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衝咂咂嘴道:“我們滿大街找道士和尚啥的,也不好找,誤打誤撞在馬家屯附近碰見了這個老太太,也算是機緣巧合,她說能掐會算,能通陰的,我們就帶來了。”
“好吧,咱們一起去找。”陳楚帶人,把老太太放入了買好的棺木,隨即往馬家屯趕去。
馬家屯在瀚城西北,有些偏僻,但兩面綠樹成蔭,很多幾個人合抱的大樹,現在到處是拆遷,到處是建設,已經看不見多少這樣粗大的樹林了,馬家屯這一帶卻是極多,像是個小原始森林似的。
同時,氤氳氣息也挺濃重的。
前面有手下探路,已經探到了馬家屯老顧家。
陳楚這才知道顧小芳有個養父,她母親後嫁了一家,這個老太太是她奶奶,平時給人算命賺點錢,但是到了她家陳楚卻愣了。
見院子裡也停着一口棺材。
陳楚這次是開着車隊來的,七八輛黑車。
到了大門口,一個四十多歲的滿臉鬍子的男的扯着嗓子喊:“誰呀?幹啥的?”
“你是誰?”陳楚問了一句。
“我是劉四,你誰啊?開個破車就牛逼啊!”
陳楚搖搖頭,這人素質太差,但這次不是來打架的,犯不着和這渾人來勁,那自己不也成了不明事理的渾人了麼。
陳楚淡淡問:“這是老顧家吧?”
“什麼老顧家?這是老劉家!”這男的隨手還抓了一根棒子,比比劃劃的。
這時,屋裡面出來個女人,身後還跟這個女孩兒,這女孩兒長得……陳楚一看就有些心動。
和王老太太說的一摸一樣,那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顯然是她老孃了。
“劉四,你又瞎喊啥?”這女人砍了他一眼,神情很是低落。
“額,我叫陳楚,是這樣的,你們家老太太今天……”
那男的一聽火大了:“啥今天?都死了一個星期了!沒錢下葬,棺材還在這擺着哪……”
這男的說完,身後那個女人哭哭啼啼起來,那個小姑娘也流下眼淚。
陳楚等人則一陣毛骨悚然。
陳楚呼出口氣,明白過來,老太太已經早死了,應該是借屍還魂,生前是個通陰的人,剛死便也有點手段,怪不得不怕得罪尤二奶奶,本來已經是死人了,只不過是新死而已。
陳楚指了指道:“算了,沒錢下葬,我們幫着下葬了,就這樣。”
“你下葬?憑啥你下葬?你算老幾啊?啊,是不是圖意我們家這三間房子?”
陳楚呵呵笑了。
差不多明白,這三間磚瓦房肯定是人家老太太的,這小子應該是入贅過來的,等老太太死了,他就裝上大半蒜了,欺負人家孤兒寡母的。
陳楚伸出兩根手指,張衝會意的掏出兩萬塊錢來。
請王老太太的時候,答應事成給她二十萬,但陳楚看到這個男的,就不打一處來,給他兩萬不錯了,剩下的錢給顧小芳,小芳芳多好了。
那男的眼神果然落在了兩萬塊錢上面了,直勾勾的,嘴都有點哆嗦:“啥,啥意思?”
“沒啥意思,王老太太生前交代過我,她要是死了,讓我過來幫幫她的忙,她知道那個入贅的姑爺人品不咋地,肯定會欺負遺留下來的孤兒寡母的,所以讓我過來主持公道。”
“你?你主持個屁啊你!”這男的剛罵一句。
陳楚反手一個嘴巴,這男的被抽的原地轉了一圈。
陳楚再反手狠抽一個嘴巴,這小子鼻口噴血,牙花子都活動了,大門牙差點飛了出去。
“媽的,敢罵我?呵呵,給你兩萬塊錢給我滾蛋!”
這男的迷迷糊糊的,捂着滿臉血,但馬上蹲下來撿錢,等陳楚走向顧小芳和她母親的時候。
那男的已經把兩萬塊錢划來起來揣進兜裡,一邊往外跑,邊嘀咕:“嘿嘿……又有錢喝酒打麻將了……”
這小子跳出牆頭,又探頭衝陳楚笑嘻嘻喊:“哎,小哥們,你說吧,是不是看上我家顧小芳了?你要是看上了,再給十萬彩禮你就拿走,嘿嘿……”
“真是挨天殺的啊……”那個
女人哭哭啼啼起來。
這男的撇撇嘴:“兄弟,親戚,我先走了啊,咱們改日見,哦不,有空你常來串門啊……”
“滾吧……”張衝過去補上了一腳。
這小子連滾帶爬捂着錢跑的比兔子還快。
陳楚嘆了口氣,衝那女人道:“這都是啥人啊?”
那女人哭了起來:“我男人兩年前死了,別人給介紹找了個入贅的女婿,開始的時候感覺這人挺老實,挺能吃苦耐勞的,但哪知道裝了一陣子的人就露出原貌了,真是應該一早就聽我孃的話啊,是我胡途啊……”
陳楚衝顧小芳道:“你娘夠苦的,那啥,你奶奶交代我了,讓我把你接走。”
“啥?憑啥我跟你走?”顧小芳水汪汪大眼睛瞪了他一眼。
十七歲青春少女,陳楚魂彷彿都飄呀飄的了。
“咳咳,你叫顧小芳,今年搞上,哦不,考上京城大學對不對?而且學費好像還不是很寬裕的,而且你家有點錢也都讓你這個養父給花的不剩下啥了,你奶奶以前幫助過我的,而且還借屍還魂特意把你許配……把你交給我照顧,你看,你奶奶就在我的車上哪!”
顧小芳急了:“你奶奶纔在車上哪?”
咳咳……
陳楚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忙解釋了兩句。
顧小芳和母親都不信,奶奶明明在自家的棺材裡,但陳楚把車上的棺材打開,顧小芳和母親差點昏過去,王老太太正在車上的棺木裡。
給王老太太下葬,消息陳楚掩蓋了。
本來想多給一些他們錢,但想了想顧小芳的母親是個實實在在的農村女人,給她多少錢估計也要被那個吃喝嫖賭的男人給整走。
但不給也不好意思,留下兩萬,並且許諾以後顧小芳上大學的錢都是他出了。
顧小芳臉上紅紅的,一勁兒的不要。
但母親卻微微嘆息,她也不想要陳楚這錢,但不要女兒也就這輩子與大學無緣了,自己一輩子就這樣過了,女兒她卻不想和自己走一樣的艱辛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