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慕兒驚呼出口,看着幾人滿身的膿瘡還帶着一絲絲的腥臭味,一屋子的人不禁乾嘔了起來。
“神醫,救救我們吧。”一男子伸出手來,想扯住凌若翾的裙子,睿王下意識的一把將凌若翾拉回自己懷裡,嫌惡的睨了一眼地上的男子,隨即冷冷道:“休要拿你的髒手觸碰翾兒,若是你的病傳染給了她又怎麼辦。”
地上的男子也心知自己方纔是有些過分了,但事到如今,能救他們的只要這天下第一神醫的凌若翾了,若是她都不肯出手相救,那這葉城恐怕會在短期內就變成一座死城了。
凌若翾不着痕跡的將睿王的手拂去,走到男子面前,仔細觀察他的傷勢,看樣子像是中毒,可有有些像是疫症,一時間還真不好說。
“你們這傷是怎麼弄的?”凌若翾淡淡道。
“我們這是被蛇精給咬的。”男子驚恐道。
蛇精?凌若翾狐疑的看着男子,心中暗暗思忖,這世上根本沒有什麼妖啊怪的,只不過都是古人用來教人爲善的一些故事罷了,所謂妖怪,都只是壞人爲了迷惑人所造的謠或者是僞裝罷了。
正思忖着,慕兒不悅道:“你們胡說什麼啊,這世上哪有什麼妖怪,一定是你們騙人的,還不老實說你們的傷是如何來的,否則我家小姐可怎麼給你們醫治。”
“姑娘,我們沒有騙你啊,真的是蛇精啊。那蛇精是個公的,闖進我家,欺負了我的娘子,還把我給咬傷了呢。不信,你看看我手臂上的牙印。”說罷,男子捲起袖子,將一對淺淺的齒印露出來讓衆人看。
凌若翾看着兩個齒印,也是一驚,這確實是蛇的齒印,而且還是白脣竹葉青所咬,這種蛇頭部呈三角形,頸細,形似烙鐵。頭頂具細鱗,吻側有頰窩。上頜僅具白脣竹葉青管牙,體背鮮綠色,有不明顯的黑橫帶;腹部黃白色。體最外側自頸達尾部有一條白紋;上脣黃白色。鼻間鱗大;鼻鱗與頰窩間一般無鱗片。而且喜歡在夜間行動,而且帶有劇毒,
但這些人顯然是中了毒,但還活着。可是不應該啊,有劇毒的蛇一旦咬了人,被咬的人,活不過一天就會喪命,更有甚者,會當場喪命。
思及此,凌若翾看向了睿王,睿王被凌若翾這麼一看,頓時暴怒,“你這樣看着本王做什麼?此事與本王無關。”
“王爺何必這麼急於解釋,殊不知解釋就等於掩飾,若王爺沒有做過什麼虧心事,又何必在意別人怎麼想。”凌若翾淡淡道。
不過,從方纔睿王的表情來看,她確定,此事當真與睿王是無關的,只不過是想看看這個男人氣的跳腳的樣子罷了。
“神醫啊,您有沒有法子救我們呢?這被蛇精咬了,渾身長滿膿瘡,不但家人看着害怕,就連鄰居也一樣的討厭啊。”
“是啊,是啊。”一旁有着同樣病症的男子一同附和道。此時,他的希望已經全部寄託在了凌若翾的身上,連續看了多少的大夫都沒轍,還是一位石姓的老大夫告知他們,天下第一神醫已經來到葉城開設醫館,爲窮苦百姓治病,而且分文不取,他們這才急急趕了過來。
“你們的情況與他是一樣的嗎?”凌若翾指着那穿着粗布衣衫的男子道。
“都一樣,只不過,我家被欺負了去的是我的妹子。可憐我那妹子一個想不開,當場就懸樑自盡了。”說罷,男子用袖子擦着臉上的淚水。
“真的是蛇精咬你們的嗎?”慕兒瞪大雙眼道。雖然她讀書不多,可在小姐的教導之下,她也相信世界是並無鬼神妖怪之說,一切都只是人云亦云的故事罷了。
“當然是真的啊,我們沒有說謊,我是親眼看着那條大蛇竄進我的家中,隨後,放出一股濃煙,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等醒來的時候,發現我娘子全身赤.裸的躺在牀上,身邊還有蛇皮的碎片。”說罷,男子已經泣不成聲了。
也不知道上輩子是做了什麼缺德的事情了,居然讓蛇精纏上了他們家,現如今,鄰居看他的眼神都是怪怪的。他早已想好,等解了這蛇毒,就帶着娘子換一個地方開始新的生活。
凌若翾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做了,雖然這齒痕像是竹葉青,但是他們的症狀並不像,倒有些像是紅斑狼瘡毒。
一時間,葉城有蛇精出沒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的,消息很快的就傳到了玉宸帝的耳中。玉宸帝震怒,派了祺王帶着五千精兵前去,不論是真是假,一定要將此事平息下去。
