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熊小姐這麼爽快,本妃就說說這跳舞的規矩。”凌若翾展展衣袖緩步走到大殿中央淡淡道。
“好,只要王妃說的出,我就能做的到。”熊一妹不以爲然道。她苦練舞蹈多年,一直想着飛上枝頭變鳳凰的,這次的機會,她是絕對不會放過的,因爲祺王府要換女主人了。
“好,熊小姐可會跳胡旋舞?”凌若翾淡笑道。凌若翾看衆人不解的表情,隨即繼續道:“胡旋舞有詩云,胡旋女在鼓樂聲中急速起舞,象雪花空中飄搖,象蓬草迎風飛舞,連飛奔的車輪都覺得比她緩慢,連急速的旋風也遜色了,左旋右旋不知疲倦,千圈萬週轉個不停。轉得那麼快,觀衆幾乎不能看出她的臉和背,這也是《胡旋舞》的特點。”
“那就是要不停的轉圈了?”有一官家小姐驚呼道。隨即發現了自己的失態,將頭埋的低低的的呈鴕鳥狀。
“沒錯,舞因爲動而美心因爲舞而飛。熊小姐,開始吧。”凌若翾淡淡道。
“那你要我轉多少圈纔算過關?”熊一妹驚喜道。胡旋舞她是專門跟人學過的,可以一次性連續轉十二個圈呢,在南疆是沒有人可以超過她的。
“只要超過我就可以。”凌若翾淡淡道。
熊大人一聽,自然是不樂意了,方纔這祺王妃還說自己不會跳舞的,現如今卻要自己的女兒跟她比舞,傳言,祺王妃的當初一舞動京城,可見是個跳舞的行家,若是自己的女兒栽了跟頭,那怎麼行,他的富貴夢啊,怎麼能讓別人破壞。
“不行,本官不服,方纔王妃還道自己不會跳舞,現如今卻要跟小女比舞蹈,是王妃要博取同情還是故意刁難本官的女兒呢?”熊平怒瞪着凌若翾道。
凌若翾豈會被他這樣就給嚇倒,嗤笑一聲,淡淡道:“熊大人此話怎講呢?本妃不喜歡在人前炫耀,而且相信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若是自己技不如人,丟了國家的臉面,倒不如說自己不會呢。”
此言一出,有些看好戲的官員及其家眷,紛紛笑了起來,熊平再氣憤,他也知道不能再與這位祺王妃叫板了,否則,自己女兒進了王府,會被她這個正妃整治的,爲了女兒,他也要忍下這口氣。
思及此,熊平立即換上了一副笑臉,衝着凌若翾淡笑道:“王妃說的是,小女怎麼能與王妃相較,還請王妃不要太過苛刻了纔好。”
聞言,凌若翾心中冷笑一聲,這個熊平看來不簡單啊,難怪他的女兒敢當衆提出要嫁給祺王爲側妃呢,想必也不是個安分守己之輩,若是給他足夠的錢財。賣國賊定是他無疑了。“呵呵,熊大人這是說哪裡的話,公道自在人心,我與熊小姐切磋舞藝,在場各位都是我們的評委,何來的苛刻呢?難不成熊大人不信任南疆皇帝的英明,還是不相信衆位官員及家眷的眼睛呢?”
