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均被拿下,凌若翾玉手一揚,將假皇后臉上的人.皮.面.具揭了下來。衆人這纔看到,隱藏在這副面具之下是一張貌若無鹽的臉。
“哼,難怪你要帶着這張面具,假冒皇后娘娘,原來長的這麼醜啊。”夢春單手擡起那女子的下巴譏諷道。
“哼。”女子冷哼一聲,掙脫了夢春的牽制,“栽在你們手裡,我也認了,要想從我嘴裡知道什麼就別想了。”說罷,就要做咬舌狀,冰雨眼疾手快,捏住她的下巴,慕兒拿着自己的帕子塞進她的口中。
“想死啊,也得等你把背後指使說出來再死。”夢春冷冷道。
“冰雨放開她吧,她根本沒有尋死的念頭,若是真的想尋死,早已咬舌或者服毒了,又何必說那些慷慨激昂的話呢。”
“不愧是祺王妃,我只求一點,你放我走,我就告訴你幕後指使之人是誰。”
“放你?這不是本妃說了算的,有云裳的國法在那裡,你若是肯說出背後指使,那麼本妃可以考慮向皇上求情,若是你還想繼續講條件,那——就算了。”凌若翾淡淡道。
有玉宸帝在的地方,自然還輪不到她凌若翾發表意見,一句有云裳的國法在那裡,就已經推的一乾二淨了。
“來人,先將人犯押入天牢,待朕明日審問。”玉宸帝冷冷道。現在審問並不是時候,能順利的進入皇宮,冒充皇后這麼就都不被發現,這顯然幕後有一隻黑手在推動,若是幕後之人得知他安排的人已經被揭穿,大約會主動冒出來的吧。玉宸帝如是想。
隨即,玉宸帝轉頭看向皇后道:“這些日子讓你受委屈了,朕一定好好補償你。”
“臣妾多謝皇上。”皇后優雅行禮道。
“恩,你先回宮休息,朕晚些時候去看你。”
“是,皇上。”皇后恭敬行禮退下。玉宸帝又道:“元福,去尚宮局好好的挑些人去伺候皇后,不要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嗻,奴才遵旨。”元福趕忙跑了出去,他這個大內總管的位置才做了兩年,要不是那萬全告老,他也做不上這個位置呀,若是還辦不好事情,小命也都保不住了。
傍晚時分,玉宸帝與祺王夫妻在太后宮中一同用過晚膳之後,又來到了蘭陵宮,玉宸帝坐在首座上,單手撫着頭道:“祺弟、若翾,你們看這件事會是誰指使的呢。”顯然,玉宸帝已經有了想法,只是這個被懷疑的人不
適合他說出來,而是要藉助祺王或凌若翾的口罷了。
“皇兄,這個……可真是不好說啊。待明日您提審了那三個犯人才能確定。”祺王淡淡道。雖然大家心中都有懷疑,可沒有十足的證據啊,若是被對方反咬一口,那可是喪德的事情。
玉宸帝見祺王口風很緊,他都這麼說了,都沒有把睿王牽扯出來,現在若是能將睿王牽扯進來,定他一個謀逆之罪也不是不可以的。隨即,轉頭看向了凌若翾,“若翾啊,你怎麼看?你覺得這件事跟睿王有沒有關係呢?”
額……,看來皇帝都是腹黑的,爲了保障自己的利益,別人的利益都可以不管不顧的了。她凌若翾也不是傻子,怎可以任其搓圓捏扁,你要怎麼樣就怎麼樣的。
“皇兄,這個不好說,畢竟怎麼沒有十足的證據不是嗎?若是貿然治罪,會引起官員的議論,這對您是聲譽也有損啊。”
聞言,玉宸帝翻了個白眼,這夫妻倆,真是不給力啊,一個個精的跟狐狸一樣,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忽的,門外有天牢總管來報,天牢內的三名女犯都死了。
玉宸帝震怒,三名要犯死了,天牢的總管自然脫不了干係,是誰殺了她們?這真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
“混蛋,怎麼能讓她們三個死了呢?”玉宸帝怒吼道。
下跪的天牢總管邢大人只得哆哆嗦嗦道:“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屬下也不知道啊,這人剛纔還好好的,她們說口渴,就給她們喝水,沒想到……這人就死了。”
喝水也能死人?難不成還是嗆死的嗎?這也太離譜了吧,一個人嗆死就算了,還三個都被嗆死,這巧合程度,也太天方夜譚了吧。
“胡說八道,喝水也能死人?那你給朕死一個看看。”玉宸帝怒道。
凌若翾卻不這麼想,水嗆不死人,但是水裡面的東西可以殺人於無形的呀。思及此,凌若翾行了一禮道:“皇兄,我想看看她們喝的水,或許是水有問題。只是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碰過案發現場。”
