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縱身跳下,冰雨剛要縱身跳下卻被凌若翾攔住,“不用管她。”
冰雨十分不解,她家小姐從來不是狠毒之人,卻爲何見死不救呢?剛思緒的時候,只見方纔那女子飛身上來,手中還持着一柄寒光凜凜的劍。
“你……”冰雨驚訝的看着方纔的女子,一時語塞,只能憤恨的看着她。
“很奇怪我爲什麼沒死是嗎?”女子訕笑着看向凌若翾與冰雨道。
“不奇怪。因爲你跳崖是假,引我上當纔是真。”凌若翾氣定神閒冷冷開口道。
“哦?你看出來了?”女子繼續訕笑道。
“這座山雖然我只來過一次,但很確定周圍是沒有村落的,而此地離市集也較遠,即便你是被人追捕,爲何不跑去官府求助,反而跑到這荒山野嶺來,若不是癡傻,那就是故意做戲給人看了。”
“你知道我是騙你的,爲何你還要幫我?”女子疑惑道。
“我若不出手救你,又如何看後面的戲碼,說吧,你是什麼人?”凌若翾滿眼的凜冽之氣看向女子,不由的嚇得女子朝後退了一步。
女子回過神來,冷聲道:“想知道就下去問閻王吧。”說罷,那冷劍就衝着凌若翾刺了過來,冰雨一個激靈,一把將凌若翾拉到了身後,持劍迎上了那女子的劍。
兩人你來我往的打着,凌若翾雖然不懂武功,但是輸贏還是看得出來的,只見那女子虛晃一招,緊接着另一掌朝着凌若翾擊去,冰雨見阻擋不急,只得飛身上前護着,不料凌若翾一把將冰雨推開,笑着看向衝過來的女子,猛然間從袖中抽出一支銀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刺安眠穴,女子當即一翻白眼,昏了過去。
“小姐,您沒事吧,都是冰雨不好。”
“我沒事,把她帶回醫館,晚上再把請王爺請來。”凌若翾淡淡道。
冰雨將地上的女子扶起,將女子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而自己的手臂穿過女子的腰肢,扶着跟在凌若翾的身後。
由於凌若翾經常救回一些傷者,所以帶着這昏厥的女子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冰雨一把將女子丟在凌若翾診室裡的牀榻上,跪地道:“今日是冰雨差點害的小姐遭了歹人毒手,還請小姐責罰。”
凌若翾單手扶起跪在地上的冰雨,淡淡道:“這不關你的事,這事是衝着我來的。不過,我很好奇你求我救她時說的話。”
“啊?”冰雨一臉的驚愕看着凌若翾那悠然自若的臉。
“你說,看到她就像看到了當初的你,能跟我說說是怎麼回事嗎?”
“我……”冰雨深呼吸嘆了口氣淡淡開口,“十二年前,冰雨也是因爲家中窮困,被人追.債,後來被一個主人救走,方纔知道他是幽蘭宮的宮主,幽蘭宮當初是一個殺手組織,當時宮主對冰雨十分的好,時間長了冰雨當初也十分的傾心於他。後來,因爲幽蘭宮越來越過分,不但欺壓普通百姓而且想要刺殺先帝,自己登基,結果當晚就被祺王殿下帶兵剿滅了,卻沒想到祺王的劍刺過來的時候宮主卻拿冰雨做擋箭牌,祺王將受了重傷的冰雨帶回了王府,待冰雨傷好了之後,王爺說冰雨是自由之身,可以隨時離開王府,冰雨感念王爺救命之恩,就一直留在了王府。”
聞言,凌若翾這才明白,爲何冰雨會如此冷漠了,須臾,凌若翾緩緩開口“冰雨,之前我跟你說過,你已經得了絕症,其實你身體並沒有什麼,只是天氣漸漸冷了,你感染了些風寒而已。”
“奴婢……,奴婢真的沒事嗎?”冰雨疑惑道。
“真的,其實我只是想改變你的心,讓你以後的日子都開開心心的,這麼年輕的女子,每天沉着一張臉會老的,以後要多笑一笑纔好。”
“是,奴婢知道了。”
“那你先給我笑一個看看?”凌若翾笑着道。
冰雨習慣了面無表情,勉強的朝着凌若翾擠出一個微笑,凌若翾搖搖頭繼續開口“不行,你這是皮笑肉不笑,要發自內心的才的笑,我也不勉強你了,以後要開心哦。”
“是,小姐。”
“對了,你現在去王府讓殘風轉告王爺,請王爺晚上過醫館一趟。”
“是,奴婢這就去。”冰雨領命出去。
凌若翾嫌膩的看了一眼昏迷在牀上的女子,徑直走到桌前拿起紙筆開始研製起藥丸來,不知過了多久,房屋內的光線也漸漸暗了下來,緩緩擡起頭望向窗外,天已經暗了下來,牀榻上的女子還在昏迷着。
此時,門外已經響起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擡眸望去,祺王身穿一件玄色長袍,腰間綁着一根月白色寶相花紋腰帶,外披一件鶴氅,如墨的黑髮用一頂紫金冠束起,高大挺拔的身形,面帶笑意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祺,你來了。”凌若翾柔聲開口。
