令自己大開眼界的二皇子,蕭傲笑了笑,同樣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一場酒宴,在二皇子以及一些其得力心腹的推動下,變得很是熱鬧。
酒宴足足持續近兩個時辰,這才進入尾聲,而這時二皇子拉住蕭傲的手,熱情的說道:“蕭兄,若是你不急着趕路,不如在血巖城內多停留幾日如何,也好讓小王好好的招待於你。”
望着在整個晚宴上,刻意與自己接納,示好的二皇子皇太行,蕭傲笑了笑,說道:“還是算了,我除去要回焚天城接引新晉弟子外,還有另外的事情需要辦理。”
“二皇子殿下,多謝您今日的盛情款待,若有機會,還請二皇子務必到焚天城或者是神鬥宗做客,也讓蕭傲盡一番地主之誼。”蕭傲客氣說道。
蕭傲如此話語,令皇太行頓時流露出一絲興奮之色。
他雙手抱拳,客氣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強留蕭兄了。蕭兄請放心,小王改日必定會親自登門拜訪,還希望到了那時,蕭兄不要假作不認得小王纔是。”
“呵呵,殿下說笑了。”蕭傲輕笑着說道。
抱拳拱手,蕭傲轉身欲偕同慕容棠離去,卻再一次被二皇子攔住。
“蕭兄,你初來血巖城,還沒有住宿的地方吧,若是你不嫌棄,今晚就留在祿德勝,我現在就吩咐下人,爲你準備一間最上好的客房。”二皇子說道。
“這樣的話,太打擾二皇子殿下了。”蕭傲假作客氣的說道。
二皇子皇太行哈哈一笑,並未多說話,而是打了個響指,吩咐屬下立即去爲蕭傲與慕容棠安排臥房。
在幾名皇族侍衛的引領下,蕭傲與慕容棠被請進一間叫做雅榮軒的上等臥房。
進入房間之後,蕭傲立即發現,這二皇子果真將最好的房間都讓給了他。若是他沒猜錯的話,這個到處鋪滿黃色錦緞,連牀榻被褥都是金黃色的房間,應該是二皇子原本的居所。正因爲他的出現,這才使得二皇子將此間房舍讓出。
“兄弟,你面子還真是大。”在房間的桌子前坐下,慕容棠慨嘆着說道。
他當然知道二皇子爲何會對蕭傲如此禮遇有加,實際上慕容棠清楚,莫說是二皇子,即便是天火帝國君主,面
對蕭傲這個潛力無限的神鬥宗弟子,只怕也不會顯露出任何上位者的神色。
蕭傲與慕容棠分別在兩張牀榻上躺下,兩個剛要閉目調息,忽然間,門外再一次傳來陣陣輕盈的腳步聲。
“又有人來了麼?”慕容棠不悅的皺起眉頭。
起身打開房門,未等慕容棠說話,門外即傳來一個溫婉仿若黃鸝鳥一般的女性聲音。
“慕容公子,我們奉二皇子殿下之命,前來爲蕭公子送來賀禮。”
“這裡是三張金幣卡!”
“一盒萬年麝香!”
“一盒東海滾玉珍珠!”
“一株三百年份的紫檀香木!”
隨着女子娓娓講述,一盒盒禮品被侍女擺放在房間內裡。
望着不大一會,就堆滿整個房間的禮品,饒是蕭傲心志堅定,也不禁爲二皇子皇太行的大手筆所驚倒。
且不說那三張金幣卡,每一張內裡都儲存着千萬金幣的財富,單是那萬年麝香,其價值就足以用連城來形容。
在高檔藥店,一株百年麝香,就是萬金難求的寶物,而千年麝香,更是許多拍賣場最樂於收購的頂級寶物。
遍觀整個天火帝國,能拿得出萬年麝香的,怕是隻有帝國皇族。二皇子一出手就拿出這般寶物,足見其對蕭傲的重視。
“帶我謝謝二皇子殿下。”蕭傲站起身,沉聲說道。
說過這番話語之後,他沉吟少頃,接着說道:“你們回去告訴二皇子殿下,他的情我收受着了。日後若有機會,我必定會回報他今日的情分。”
幾個美豔不可方物的侍女,唯唯諾諾的退了下去。
她們前腳剛剛離去,慕容棠即快速的關閉了房門。
“兄弟,其實你根本不用承皇太行情分的。他之所以這樣做,也不過是看中了你在神鬥宗內的卓然的身份。你剛纔這一番許諾,只怕日後會給自己惹來天大的麻煩。”慕容棠關切的說道。
蕭傲笑了笑,卻是並未對慕容棠的話語做出任何的迴應。
他不傻,那從小出生在帝王之家的二皇子殿下,更不是傻子。他們彼此全都明白,這些許禮物,根本是不足以打動一個神鬥宗頂級弟子的。
而且剛纔蕭傲話語中說的清楚,他只是承了皇太行今日的人情,那他日後所還的,也必定是皇太行今日這般的人情罷了。
祿德勝另外一間裝飾得富麗堂皇的房間內裡,二皇子皇太行背靠着座椅,閉目聆聽着婢女迴應的信息。
聽聞蕭傲說承了他的情,他的心神陡然一振。然而,當他聽聞蕭傲說必定會回饋今日恩澤之後,他的心卻沉了下來。
如若蕭傲是真心的接納於他,那必定不會說出這樣的話語。皇太行心中明白,他果真是小瞧蕭傲了,以他今日的小恩小惠,似乎還真的不足以打動蕭傲,讓其爲他效命。
“來人!”遣走侍女後,皇太行沉聲說道。
他的話音落下,自房間陰暗的角落內,一團明明屬於窗簾的影子,緩慢的匯聚,最終竟是變成一個身穿黑衣,面帶黑色面罩男子的身影。
“影子,我吩咐你調查的事情,做得怎麼樣了?”皇太行沉聲說道。
影子沒有說話,躬身行至皇太行的近前,雙手奉上一塊晶瑩剔透的金色玉簡。
一絲靈氣透過掌心,涌入玉簡內裡,皇太行立即看清楚了玉簡內裡記載的內容。
盯着玉簡凝視良久,他嘆息一聲說道:“罷了,罷了,影子,你安排一下,這幾日我們還是去一趟焚天城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