“沒有沒有,我們查牢房的時候發現她們死了,就趕緊來報皇上了,沒有動她們的屍體,裡面的東西也沒動過。”邢大人慌忙道。
幸好啊,幸好牢頭郝老頭沒有讓他動,否則真是移動了什麼,那皇上一定會重重處罰他的。
“沒有就好,皇兄,不如,我們去大牢看看?”凌若翾詢問道。皇上是斷然不會隨意進天牢去的,但是事從權宜,如今這件事關乎皇家聲譽,皇帝也不得不放下身段,去天牢走一遭。
聞言,玉宸帝點點頭,私心想着,凌若翾一個懷孕的女子都敢去,他身爲一國之君有什麼不可以的呢?“好,我們一起去,不過,你懷着身孕,不要觸碰那些髒東西,看看就好。”
“是,皇兄。”凌若翾柔聲道。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玉宸帝一行人來到了天牢之中,仵作、牢頭、天牢總管都跟在了身邊,在天牢最陰暗的一間格子裡,有三名女子披頭散髮的或趴、或躺的倒在地上。清晰可見的在牆上還有一些血跡,但是並沒有打鬥的痕跡,很顯然,這三人是被殺的,而且一點反抗都沒有。
這廂,玉宸帝安排了仵作進去爲三人驗屍,等待結果,遠遠望去,幾人面色發黑,顯然是中毒死的。
“今日給她們送水的是誰?”凌若翾轉身看着一班牢頭道。
“回王妃,是小的給她們送的水。”一個年輕一些的後生行禮道。他是最冤枉的,他就給倒了三碗水而已,怎麼就死人了呢?天地良心啊,人可不是他殺的呀。
“那麼水呢?”凌若翾再次詢問。
“哦,在這裡。”年輕的後生拿過方纔倒水的罐子道。
“夢春、冰雨。”凌若翾喚來自己的婢女,並將銀針遞給她們,夢春抱着罐子,冰雨手持銀針探進水中,銀針沒有發黑,這顯然問題不是出在水上。這時,那年輕後生也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
“王妃,這水裡沒有毒,莫非她們是在吃食裡被下了毒?”夢春狐疑道。這水裡沒有毒,那就只能是在飯菜裡下毒了。
“不會的,牢房的飯菜,都是統一做好配發的,下毒的話,很有可能會牽連他人,這樣的話,麻煩就大了,對方只是想殺她們三人,多少幾人實在沒有必要。”凌若翾淡淡道。
“那麼,她們是怎麼中毒的呢?”夢春繼續道。
這次凌若翾並沒有及時回答,只是靜靜的等待着仵作的驗屍結果。過了半柱香的時間,仵作已經驗屍完畢。恭敬跪地道:“啓稟皇上,這三人均死於劇毒,但是在現場沒有發現有任何的毒物。”
仵作雖然這麼說,但凌若翾可不這麼想,不是水的問題,那就是器皿的問題,她曾經爲了讓不同的人吃一盆粥,就在湯勺上做了手腳,這種方法她知道,那麼其他人就未必不知道,那麼被下毒的東西就是……
倏然,凌若翾的眼睛死死的盯在那摔破的碗上,“仵作,你可有檢查過那喝水的碗?”
仵作啞然,這碗跟其他的碗都一樣啊,再說了,這碗裡的水都沒有了,還怎麼驗毒呢。“王妃,這碗裡沒有毒啊。”
“你確定嗎?”凌若翾挑眉道。
“冰雨,去把那碗拿過來,再提個爐子跟一鍋熱水來。”凌若翾淡淡交代道。
“是。”冰雨正要邁步走向牢房,凌若翾又道:“小心點,不要用手觸碰。”
冰雨當即就明白了凌若翾的意思,四下看看,有一個夾炭火的夾子倒是可以使用,隨即,便取來了夾子將摔破的粗碗夾起走了過來。
這時,火爐與一鍋水都已經準備好了,冰雨將碗放進水中,剩下的就是等待水開了。水開之後,由於天牢陰暗,水的顏色發生變化是不容易看清楚的,但是銀質物品卻可以。
仵作將一支銀質的長釘探入水中,瞬間,那長釘變成了黑色。仵作一下亂了方寸,這怎麼可能呢,水裡沒毒,碗上有毒,這……這……這誰能想的出來啊。
“皇上,奴才有罪,是奴才檢驗不周。”仵作忙跪地道。
“起來吧,先協助祺王妃把案子破了,朕就可以考慮饒了你。”玉宸帝冷冷道。
這個仵作在宮中多年,性子又跟茅房的石頭一般的又臭又硬。而且,這才也不能怪他,誰能想得到問題會出現在大牢的碗上。
只能說明,那幕後之人的手伸的有多長,若是此人不除,雲裳的江山遲早要改朝換代,而這樣的事情,玉宸帝身爲雲家的子孫,斷然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皇兄,現在可以清楚,對方是將碗在有毒的湯藥之中熬煮過的,當她們喝水的時候,毒就是滲出來,這樣就可以殺人與無形了。”
“那她們中的什麼毒?”
凌若翾拿着長釘,又看看那水的顏色,“應該是烏頭。”
“烏頭?這烏頭是什麼東西?”玉宸帝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