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容貌嬌媚的丫鬟端上來了兩杯茶,輕輕的放在了桌上,輕聲的道:“小郡主,您喝茶……也多勸勸我們側妃,這段時間,側妃一直都心情不好呢。”
薛月清就輕聲嗔道:“要你多嘴!”
周湘玉看向了那個丫鬟,覺着眼熟,問道:“你不是那個從我二嫂那裡去大嫂那裡,又來這邊的丫鬟?”
過來端茶的是念依,聽到周湘玉的話,忙笑着躬身:“正是奴婢。”
周湘玉就恍然了,轉頭看薛月清。薛月清也沒有什麼隱瞞的,嘆氣道:“原本是在郡王妃那裡的,本來也是有個奔頭,現在來到我這裡,反倒是被我連累了,連個奔頭都沒有了。”
念依就忙忙的道:“側妃您千萬別這樣說,您才和郡王爺成親而已,這才過了幾天?今後的日子長着呢,誰也不能保證今後會發生什麼,很多去年得意的人,今年就已經失意了呢!今後會怎麼樣誰也說不準,也許您難受的也就是這段日子,說不定過了這段日子,就否極泰來了,以後全都是好日子呢!”
這丫鬟倒是真真的會說話,連周湘玉都忍不住的看了她一眼,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叫念依。”念依忙躬身道。
周湘玉點點頭:“倒是挺會說話的。”
薛月清嘆了口氣道:“是啊,這幾個丫鬟是都挺好的,可惜到了我這裡,到底是叫我耽誤了的。”
她們主子說起話來,念依就不會在插言了,何況她本就是爲了表忠心的,已經表過了,就退下站在了一邊。
主子們這樣沒精打采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是因爲主子們沒有受過挫折,稍微的有點不如意就這樣要死要活得。但是丫鬟們不一樣,丫鬟們在沒有得到主子爺的垂憐,沒有成爲半個主子之前,一直都是受挫折的,看人臉色的。
因此,一些打擊對於丫鬟們來說,是可以承受的。
這邊薛月清繼續和周湘玉說話。
“把郡主給了侍衛,這種事情真真說出來都叫人吃驚,那時候皇太后才知道,多麼的吃驚!可是誰能想到,把郡王妃和你大姐召進宮問了問,竟然就沒事了!所以說郡王妃真的是太能說會道了。”
周湘玉聽了奇怪的道:“好像是隻傳召了周湘紅進宮,沒傳大嫂吧?”
“傳了,只不過沒有宣揚罷了。”薛月清輕描淡寫的撒謊道:“你忘了,我那時候被牽扯到了什麼二皇子選妃的事情裡,成天的進宮,遇見過她,真真也是個狡猾的,竟然跟誰都沒說,若是我沒有見到,還不知道呢。”
說到這裡就做出義憤填膺,一副說多了來了氣的樣子道:“你說說這個人的手段多麼的多!弄了個什麼名單,把我牽扯進去,我不得不見天的進宮,她在這邊也不知道怎麼佈置的,能讓皇太后答應了你姐姐的婚事!”
“老側妃原本是府裡掌管中饋的,可人家那邊根本就不說要掌管,老側妃據說是還問過,郡王妃若是想管着,就交出去,橫豎老側妃也不是很想管。可她陰陰險險的,別人好好問她的時候,還裝模作樣說不管,卻用這種陰人的手段,將掌家的事情一點點的掐過去。”
薛月清搖着頭:“老側妃暗地裡真真也是吃了不少虧的,只不過這些虧還都說不出來!現在我是知道了,什麼叫讓人吃了虧都只能忍了,叫人打落牙齒和血吞!”
周湘玉原本就不是個經得住激將法的人,過來看薛月清,主要也是爲了背地裡說說那個郡王妃,出口氣,現在一聽自然是連連點頭的說着:“可不就是!最善於玩的就是這種陰人的把戲!”
薛月清就道:“老側妃今後可真的是沒好日子過了……”說着看着周湘玉嘆氣:“我這麼說你可別生氣。”
周湘玉道:“我生什麼氣?這原本就是事實。只是我們這些人全都不是她的對手,也真真的沒辦法。”
薛月清聞言就大大的嘆了口氣道:“誰說不是呀。”
兩個人在這邊說着話,並沒有叫念依出去避開,念依就一直在門口聽着。
其實薛月清也知道,現在想要讓周湘玉做什麼,她也做不出來,和自己這樣說這些話,只是爲了解氣罷了,因爲周湘玉暫時的被之前發生的事情嚇住了,不敢跟郡王妃在對着幹。
但是薛月清還是要和周湘玉一起說這些,越挑撥的她生氣怨恨的越好,她就是要叫這種想法慢慢的在周湘玉的腦海中生根發芽,就是要叫周湘玉的不滿集聚的越來越多,到了關鍵的時候,發出來就行。
……
周湘紅的婚事過去了之後,唐妤霜倒是真的好好的休整了幾天。
周瑾寒原本是知道,二皇子是要在今年去江南整頓鹽務的。
不過周瑾寒不覺着整頓鹽務和自己有什麼關係。他原本就從沒有插手過朝廷的政務,行軍打仗的還可以參與一下,但是文政方面,他覺着自己不會參與,皇上也不可能允許自己參與。
因此這會兒跪在御書房聽見皇上說,讓自己還有宋睿宸和太子一起去江南的時候,周瑾寒着實的很吃驚。
皇上坐在御案後面,似乎是病還沒有好,時不時的咳嗽兩聲,道:“整頓鹽務,也是重中之重,鹽是朝廷的根本,是安穩朝政的根本,若是鹽務亂套了,朝廷就亂套了。”
他這話是跟二皇子說的,二皇子跪在地上,忙答應着:“是。”
皇上咳嗽了兩聲,對周瑾寒和宋睿宸道:“你們也要務必心中有數。”
宋睿宸答應了一聲,並且道:“皇上,您保重龍體?是不是之前的病情還沒有好?御醫怎麼說的?”
皇上原本說正經的事情呢,被他這樣一打岔,反倒是逗笑了,從御案後面轉出來,笑着叫他們三個起來,對宋睿宸道:“你快成親了,朕知道。”又過來對周瑾寒道:“郡王妃纔有了身孕,朕也知道。”
皇上揹着手在屋裡走來走去的:“原本這個時候叫你們陪着太子去江南,朕也擔心你們兩個人全都心不在焉,差事辦岔了。”
周瑾寒和宋睿宸就忙道:“臣等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