而就在此時,葉城之中人心惶惶,有些女子都因爲蛇精的出現,嚇得不敢出門,甚至還在臉上塗上一些斑點,怎麼醜就怎麼來。可那些原本姿色清麗的女子依舊沒有逃過此劫。
那邊已經是人心惶惶,而這邊的祺王也已經帶着五千精兵朝着葉城方向日夜兼程的往過趕。
“王爺,您說這世上,真的有蛇精嗎?”殘風騎在馬上憂心忡忡道。
呵,祺王牽脣一笑,“蛇精?本王從不相信鬼神之說,一切只是有心之人故意裝神弄鬼罷了。”
“王爺,可是有好多百姓都看到了那蛇精的出現啊,空穴來風,必定有因啊。”
“恩,有可能吧,不過,本王倒是對那假冒蛇精的傢伙十分好奇,他是練得什麼武功,居然可以模仿蛇的行動方式。”祺王鳳眸微眯道。
“王爺,您是說那人是練了邪門的武功,纔可以如蛇一般的行動嗎?”殘風驚訝道。他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層呢,可這又是什麼武功呢,若是會這樣的武功,幹什麼不行,非要是做那採花賊呢?這一點確實讓人想不通啊。
三天後,祺王一行已經到達了葉城,看着街道上冷冷清清的,猶若無人之境。等到了仁心堂醫館門口,這才發現,這裡站滿了人,甚至有的人都帶着鋪蓋睡在了地上。
“王爺……”飛鷹最先看到祺王的身影,驚喜出口道。
祺王不語,微笑着走進醫館,看着凌若翾忙活在人羣之中,爲許多身上長着膿瘡的人上藥,整個醫館之中,到處瀰漫着一股濃濃藥味。
“玉祺,你怎麼來了。”凌若翾沒有停下手中的活,頭也不擡的問道。
“皇兄派本王來此查辦蛇精害人一事。”祺王淡淡道。
“哦?此時皇上也知道了?”凌若翾驚訝道。沒想到,事情這麼快就傳到了京中,事情突發的時候,凌若翾就已經安排神鷹與飛鷹要保密,而還要李明封鎖消息,更沒想到的是,事情沒有得到控制,反而不脛而走了。
“王爺也相信此事是蛇精所爲嗎?”凌若翾淡淡道。
“本王,自然是……不信的了。”
聞言,有人不悅道:“王爺,是真的啊,我們大家都是親眼看到的,您沒有遇到,當然說是假的了。”
“那就讓那蛇精來找本王吧,本王定要扒了他的蛇皮,挖了他的蛇膽泡酒喝。”祺王笑着道。
“王爺,您可不敢這麼說啊,要是遇到蛇精,就趕緊跑,千萬不可逗留啊。”一粗布衣衫的男子勸慰道。
祺王徑自走進了凌若翾的診室,看着外面那麼多的病患,真的有些後悔啊,後悔讓翾兒出來行醫,每天忙的腳不着地,真是讓人心疼啊。
“王爺,請喝茶。”飛鷹端了杯茶走進來道。
“飛鷹,這些人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還有人帶着行李在醫館的,難道是牀位緊張嗎?”祺王輕抿一口熱茶,淡淡道。
“當然不是啊,百姓們得知,那蛇精不管闖進吉祥客棧跟醫館,有錢的人家,就花了大把的銀子住進了客棧,而窮人家,就靠在醫館門口,希望可以避過那蛇精的傷害,可是王妃心善,就讓住進了醫館,誰知一傳十,十傳百的,所有的窮人都擠進了醫館之中。白天吃藥治病,中午跟晚上還得管他們的飯。”飛鷹氣憤道。
這些個百姓真是有點得寸進尺了,王妃給他們免費治病也就算了,現在居然拖家帶口的來醫館白吃白住的。
“哦,原來如此啊。”祺王淡淡道。
飛鷹看祺王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急急道:“王爺,要不屬下把他們都趕出去吧,要不這麼多的人,還不把王妃累壞啊。再說還要每天給這麼多的人吃飯,再加上王爺您帶來的五千精兵,這糧草可是不夠了呀。”
“無妨,供這些個百姓吃飯,祺王府還出得起。這五千精兵,都是本王的親信,斷然不能讓他們有任何危險。你一會兒將王妃請進來,本王要跟王妃商議下這城防的安排,還有這些兵士的安全之事。”
“好,屬下這就去。”語畢,飛鷹便邁步出了診室。
診室之內,只留下了祺王一個人在裡面,隨手拿起凌若翾桌上的一本,翻《通寶卷》看了起來,索性也閒來無事,就用這本書打發下時間也好,就這樣看書,看了約莫有一個時辰了,眨眨酸澀的眼睛,偶然撇見了這書中的一段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