“是啊,聽了冰雨的回報,我處理完手裡的事情,就急忙趕來了,你沒事吧。”祺王上下打量着凌若翾,擔心在冰雨離開的期間,他的翾兒會受到什麼傷害。
“我沒事,她被我刺中了安眠穴,一時半會兒的醒不了。”
“你沒事,我就放心了。還是把她帶回王府密牢,好好的審問下才好。”祺王嫌膩的瞥了一眼昏迷的女人冷冷道。
“恩,都聽你的。”凌若翾小女兒家的撒嬌道。
一時間,讓祺王慌了心神。轉而吩咐道:“殘風、冰雨,你們去把這個女子關到密牢去,待本王回府後好好的審問她。”
“是,王爺。”殘風一把拎起昏睡的女子便於冰雨一同出了門。
“翾兒,已經入冬了,你怎麼穿這麼少,若是凍壞了可怎麼好。”轉頭看向門外,天色已經黑了,又緩緩開口“天色已晚,我送你回去吧。”
凌若翾微微頷首,算是應了。祺王解下身上的鶴氅,披在凌若翾的身上,又替她繫好絲帶,擡手輕輕彈了彈領口的風毛,單手摟住凌若翾的纖腰,一同邁步走了出去。
回府途中,兩人並行在街道上,夜晚的街道也十分的熱鬧喧譁,茶樓酒肆喝酒品茶、對詩聽曲兒比比皆是。街道上的青樓的女子也開始招攬客人,一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渾身的脂粉味兒濃重,味道着實嗆人。凌若翾嫌膩的看了一眼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心中暗罵道:“怎麼什麼年代都有這些女人呢,古代就不掃黃嗎?真是的,還在這麼繁華的街道,怎麼每天自己出行就沒發現呢。”
“在想什麼?”祺王溫潤的聲音響起。
“沒什麼,只是在想那女子是什麼人,又爲何要千方百計的接近我。”凌若翾秀眉微皺道。
“不用擔心,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任何危險。”祺王摟住凌若翾的肩膀,雙目溫柔的看着她柔聲道。
凌若翾回以一個淺淺的微笑,輕輕點頭,兩人又繼續慢步相府方向前行。剛到相府門口,就見凌雲飛走了出來。
“姐姐,怎麼纔回來,爹都擔心壞了。”
“沒什麼,在醫館研製藥丸一時間忘了時辰,再說還有祺王在呢。”祺,只是他們私下這麼稱呼的,而公衆場合,凌若翾依舊稱呼他爲祺王。
“那倒是,雲飛也是擔心若王爺不在姐姐身邊可怎麼辦。”
祺王感覺出了凌雲飛話語中的擔憂,緩緩開口“是京中有事發生嗎?”
“回王爺,方纔靖琪表兄前來,說京中有幾家管家小姐遭人玷污了清白,表兄懷疑是有武功的採花賊,所以見姐姐這麼晚還沒回來,纔想着去接姐姐的。”凌雲飛恭敬的答道。雖然明知祺王對姐姐有意,但王爺就是王爺,不能因爲祺王喜歡姐姐,自己就沒有規矩了。
“採花賊?”凌若翾聞言驚呼出口。本以爲,採花賊只是小說裡纔有的橋段,怎麼會真的有呢,而且還是去高門官宦大戶人家,看來那賊人是有意針對了。
“是啊,姐姐,京中有名的幾名官家小姐已經……”凌雲飛也很爲難,自己姐姐的才貌可是天下聞名,若是嚇唬了姐姐可怎麼好。
“難道,幾名官家小姐已經遭了毒手?”凌若翾追問道。
“姐姐放心,從今晚起,由冰雨守在姐姐牀邊,雲飛會守在姐姐房外,守護姐姐的安全。”
“在房外守護我?那怎麼行,天氣已經冷了,你會着涼的。而且你也需要休息,否則白天怎麼爲皇上效力呢,我有冰雨在就行了。”凌若翾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淡淡道。
“你不要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好不好,這採花賊能潛入官府中,躲開所有的侍衛護院,顯然武功不弱,你不要掉以輕心。”祺王語氣中雖然帶着一些嚴厲,但還是關心的語氣更多一些。
“你放心吧,我一會兒回去在院中周圍撒上一些毒.藥,任憑他武功有多高,本姑娘都讓他有來無回。”
“毒粉?你是神醫,怎麼也動不動就是毒粉,莫非你也想做毒仙嗎?”祺王笑着道。
“自古毒醫不分家,醫者當然也懂毒啦。”凌若翾調皮道。
“呵呵,你呀,總是有道理。”祺王寵溺的看着凌若翾道。
“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時間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凌若翾邊說話,邊解下身上的披風,重新披在祺王身上,又幫祺王繫好絲帶。
“恩,那本王就先回府了,翾兒的安全,還請雲飛多多操心些。”
姐弟二人看着祺王漸行漸遠的背影,轉身也進了府門,而此時卻沒有任何人發現,在不遠處有一個黑色的身影看着這邊冷笑道:“凌若翾,下一個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