她凌若翾自然不是好欺負的,膽敢宵想她的丈夫,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了,既然如此,到是不如教會她學乖一些的好。
“額……”熊平一時語塞,沒想到自己居然被這個年輕的女子給下了套,難怪都說不可大意輕敵呢,果然如此,這位祺王妃的確沒有表面上看的那麼的溫柔和順幾句話就已經將自己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若是說句不服,那麼還沒等他當上祺王飛老丈人,就已經被南疆皇帝砍頭了呢。
看熊平已經無話可說,凌若翾滿意的點點頭道:“熊小姐可以開始呢了,能轉幾圈算幾圈,隨後本妃也會與熊小姐跳一樣的舞蹈,只要熊小姐勝出,本妃就許你嫁入王府做側妃。”
一句只要勝出,便可以嫁入祺王府,熊一妹心中一喜,爲了嫁入祺王府,她一定要比原先跳的還要好。
正思忖着,樂聲已經響起,熊一妹隨着樂曲開始跳舞,動作輕盈、急速旋轉,一個圈,兩個圈,三個圈,一直努力的轉着,有些人開始了數數,待樂曲停下,熊一妹一共轉了二十個圈,要比之從前多了八個,這樣的結果,對於熊一妹來說,已經是一個突破了,而且,她轉是也確實有些眩暈了,現在只能靠甩甩頭來換的清醒了。
“小姐,她轉了二十個圈。”慕兒從熊一妹一開始轉圈就開始數數了,一定要給要告訴自家小姐對方的戰況,這樣纔好給對方致命的一擊。
“恩,二十,還不錯。”凌若翾牽脣一笑道。
“小姐,那她是不知天高地厚,小姐您跳的胡旋舞可比她美多了呢。”慕兒笑着道。
“就是,小姐,這南疆國的女人怎麼這麼不要臉,公主爲了男人不惜害人,官員女子爲了男人也不惜當衆說出。”夢春也附和道。顯然是十分討厭這些人了,跟她家小姐搶丈夫,真是該死,王爺只能是她家小姐的,別的女人,絕對不行。
熊一妹站穩身形,緩步走到凌若翾面前,施施然行了一禮,帶着挑釁的意味淡笑道:“王妃,該您了。”
聞言,凌若翾故作爲難的表情,“本妃跳的不好,大家可要多多包含啊。方纔熊小姐轉了二十個圈,只要本妃跳的不如你多,那麼就是你贏了,否則……,就不要再妄想進祺王府了。”語畢,凌若翾已經走到了殿中央,熊一妹這才反應到,自己上了凌若翾的當,讓自己先跳,無非是想看看自己的實力。
樂聲想起,凌若翾兩腳足尖交叉、左手叉腰、右手擎起。腰間的綵帶隨風飄逸,裙襬旋爲弧形,這正是旋轉的瞬間姿態,隨着樂曲的加快,凌若翾的旋轉也再加快,舞衣輕盈,如朵朵浮雲,容貌豔麗,如盛開牡丹,回眸一笑幹嬌百媚,看的衆人眼前一亮,彷彿看到了仙女下凡。
樂曲畢,有一官家小姐驚呼道:“祺王妃跳的真好,美極了,轉了一百個圈,是熊小姐的五倍之多,真是太美了。”
其餘官員聞言,也紛紛豎起大拇指,不停的由衷讚歎。好就是好,他們纔不會想熊平那樣得隴望蜀的,身爲南疆的官員不思爲自己國家爭得榮譽也就罷了,還主動的給自己國家丟臉,這個熊平就等着被抄家滅族吧。
熊一妹見狀,直接來了一個不依,覺得自己並沒有輸,可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的,自己輸了,而且輸的很徹底,可是這並沒有阻止她要進祺王府的決心。隨即,熊一妹快步走到凌若翾面前,倏然跪在地上哭泣道:“王妃,求您了,就讓我進祺王府吧,爲奴爲婢我都願意啊,從第一眼看到祺王,我就愛上他了,這纔想着用跳舞來贏得進祺王府的資格,卻沒想到還是輸了,若是不能日日夜夜守在王爺身邊,我就不要活了。嗚嗚嗚……”
見過不要臉的,可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哪有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哭着喊着告訴人家男人,自己愛上了對方,而且還想非君不嫁。
“喂,熊小姐,願賭服輸,你既然沒有勝過我家王妃,就應該知難而退,爲何輸了還這等的糾纏,難道這就是你南疆國的禮儀嗎?”冰雨冷冷道。
此言一出,南疆皇帝的臉色也變的十分難看,而其他官員及家眷怨懟的眼神也紛紛像一把利刃,射向了跪在地上上熊一妹身上。她丟人就算了,他們可不想讓所有人誤以爲他們也如熊家人那邊的恬不知恥。
“這位姑娘,何必說的這麼刻薄呢,難道你們真的想見到我橫死當場嗎?”熊一妹進一步威脅道。
