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先端上了一款豪華的刺身拼盤,其中不僅包插了金槍魚豬、海膽、劍魚等價格不菲的九種魚生,味道也與衆不同。這裡做壽司有一個特點,就是米飯的部分小,魚生的部分大。一口一個味道濃郁又過癮。
高晉對日本文化有着相當精深的研究,就連身爲日本人的香織美紗也對他深感佩服。按照高晉的要求,最後又專門上了一道日式鐵板,鐵板燒在日本十分流行,也是日本料理中昂貴的一種。鐵板上選用的全部是最上乘的材料,包括龍蝦、鮑魚等,燒烤各種美食。調味對以牛油爲主,再加少許鹽及胡椒,香味濃郁。
蕭宇吃得不亦樂乎,不停的讚賞高晉的飲食品味。高晉笑着說:“我原來對食物並沒有這麼的敏感,自從眼睛瞎了以後,我的味覺忽然突飛猛進的發育了起來。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生理代償反應吧。
蕭宇用紙巾擦了擦脣角:“好飽。我們接下來是不是要陪你去拜會你的那位朋友?”
高晉笑着搖了搖頭:“我很久沒有去過賭場了,不知道你們兩個有沒哼興趣,陪我玩上幾把?”
蕭宇和香織美紗都興奮的點了點頭,高晉又說:“不過,有個條件,要幫我買些籌碼。”
蕭宇兌換了一千日元萬的籌碼,高晉選擇了五樓的二十一點,三人來到牌桌前,蕭宇攙扶着高晉在椅子上坐下。
發牌員看到來賭錢的是一個盲人,也不禁吃了一驚。
高晉轉身對香織美紗說:“你幫我下注!”
“二十一點”是遊戲者無法控制,但又最好把握的一種紙牌遊戲。牌是莊家發的。莊家一發牌就有輸贏,一把一結,不計積累,天災人禍或中彩的感覺都十分強烈。這時有些像賭馬,但又沒有馬的資料,是盲賭。話說回來,牌雖然是莊家發的。但莊家也不知道牌的底,就是誰都沒底,不存在敵暗我明的情況,表面上看,統統屬於撞大運。
發牌員開始發第一輪牌。高晉是一張K,他是一張十。第二輪他又拿到一張十,而高晉拿到了一張A。
發牌員笑了笑,沒想到眼前這位盲人的運氣還很不錯。可是他馬上就改變了自己的看法。連續十二把牌,每次高晉都拿到了二十一點,發牌員的臉色開始變了,他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撲克牌彷彿中了魔法一樣。無論怎樣切牌對方所拿到的都是二十一點。
蕭宇和香織美紗也看得目瞪口呆。難怪高晉會有賭神的稱號。
高晉似乎仍然沒有停下的意思,他示意香織美紗繼續下注,蕭宇警惕的看着周圍,這裡畢竟是日本,他不想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這時他看到樓上一位身穿銀色和服地中年日本美婦款款走了下來,她徑直走向高晉所處的臺子,發牌員如釋重負的讓到一邊。
高晉從空氣中已經嗅到對方身上淡淡的清香。他平靜的說:“我想賭大一點,每張牌一百萬日元!”
日本美婦微微笑了一下:“這位先生難道不清楚,我們二十一點最高的上限是每張牌十萬。”
“如果我沒有記錯,這裡應該有貴賓廳!”
美婦笑着說:“貴賓廳專門爲擁有VIP卡的客人服務。不知道先生有沒有……”
高晉說:“我還記得這裡有一個規矩,只要誰能連續拿到二十一次二十一點。就可以直接進入貴賓廳。”
美婦點了點頭:“可以開始了嗎?”
高晉點了點頭。
即使站在是高晉一方的蕭宇對高晉能連續拿到二十一次的滿點都沒有信心,他更加不明白高晉做出這一切的目的是什麼。
美婦的眼睛中流露出一絲驚奇。她開始熟練的切牌,發牌。當她發到第八輪的時侯,蕭宇已經留意到她的額頭上佈滿了細汗。
高晉的神話仍然在繼續。
賭檯前的電話忽然響了,美婦拿起電話,她連連的點頭.
等她放下電話,馬上向高晉露出一個妮媚的笑容:“老闆請您上去!”
