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紅纓跑出來請齊瑾,早上被葉蓁支開的裴氏也被驚動了,一直在稻花院外面提心吊膽的唐禎等人更是臉色大變,難道他們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嗎?
“娘娘怎麼了?”唐禎攔住一個從屋裡跑出來的宮女問道。
“娘娘動了胎氣,齊醫官說要生了。”冬荷急聲地叫着,不等唐禎說話,她已經飛快去準備熱水了。
齊瑾已經讓人將葉蓁扶着到了產房。
“皇后娘娘,您這是發作了,只是提前了幾天,只要穩着來也不要緊,您如今最要緊是休息。”齊瑾喂着葉蓁喝了安胎藥,擡頭看向產婆,“李嬤嬤,如何?”
產婆李嬤嬤看了葉蓁一眼,低聲說道,“只開了一指,不會那麼快生,娘娘還需要再忍耐。”
葉蓁深吸了一口氣,“讓薛林去問,皇上如今在什麼地方?”
裴氏在旁邊聽到這話,就知道葉蓁肯定是知道皇上去齊國的事了,她急紅了眼睛,“你這個丫頭,讓你別見她的,你聽她胡說什麼呢?”
“娘,我又沒怎樣。”葉蓁輕笑出聲,“讓人將胡月兒送回宮裡吧。”
“你這樣還叫沒怎樣?你是要嚇死我。”裴氏沒好氣地說,她如今真是恨不得去將胡月兒的嘴撕爛了,叫她在夭夭面前胡說八道。
葉蓁無奈地笑着,她會動胎氣和胡月兒的關係並不大,早在胡月兒來之前,她就已經猜到墨容湛要做什麼了,他讓所有人瞞着她,那纔是讓她傷心的事。
至於胡月兒……就算她心裡懷着一點別的心思,她也是因爲齊國公主的到來感到害怕。
“讓唐禎送胡月兒回去吧,本宮不想在這個時候造殺孽。<>”她覺得如果自己真的有什麼事,不必等墨容湛回來,胡月兒都會沒命的。
裴氏沒想到她這時候居然還不責怪胡月兒。
“好疼!”陣痛襲來,葉蓁的臉色驟然發白,“生孩子是這麼痛的嗎?”
“那你以爲生孩子跟下蛋一樣容易?”裴氏被氣笑了,“你忍着點,後面還有需要你出力的地方。”
葉蓁說,“我餓了,想吃娘做的餃子。”
裴氏立刻說道,“我馬上去給你做餃子。”
葉蓁聞言甜甜地笑了起來,“好。”
等裴氏離開,葉蓁才緊緊地抓住紅菱的手,她已經痛出一身的汗了。
“我還要痛多久?”葉蓁咬緊牙關問道。
齊瑾看向李嬤嬤,李嬤嬤又檢查了一下,面色有些難看地搖了搖頭。
“娘娘,奴婢給您檢查一下胎位。”李嬤嬤低聲地說。
“嗯。”葉蓁額頭都是汗水,她在心裡默唸着,孩子們,千萬別折騰得太厲害了。
李嬤嬤的手在葉蓁的肚子上檢查着,臉色越來越沉下去,娘娘這是雙生子啊……兩個孩子都胎位不正,這……這要怎麼生下來?
齊瑾看到李嬤嬤的臉色,心知是不好了,她努力地鎮定下來,不管用什麼方法,她都一定要保住皇后娘娘才行。
“本宮怎麼了?”葉蓁的陣痛還不是那麼頻繁,那痛楚過去了,她又覺得鬆口氣,自然是看出齊瑾和李嬤嬤的臉色不對了。
李嬤嬤不敢在這時候說出來讓皇后娘娘擔心,她笑着說,“娘娘,若是能夠撐得住,起來走一走或許會更好。<>”
羊水還沒破,而且也沒見紅,雖然胎位不正,至少如今看來還不是很兇險。
“扶本宮起來。”葉蓁對紅菱說。
齊瑾看了李嬤嬤一眼,讓其他產婆在這裡指導葉蓁走路,兩人一起退出產房。
“齊醫官,皇后娘娘如何了?”稻花院外面,唐禎等人還在等着消息,希望只是虛驚一場。
“侯爺,娘娘是動了胎氣,如今是要生了,但是……”齊瑾看向李嬤嬤。
李嬤嬤沉聲說,“娘娘懷的是雙生子,兩個孩子都胎位不正,只怕不好生。”
唐禎大怒喝道,“無論如何,你們都要保住娘娘,什麼叫不好生。”
“靖寧侯,我們自然會竭盡全力保娘娘母子平安,不過,娘娘心裡還想着皇上,您還是找人將皇上請來吧。”齊瑾說道,如果有皇上在這裡,至少對娘娘來說還是一種支撐。
“告訴娘娘,皇上會回來的。”唐禎低聲說道。
齊瑾不知道皇上去了什麼地方,聽到唐禎的話,她輕輕地點頭,和李嬤嬤又重新回去了。
“侯爺,怎麼辦?”薛林問道,方纔娘娘讓他去找皇上,這是已經知道皇上去齊國的事情了嗎?
“我去找皇上,這裡交給你。”唐禎沉聲說,“娘娘若是有半點損傷,整個山莊的人都不用活了。”
唐禎正打算離開的時候,看到被紅纓趕出來的胡月兒。
他大步地走上前,冷眼看着她,“你對皇后娘娘說了什麼?”
紅纓說道,“靖寧侯,娘娘吩咐請您將她送回宮裡。<>”
胡月兒臉色蒼白如死,她怎麼知道忍了那麼久都沒說出皇上去齊國的事,到最後憋不住說了那麼幾句,皇后她就動了胎氣。
整個院子的人好像看起來都很沉重,難道皇后娘娘是不好了嗎?
她居然有一點點……報復的快感。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她心裡終於釋懷了。
“讓人送她回去,等皇上回來再處置。”唐禎寒聲地說,他還要去找到皇上。
希望皇上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胡月兒想說要留下來,可是她知道如果留下的話,大概會更讓人恨她。
唐禎沒有再理會胡月兒,在她看來,這個淑妃已經是死人了。
他讓人準備了駿馬和乾糧,策馬飛快離開承德山莊。
就在他離開沒多久,山下來了數個陌生的男子,最前面那人穿着深藍色的袍子,看起來儒雅斯文,可是卻面生的很,暗衛將他們攔下,“來者何人?”
“在下葉某,要見皇后。”葉亦清眸色清冷,他沒有回京都,而是先到承德山莊來見夭夭。
在路上的時候,他已經聽說墨容湛去齊國提親的事了。
他是來帶夭夭離開的,至於京都,他回不回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