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架飛機都是寫着這句話。
半夜,天空中的烏雲越來越厚,狂風捲着落葉隨處飛舞,飄蕩在漆黑的空間中,不時撲到他俊朗的臉上和身上。
風像頭髮怒的獅子,一遍遍地狂嘯着,吹在房屋的門窗上,響起刺耳的聲音。
他的飛機也飛不起來了,被無情的風颳去,不知飄向了何處。
天空開始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
他的西服開始慢慢浸溼,水汽慢慢滲過衣服,穿進他的身體,像貼着冰一樣的涼。
雨漸漸越下越大,像無數的箭一樣,從昏沉的天空射下來。
打在他的臉上,隱隱作痛。
水滴順着他的髮絲滴落下來,流過他俊逸的臉額,直落下來。
風越刮越烈,鬼哭狼嚎般迴旋在空曠的別墅區上空,讓人心膽俱裂。
閃電向要把天空撕裂額一般,一遍又一遍地劃過怒嘯的天空。
程皓宸直直地站在雨中,像座雕塑一樣,一動也不動。
喻可晴睡在牀,輾轉反側。
閃電一遍遍地從窗外穿進來,將屋內照的亮如白晝。
這樣的夜晚太像美國的那個夜晚了。
一樣的狂風暴雨,一樣的電閃雷鳴。
她知道此時程皓宸還在樓下。
她忽然覺得心中驚懼,很擔心他,害怕這樣惡劣的環境下他會出事。
他已經站了三晚了,現在肯定疲憊不堪。
又是狂風亂刮,又是暴雨的沖刷,再這樣下去,恐怕連鐵人都熬不住了。
但是她這樣出去了,不就是表示原諒了他嗎?
但是,她真的相信他了嗎?
她對於他的擔心,是出於人性的擔心,還是出於對愛人的擔心?
她好像並不清楚。
她從牀上起來,望向窗外,那個夜雨中的身影,刺的她的心頭隱隱作痛。
心痛,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心痛。
她不是恨他嗎?她爲何要心痛他?
是因爲看着每晚他站在樓下嗎?
是因爲看着他每晚折的紙飛機嗎?
還是看着他每晚寫的話?
還是因爲她根本就是在意他?
她忐忑地在房中走來走去,一會兒坐在牀上,一會兒又靠在窗邊。
她不知道應不應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