蕭宇忽然明白,高晉口中的朋友一定就是這間賭場的老闆。
他們乘坐電梯直接來到了九樓的辦公室。這裡的裝修極盡奢華,看來無論在哪個國家,賭博都是獲取暴利的產業。
在那位日本美婦的帶領下,他們走入了一間大約有二百平米的辦公室。
辦公室內除了一張大大的老闆桌,就是前方的巨型電視牆,從牆上的電現屏幕中可以看清賭場的每一個角落。
一個矮胖的老人靜靜的站在門前,他望向高晉的目光中充滿了激動和尊敬。
日本美婦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然後將房門帶上。
老人衝到高晉的身邊,緊緊握住高晉的雙手:“老闆!”
他混濁的雙目中盪漾着激動的淚花。
“根叔!”高晉的聲音仍然平靜,但是每個人都聽得出其中包含的溫情。
根叔恭敬的攙扶着高晉在沙發上坐下:“真的是您。我一直以爲你早在十幾年前死在了香港……”
高晉淡淡的笑了笑:“我沒有這麼容易死掉。”
根叔抹去淚水,這纔想起招呼蕭宇和香織美紗坐下。
“老闆!這十幾年您究竟去了哪裡?”
高晉並不想提起過去,其實他隱居的位置距離這裡很近。
根叔看到高晉不願回答這個問題,連忙把話題岔開:“您能回來就太好了,這間賭場是您當年給我的,我……”
高晉打斷了他的話:“根叔。我想讓你爲我做一件事!”
根叔連忙點了點頭:“老闆請吩咐!”
“我要你在一週以內收集到有關所有參加亞洲賭王大賽的對手的詳細資料和他們的以往戰績!”
根叔欣喜的說:“老闆是不是要重出江湖?”
高晉意味深長的說:“我是想了結過去的一切……”
在返回酒店的路上,高晉告訴蕭宇,根叔曾經是他的手下,他最擅長的就是收集情報,通過根叔可以儘快瞭解到對手習慣的賭博方式和每個人的弱點。
前方的道路變得擁擠了起來,一座用冰雕成的彩虹狀的拱門橫跨在道路的上方。原來“真駒內自衛隊廣場”正在舉辦每年一度地冰雪節。
香織美紗拉着兩人下車去觀賞冰雕,本來蕭宇顧忌高晉看不到任何的東西。沒想到高晉欣然同意,他們進了大門,不由得眼花撩亂,視野中到處都是冰雕建築,大到城堡,小到動物,全都是冰做的。大點的冰雕裡都有彩色的燈管,經過冰的巧妙折射,顯得分外豔麗。
宏偉的冰建築、靈巧的冰雕塑和古樸的冰罩燈,配以各種色彩和現代燈光,營造出晶瑩剔透、流光溢彩地夢幻氛圍。
蕭宇和香織美紗深深的沉浸在這美麗的景色中,高晉雖然看不到精美的冰雕,可是也被周圍歡樂的氣氛所感染,他已經很久沒有接觸到這樣熱鬧的場面。
美紗拉着蕭宇在一座巨型宮燈前留影,蕭宇一把將高晉拉了過去。高晉呵呵的笑着打趣說:“你們兩個是嫌冰燈不夠亮,讓我這個電燈泡前來充數。”自從離開了北海道小鎮,他的心情也變得開朗了許多。
美紗去拿照片的時侯,高晉悄悄對蕭宇說:“有兩個人始終在跟蹤我們!”蕭宇剛纔只顧着觀賞冰燈,並沒有留意到有人跟蹤。
高晉低聲說:“任何事情很難瞞過我的耳朵,他們在我們後面十米左右的地方,兩人的腳步很有節奏。應該是經過系統的訓練。”
美紗拿着照片跑了過來,蕭宇向她使了個眼色,低聲將高晉地話重複了一遍。
香織美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向身後看去,因爲他們所處地位置是一個小型的廣場,現場的人太多,很難從其中找出誰在跟蹤他們。
“我們要儘快離開這裡!”蕭宇果斷的說。他和香織美紗攙扶着高晉加快向前方走去。
高晉的雙耳微微動了動,他敏銳的聽覺已經覺察到。身後的兩名追蹤者正在加速向他們靠近,看來對方已經意識到他們的行蹤已經泄露,蕭宇攔截到一輛迎面駛來的計程車。
身後的那兩名追蹤者把手伸入懷中,他們同時掏出了手槍,瞄準蕭宇開始射擊。
