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妙不可置信地朝着蘇瑤和潘武的方向望過去,只見潘武手裡的那把刀深深地刺進蘇瑤的後心處,從她的胸前貫穿。
“你……你竟然……”蘇瑤口中吐着鮮血,怒指向身後之人。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的丈夫居然背叛了自己,反過來將刀刃指向她,要殺她!
“嗤!”
潘武慌忙拔了刀,看向染滿鮮血的雙手,顫抖着從馬背上滾下來,跪在地上道:“二……二殿下、燕小侯爺,是我一時鬼迷心竅,聽了這個女人的唆使,罪臣知罪!還請二殿下繞我一條性命吧!”
“想得美!”蘇妙咬了咬牙,怎麼能就這麼原諒了他?誰還看不出來他的這番求饒分明是虛情假意的!
百里雲曜淡淡地看了潘武一眼,目光中帶着幾分不屑。
見百里雲曜不作回答,定是還沒有原諒他的意思,潘武趕緊跪直了身體,將手裡燃着血的刀扔向一邊,對身後帶來的手下喝令道:“還不快放下武器?你知道在你面前站着的是什麼人嗎?蘇瑤,你這是與雲國爲敵!按醉當斬!我……我現在就休了你,你與我潘家已無半點瓜葛!”
他的人馬是敵不過百里雲曜的鴉羽衛的,這一點他很清楚。現在器械投降還不算晚,至少能拉蘇瑤來墊背,如果等到百里雲曜派人抓了他,那麼反叛之罪可就難逃其咎了……
蘇妙翻了個白眼,潘武的心思她一眼就看穿了,臨陣脫逃就罷了,還來了一出爲了保全性命而拋棄妻子的把戲,潘家企圖謀反已經證據確鑿,休想有翻身之地了。
“潘武,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無恥小人!”蘇瑤瞪圓的雙目中泛起血絲,捂着胸前的傷口,鮮血順着指縫汩汩流出,冷笑一聲道:“我所做的一切還不是爲了潘家!而你如今卻反過來咬我一口……你以爲他們會放了你麼?你未免也想得太好了,像你這樣失去利用價值的傢伙,留在這世上又有何用?”
“我費盡心思想要給潘家誕下一個子嗣延續香火,不惜與西羌爲敵、雙手染滿鮮血,到頭來什麼也得不到,我的夫君還要殺了我……”蘇瑤咬牙切齒地睨了潘武一眼,緊攥起手。
“你當真以爲我不知道嗎?你做的一切還不是爲了你自己?”潘武不知從哪來的勇氣,臉上的怯弱忽然消失,冷笑道。
死了她一個,他以後還可以另找別的女子,只要把罪名都推到蘇瑤的身上,他不但可以脫身,還能給潘家洗脫不少罪責,這樣對自己沒有壞處只有好處的事,他爲什麼不做?
燕輕塵轉了轉手裡的飛鏢,輕蔑地勾起脣角說道:“來人!把那個女人給小爺抓起來!至於潘武,先拿下,小爺慢慢審問。”
百里雲曜悄無聲息地捏了一下蘇妙的指尖,面色自若,瞥了一眼潘武,“倘若將你父親的罪行一一交代,本宮便考慮對你從輕處罰。”
不過片刻的功夫,鴉羽衛已經穩穩佔了上風,將蘇瑤手下的殺手一併殲滅。
蘇妙感覺到背後傳來一陣顫慄,轉身一看,蘇瑤正用憤恨的目光盯着她。
“看我有什麼用?是你身邊的人先拉你下水的。”蘇妙聳了聳肩,“別妄想着姬南風會來幫你,那個傢伙對失去利用價值的棋子從來都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你——!”蘇瑤想要動手,卻被兩個鴉羽衛牢牢制服,伏在地上。
“今晚的事就算結了,收穫還不小。”燕輕塵掃了一眼被捕的黑衣殺手們,立即吩咐道:“把他們的下巴卸了,封住穴道,免得他們自盡,小爺留着他們的命還有些用處。”
“走罷。”百里雲曜淡淡地看向蘇妙,鳳眸裡閃過一抹微光。
蘇妙撓了撓額角,有種不大好的預感。
……
回到居處,蘇妙小心翼翼地跟在面前的白衣美人身後,與往常不同,今晚他的步子很快,一點也沒有等她的意思,想必是氣惱了。
“嬌嬌?”她試探着喚了一聲,捏住他的袖角邊在手裡攥着。
白衣美人拂落她的手,面色有些陰冷,好似一下子又回到了當初那個冷得不食人間煙火的冰美人。
蘇妙剛走進屋子裡,身後的房門就被一股勁風“嘭”的一聲給關上了。
她忍不住打了個冷戰,故作鎮定地走到桌前逗了逗朝她縮着鼻子湊過來的白兔,彎起一雙桃花眼,開口道:“你看我們今晚一舉抓到了兩個姬南風的同夥呢,是不是收穫很大?”
百里雲曜眯起鳳眸看向她,目光不怒自威,“你還敢提起此事,嗯?”
他的語氣有點不對。
定是真的生氣了。
蘇妙趕緊道:“嬌嬌你聽我說,其實我也不是故意要碰上蘇瑤她們的……”
“我之前對你說過什麼?”百里雲曜打斷她的話,冷聲道。
“叫我先回去休息,等你……”蘇妙努了努嘴,她當時撞見了奇怪的黑衣人,當然要追上去看看了,怎麼能置之不管?
百里雲曜忽然從牀邊站起身,一步一步朝她逼近,垂下眼簾道:“而你,又是如何做的?”
蘇妙想了想,“我沒有回房,追黑衣殺手去了……”
百里雲曜冷笑,忽然將她打橫抱起,走到牀邊坐下。
蘇妙的身子忽然顛倒,暈得七葷八素,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趴在百里雲曜的腿上。
“嬌嬌,你要幹嘛?”蘇妙掙扎了兩下發現無果,放軟了聲音道:“我的好嬌嬌,我當時真的沒想那麼多……是我不好,考慮欠周,我不該獨自追上去迎敵的。”
“既然做錯的事,那便該罰。”百里雲曜薄脣間輕勾起一個淡淡的弧度,手上的力道卻不小。
啪!
“啊!你居然打我的……屁股!”蘇妙掙扎的更使勁了,又羞又惱,他打哪裡不好,偏偏要打那裡?
百里雲曜毫不費力地按住她,蹙了蹙眉尖,淡淡道:“不乖。”
他連打了三下才停住手,蘇妙羞紅了臉頰,“你輕點好不好?很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