她早就聽聞這祺王與祺王妃都是很善良的人,而且這祺王妃醫術高明,經常救死扶傷,所以,一個喜歡救人的人,是絕對不會起殺唸的,她熊一妹賭的就是凌若翾的仁慈。
“冰雨,熊小姐只是跟你開個玩笑罷了,你可曾見過想死之人,公然告訴所有人說她要尋死嗎?這樣還死的成嗎?”凌若翾淡淡道。
她是很仁慈的,看到窮苦人家生病沒飯吃,她都會施醫贈藥,施捨粥或者饅頭讓其果腹,但是對於想破壞她家庭的人,就是死也要捍衛到底的。
熊一妹聞言,便知道凌若翾壓根不受她威脅,她的小伎倆再一次失算了,擡眸間,看到了正在喝酒的祺王,膝行幾步到了祺王的桌前,“王爺,我是真心愛你的呀,求王爺開開恩,讓我進王府吧。”
祺王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熊一妹,淡淡道:“本王向來懼內,既然王妃不許你進府,本王自然也不想王妃生前啊,再說,本王心中只有王妃一人,此生是絕對不會納妾的,而且王府之中不缺婢女家丁,熊小姐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的好啊。”
熊一妹沒有想到祺王會如此說,當下就已經做了否定,心中只有王妃一人,此生絕不納妾,是赤裸裸的表達愛意,本以爲,天下男人都一樣,哪有見到美女不好色的,雖然自己貌不驚人,舞也遜色,但是她是真的愛祺王的呀。
“王爺這是說哪裡的話,自古以來,夫爲妻綱,哪有丈夫怕妻子的,而且王妃不爲王爺納妾,本就犯了七出之條中的妒,只是王爺深愛王妃,不忍心苛責罷了,小女說的對吧。”熊一妹淡淡道。
她私心裡想着,若是這樣激怒祺王,說不定他會爲了臉面,讓自己入府,哪怕先做一個奴婢或者侍妾呢,只要進了祺王府,就有機會讓自己成爲側妃直至正妃的位置。
誰曾想,祺王卻無奈的搖搖頭道:“本王懼內可是出名的,否則惹怒了王妃,王妃是會把本王敢出門的,本王自然是不會因爲你,惹王妃不高興的,熊小姐還是不要爲難本王的好啊。”
南疆的一部分官員聽到祺王這樣說,心中暗笑,這個祺王,可是號稱戰神的祺王居然在大殿之上說自己怕媳婦,真是丟了男人的臉啊。可無人敢真的笑出來,也許人家是爲了推辭這熊小姐才這樣說的呢。
“王妃,您不爲王爺納妾,已經犯了七出之條,還請王妃幡然醒悟,納了妾身入府,妾身一定會好好的服侍王爺,尊重王妃的。”熊一妹自知是在祺王處得不到突破口了,只能調轉矛頭衝凌若翾了。
凌若翾,你可別怪我,誰讓你的丈夫是人人羨慕的戰神祺王,這樣優秀的男人,你一個人霸佔的已經夠久了,也該是時候與他人分享了。
凌若翾定定的看了看眼前的熊一妹,這個女子可真是難纏的很,如今又是在大殿之上,若是處理不當,會有失祺王府的顏面。
“祺王府側妃的位置沒有那麼簡單會讓一個附屬國官員的女兒來做,你若當真要入王府,那隻能先從低等的侍妾開始慢慢往上熬。”
凌若翾話一出口,熊一妹嘴角揚起一抹弧度,她的激將法終於奏效了,可在凌若翾後面的話說出口後,她卻想要後退了,因爲這個凌若翾實在是太可怕了。
正在她想要開口拒絕凌若翾的建議之時,大殿外傳來太監尖細的嗓音,“大公主到,夏公子到,大國師到。”
接着就看到大國師與夏月夕風塵僕僕的邁步走了進來,衆官員看到了夏月夕均是心中不爽到了極點,他們都是堂堂的朝廷官員,卻要在見到這個只會圍着女人裙子打轉的傢伙時,行禮問安,而且大國師地位尊崇,居然也要被這個傢伙呼來喝去的,真是氣煞旁人啊。
“兒臣見過父皇。”越穎兒恭敬行禮道。
“平身吧,穎兒怎麼來的這麼晚啊?”
“回父皇,月夕他們是日夜兼程趕回來的,兒臣覺得就這樣進宮有失體面,所以在府中讓月夕梳洗了一番,這才進宮給父皇問安的。”
“哦,原來如此,快坐下吧。”南疆皇帝用手指了指自己左手邊的位置道。
“大國師,你也辛苦了,快坐下歇息歇息吧。”南疆皇帝朝大國師點頭笑道。
忽的,夏月夕瞥見了跪在地上的熊一妹,隨即笑着道:“公主,看來咱們來晚了呢,怕是錯過了一場好戲呢。”
“哦?錯過好戲?不礙的,只要月夕想知道是什麼好戲,讓他們徐徐講來也就是了。”越穎兒自然也是看到了跪在地上的熊一妹,只是還沒想到怎麼開這個頭罷了。
聞言,熊一妹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膝行至越穎兒的桌前,梨花帶雨的哭訴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