高晉在蕭宇和香織美紗的掩護下撲倒在了地上,瘋狂的子彈全部射入了計程車內,沒來得及逃走的司機,當場喪命,廣場上頓時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蕭宇大聲說:“你帶着晉叔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他從地上飛快的爬起身來,以最快的速度向人羣中衝去,從剛纔的射擊中他已經判斷出,對方的真正目標是自己。
兩名槍手果然向蕭宇逃跑的方向追去,香織美紗將高晉扶了起來。
這時兩輛本田越野吉普車從前方道路高速向蕭宇追蹤而去,香織美紗拉住高晉向前方冰雕後跑去。
“你在這裡等我!”香織美紗將高晉推到一堵冰牆的後面,轉身向外衝去,兩輛吉普車距離她的位置已經不到五米。
香織美紗的嬌軀旋轉升起在半空之中,數十點寒星從她的衣袖中分別射向兩車的輪胎。
她自幼就開始修煉忍術,離開山口組以前就已經被赤川百惠培養成“雪舞姬”的頂尖殺手,兩輛吉普車的輪胎上多處都被香織美紗發出的忍者鏢擊中。
東側的那輛吉普車因爲胎的突然爆裂頓時失去了平衡,歪歪斜斜的向一旁的巨龍冰雕撞去,吉普車在一聲巨響後被炸得四分五裂。
香織美紗從空中穩穩的落在另一輛吉普車的車頂,車內的司機用力的踩下了煞車,試圖用慣性將香織美紗從車頂摔出去。
香織美紗的指甲前端突然多出了十根寒光閃閃的尖鉤,這是忍者獨門的武器“手甲鉤”。利用它香織美紗得以穩穩的附着在車身之上。
車內的殺手舉起衝鋒槍,向車頂開始射擊。
香織美紗左手抓住車頂的邊緣,整個嬌軀騰起在空中,子彈貼着她衣服射向空中。在她身體向下墜落的同時,她的右手擊破了車門的玻璃,向駕駛室內彈入了一枚紫色的煙幕彈。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跳離了吉普車。
整個車廂內頓時變得硝煙瀰漫,司機根本看不到前方的道路,驚恐的把汽車停在原地,他們還沒有來得及推開車門。
香織美紗手中的爆裂飛刀已經準確的插入油箱之中。
火光從汽車的底部竄出,吉普車在爆炸聲中翻騰着升向半空。冰雕羣在爆炸火光的映射下越發顯得瑰麗多姿。
槍聲在蕭宇的身後響起,身邊一名不及躲閃的中年婦女被子彈擊中了肩部,痛苦的倒在了地上,形勢已經容不得蕭宇有任何遲疑,他飛身衝入左方一座冰雕的後面,一連串的子彈射在冰雕上,無數的冰屑激揚而起,彈射在蕭宇的身上,火辣辣的疼痛。
蕭宇從腰間抽出短刀,這是他唯一的武器。
兩名槍手更換彈夾的速度很快,而且他們之間的配合相當默契,猛烈的火力將蕭宇壓制在冰雕的後方,他根本沒有機會逃離。
遠處的香織美紗已經意識到蕭宇陸入了險境,她從腰間抽出爆裂飛刀,向左上方變壓器的方向投去。爆炸的威力將變壓器損壞,絢麗的電火花以變壓器爲中心,向四周驚慌的人羣散射。
電路的突然中斷讓整個廣場短時間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緊接着應急供電系統開始起作用,整個廣場重新明亮起來。蕭宇趁着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全速衝向對手,他的身體躍出,平貼在冰面上迅速的滑行,手臂向後一縮,短刀寒光閃閃地直飛過去,扎進了左邊槍手的胸膛。
手槍從他手中掉落到冰面上。蕭宇的身體幾乎緊貼着冰面向他們的方向滑行,另外一名槍手連忙低下槍口瞄準了在地上蕭宇。
沒等他扣動扳機,蕭宇的雙手已經狠狠的抓住他的腳踝,將他的身軀拉倒在地上,子彈頓時改變了方向,射入漆黑的夜空。
蕭宇一拳擊中了槍手的下陰,劇烈的疼痛讓殺手的身體蜷曲了起來,他掙扎着想用槍瞄準蕭宇,卻被蕭宇捉住手腕用力的擰轉,從他的手中把手槍奪了過來。
蕭宇舉槍瞄準了他的胸口,連續發了兩槍,然後迅速的甩脫他的屍體,去和遠處的香織美紗會合。
遠處響起了警笛聲,大批警察已即將趕到現場,蕭宇和香織美紗扶着高晉,混在人潮中離開了廣場。
突然變化的局勢讓蕭宇他們的內心中蒙上了一層陰影,這些殺手究竟是受誰指使?
