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去了一天,算上的了早前的三天三夜了,雲笙已經整整失蹤了四天三夜了。
過去的幾天裡,金幣獨自守着空牀,吃不好睡不着,怎麼也不習慣。
它惱怒着,朝着出海口的方向咆哮了一聲,嚇得幾隻盤旋在海面上的沙鷗嚇得飛出了老遠。
金幣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躁動和憂慮,在心中牢騷着,小野貓這一次也太亂來了。
沒有人比夜北溟更瞭解雲笙,他倒不擔心雲笙會出什麼事,以小野貓的性格,到哪裡都不會吃虧,別人不吃虧就已經很不錯了。
雲笙無端端失蹤的事,過去三年裡,也發生過幾次,最初,金幣並沒有太在意,按照慣例,橫豎過幾天,雲笙就會出現的。
一般來說,雲笙鬧失蹤,不外乎幾種情況,研製出了新的丹藥,出現新的病患,學習了新的魔法。
但即便是上述幾種情況,雲笙最高的記錄,也就消失個一天一夜,可這一次,她卻失蹤了三天三夜。
過去的一天多,金幣幾乎是跑遍了蓬萊的幾個主要島嶼,包括醫館、召所等地,但都沒有找到雲笙的下落。
晚霞漫天,整個海面,化成了金色,美不勝收。
可是此時此刻,金幣卻沒有心情欣賞這一切,風景再好,若是無人陪伴,又能如何。
潮水拍打着沙灘,金幣的耳朵微微一動。
它似乎在潮水中,聽到了不同的聲音。
那是……琴音!
儘管潮水掩蓋了大部分的琴音,可是金幣還是聽見了,琴音來自蓬萊的某個海島。
“嘖,險些就要錯過了,小野貓歷來不喜歡按理出牌,她若是去閉關,必定會選擇僻靜的海島,”金幣的眼中,再度燃起了希望的火焰來。
蓬萊除去主島冰島和火島外,其餘的六十幾個島,大約有四十多個是有人居住的,餘下的二十個島嶼,要麼人煙罕至,要麼是未開發的海島。
琴音的來源,正是距離蓬萊主島最遙遠的一個島,那個島是個無名島島,上面常年棲息着大量魔獸。
由於魔獸衆多,且島上沒有什麼可用的資源,連召廷的人,都無暇去顧及那個海島。
金幣心中一動,它有種預感,雲笙必定就在那個海島上。
金幣臨空而起,它的腳下,四團淡綠色的風霧,金色的身影朝着海島掠去。
接近海島時,琴音更加清楚。
只是這琴音和雲笙平日彈奏的明顯有些不同,不再是讓人心平氣和,或者是熱血沸騰的琴曲,而是殺氣騰騰,就如戰鼓一般,挑釁味十足。
光是聽着,就讓人熱血沸騰。
金幣靠近了海島時,不禁爲海島上的情形嚇了一跳。
怎麼會……
那是一處偏僻的近乎荒涼的海島,島上的植被很少,四處都是**的青灰色的岩石。
此時,正值傍晚前後,夕陽的餘暉將岩石都染成了紅色。
這個時辰,也正是各種蓬萊附近生活的魔獸歸巢的時候。
那鏗鏘有力的的琴曲,引來了一陣魔獸的**。
海面上,天空上,以及陸地上,都密密麻麻爬行、飛行、遊着大量的魔獸。
其中有防禦能力驚人的巖玉龜、天空的霸王金劍雕、水陸兩棲的棘鱷,還有大量色彩鮮豔劇毒無比的毒蟲。
它們都是蓬萊這幾個野外島的居住着,也是這一帶的霸王。
魔獸們的領域意識,比起人族更加強烈。
這一片海島,是它們的領域,那個貿然闖入的無知人族,竟然還敢用琴音挑釁它們!
蓬萊的這些魔獸們,有會戰技的,也有會魔法的,各種屬性都有。
它們此時,被那琴音挑動得雙目赤紅,恨不得撕碎雲笙。
金幣有些按捺不住了,可是他忽的注意到,雲笙靜靜地坐着,她低垂着眼睫,整個人沐浴在夕陽之下,她那雙黑色的眸子裡,滿是平靜,她的脣角,揚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那樣的雲笙,夜北溟再熟悉不過。
那笑容裡,有躍躍欲試,也有勝券在握。
像是意識到了什麼,金幣決定先觀察一陣,看看小野貓葫蘆裡,到底是買什麼藥。
最先發動攻擊的是巖玉龜,一陣陣岩石滾動的聲響,雲笙的四周,大小不一的岩石滾動着,地面劇烈抖動,一顆足要兩人齊抱才能抱得住的岩石砸向了雲笙。
金幣不禁屏住了呼吸,四肢微微弓起,隨時準備出擊。
鏗
就如金戈擊打,只見一直作者,紋絲未動的雲笙,手指下,一股魔法力已經凝聚,驟然一撥。
琴絃之上,琴音已經和魔法力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琴音化形,一道猶如新月般的琴音準確地撞上了那一塊巨石。
岩石應聲而裂,滿天的塵土和碎石,那一道琴音霹在了巖玉龜的胸膛上。
足有兩百多公斤的巖玉龜,竟是被琴音霹成了兩半,死得不能再死了。
擊碎岩石後,雲笙並沒有停手,她的手指下,一連串的琴音,剎那間,新月型的琴音如雨點般,融合了各種魔法屬性,琴音如無數的刀光劍影。
近百頭魔獸,輪番攻擊,可雲笙依舊是有條不紊地應對着。
從最初的被包圍夾擊,再到從容不迫,魔獸的鮮血,很快就染紅了沙灘,雲笙的指下卻是毫不停歇。
日頭慢慢落下了下去,漆黑的夜空之上,星光如螢火一般,這一場廝殺卻沒有半點停頓的意思。
那是魔法,又不是魔法。
雲笙坐在了海邊,已經陷入了忘我之境。
以琴音殺人,對陣百千魔獸。
饒是金幣,也看得是暗歎不已。
在琴音的作用下,魔法的攻擊效果至少加強了一倍以上,延綿不絕。
而且融合了魔法之後,琴音不僅可以遠攻,也可以近搏,這就是雲笙過去三日三夜裡的閉關結果。
一種在無極大陸上,從未出現過的新的奧義魔法。
金幣的眼底,涌起了一股驕傲,這個女人,就是雲笙,他,看中的女人。
當最後一頭魔獸,也被擊殺,雲笙的手指按下了琴絃,她才緩緩地舒了一口氣,她依舊是坐在了原地,連一寸位置都沒有移動過。
琴音畢,雲笙整個人也如虛脫了般,筆直倒了下來。
只是等待她的並不是磕人的沙子,而是一具暖暖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