香織美紗輕聲說:“難道是有人告密?”她顯然是懷疑根叔向別人透露了他們的行蹤。
高晉用力的搖了搖頭:“不可能!根叔不會出賣我!”
蕭宇點了點頭:“我也相信根叔不會告密,今晚他們主要的目的是我,我估計這件事可能和山口組有關。”
香織美紗說:“我們的行蹤既然已經暴露,多留在日本一天,就會多一分危險。”高晉對香織美紗的觀點深表贊同:“只有儘快離開日本,我們才能真正脫離險境。”
三人在最短的時間內返回了東晴大酒店,出於對安全的考慮,香織美紗悄然從酒店的外牆潛入他們的房間,確信房間內沒有山口組的殺手埋伏。
蕭宇和高晉這才上樓去收拾行李。三人來到前臺退房的時候,值班經理向高晉微笑着說:“請問是不是高晉先生?”
蕭宇微微皺了皺眉頭,要知道高晉護照上的名字是高山晉漢。
值班經理拿出一封信交到高晉的手上:“剛纔有人讓我把這封信交給您!”
蕭宇替高晉打開了那封信,信中只有一張照片,上面是一位美麗的日女子,蕭宇翻轉過照片看了看,照片後有一行小字:“中村麗奈。”
高晉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整個人頓時僵立在那裡,過了很久才低聲說:“你……再說一遍……”
服務檯的電話這時響了起來,值班經理拿起電話聽了一下,然後將聽筒遞向高晉:“高先生!有位夫人找您!”
蕭宇和香織美紗對望了一眼,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了他們的心頭。
高晉緩緩接過了電話。
“我會一直在”□
“她就是當年出賣我的那個女人……”高晉在竭力抑制他的憤怒。
蕭宇馬上明白,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高晉前□
高晉拍了拍蕭宇的肩頭:“這件事跟你們無關!”
蕭宇笑着說:“我發過誓,一定要把你完好無缺的帶到澳門!”香織美紗緊緊握住蕭宇的手臂。無論任何時侯,她都會毫不猶豫地站在蕭宇的身邊。
高晉點點頭“□
高晉對蕭宇說:“你馬上和根叔聯繫一下,讓他多帶些人手和我們會合!”蕭宇笑了起來,他驚喜的看到強大的鬥志重新回到了高晉的身上。
根叔在接到消息後,很快就帶着三十多名手下來到了酒店,他對中村麗奈的突然出表現得相當驚奇:“這個女人自從您失蹤後,就失去了一切的消息。我還以爲她早就死了!”
他看了看高晉:“奇怪……她怎麼會知道您在這裡?”
坐在一旁的美紗說:“也許她的出現只是別人吸引我們進入圈套的一個誘餌!”
高晉點了點頭,他早就看出了這一點,這也是他並不想讓蕭宇和美紗牽涉其中的原因之一,對他來說,無論等待他的是什麼,他都會和中村麗奈當面了結這段陳年的恩怨。
根叔對高晉十分了解,只要是他做出的決定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蕭宇說:“無論這是不是一個圈套。我們都要做出充分的準備,這件事了結之後,我們馬上離開日本!”
“你放心,我帶來的手下全部是以一當十的好手,即便是個圈套,我們也一定能夠全身而退。”根叔表現的信心十足。
蕭宇和香織美紗卻沒有他這麼樂觀。他們清楚山口組的實力,如果整件事都是山口組在幕後策劃。形勢顯然要嚴峻的多。
“□
按照高晉的要求,蕭宇和其他人都留在湖岸,只有根叔陪着他向冰亭走去。
香織美紗將機械弓弩組裝好,把五支爆裂箭依次安裝在弩上,她看了看冰亭的位置,校準了一下瞄準裝置。
蕭宇把彈夾推入手槍,這場大戰一觸即發。
在距離冰亭還有兩米多距離的時候,高晉已經從空氣中嗅到了中村麗奈身上那熟悉的香氣,在他的記憶中浮現出中村麗奈嫵媚的俏臉。
“根叔!你去外面等我!”高晉放開了根叔的手,慢慢向中村麗奈的方向走去。
中村麗奈表情複雜的看着高晉,歲月無情的在高晉的身上留下了殘酷的印記,眼前的高晉已經不是那個叱吒風雲,傲嘯江湖的賭神,他只是一個雙目巳盲的垂暮老人。
“你果然還活着……”中村麗奈的聲音有些顫抖。
高晉的脣角浮現出一絲輕蔑的笑容:“看到我仍然活在這個世界上,你是不是很失望?”
中村麗奈的眼神中流露出極爲複雜的目光:“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你心裡還是那麼恨我?”
“知不知道我爲什麼要來見你?”
中村麗奈搖了搖頭,其實她的內心中早就有了答案,高晉一定是想來複仇。
“爲什麼要出賣我?”高晉的聲音充滿了悲涼。
淚光在中村麗奈的雙眸中閃爍:“從我認識你的那一天起,就是爲了出賣你而存在。”
高晉苦笑着搖了搖頭:“你把我約到這裡來,還是爲了出賣?”
中村麗奈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恐懼:“從我出賣你那一天起,我就當自己已經死了!”
高晉脣角的肌肉用力的抽搐着:“到底是誰在主使你?”
“我真正的身份是山口組源川組的組長,記不記得你當年和山本之間的那場賭局?從那一刻起,你的名字就被記在組織的死亡名單上!”
她慢慢閉上了眼晴,等待死亡一刻的到來。
高晉卻慢慢放下了槍口,他轉身向冰亭外走去,中村麗奈大聲在他的身後叫了起來:“爲什麼不殺我?由始至終我都在陷害你!”
高晉冷冷拋下一句話:“你和我同樣可悲!”
中村麗奈再也抑制不住她的悲傷,淚水涌泉般流了下來,她忽然從腰間掏出了手槍,瞄準高晉的方向,用力的扣動了扳機。
槍聲在靜夜中猛然響起,根叔駭然的看了看高晉,高晉並沒有絲毫的損傷。他慢慢的回過身去,中村麗奈捂住不斷流血的胸口,緩緩的倒在冰面之上,她的臉上帶着一絲滿足的笑容:“高晉……我……終於……死在了……你的手上……”
高晉的內心中滌盪着一種莫名的悲涼,中村麗奈的手槍中並沒有子彈,她利用這樣的方式死在了自己的槍下,對她來說也許真的是一種解脫,出賣並沒有讓她得到真正的快樂,也許正像她所說的那樣,從出賣自己的那天起,她就已經死了。
遠處忽然傳來汽車的引擎聲,四十多輛汽車從遠方的湖岸駛上了冰面,向中心的冰亭圍攏過去。
“老闆!我們快點離開這裡!”根叔衝到高晉的身邊,拉起他的手臂,拼命向蕭宇他們的方向跑去。
蕭宇也已經看到遠處的變化,他大喊了一聲:“行動!”
和己方其他人一起開動汽車,前住湖心的方向接應高晉兩人。
那四十多輛汽車在湖面上行進的速度相當的迅速,香織美紗驚呼說:“他們的車輪上全部都有防滑鏈!”
她瞄準了其中的一輛汽車射出一支爆裂箭,爆裂箭拖着一條長長的慧尾,在湖面上劃出一道金色的軌跡。
箭矢準確的射入汽車中,讓香織美紗意外的是,爆裂箭的爆炸並沒有對那輛汽車造成太大的損害,車身只是微微晃動了一下,繼續向他們駛來。
“媽的!全部是防彈車!”蕭宇狠狠罵了一句,以他們的武器裝備很難對敵人造成損傷。他一個漂亮的急停,將汽車穩穩的停在根叔和高晉身前,根叔扶着高晉迅速進入了車內。
這時他們的身後響起了槍聲,幾十輛電動雪橇從他們的後方包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