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斷義絕……她有說過那種話嗎？
他猶記得昏迷之前她說了什麼熱臉貼個冷屁股，當她真的沒人要那種話……很決絕的語氣。
那之後她竟然還說了恩斷義絕，沒有救他的義務？
他的臉色一下陰沉如水。
“你確定？”
皇甫帝督的嘴角帶着莫測高深的笑。
“屬下不敢撒謊。”魍魎的後背已經汗溼了，卻仍舊堅持自己的說辭。
“好了，你出去吧。”
待魍魎離開後，坐在冰玉寒牀上的皇甫帝督陷入了沉思。
他的記憶中爲什麼有見到過一副奇怪的畫面。
一個泉池，周圍的竹屋，那竹屋似乎是琉璃色的……還有一個男人在鋤地……
絕對不會有竹子是琉璃色呢？
難道，真的是做夢……
——
畫面倒轉回慕府，再把時間上調到昨天出皇宮時，俗話說的好，請人時坐轎子，回去時就沒那麼好運了，得自己想辦法。
慕芙蓉就是那個倒黴催的。
和小桃站在玄武門發了很長時間呆，看着進進出出朱禁城的馬車。
慕芙蓉在這皇宮內，現在可徹底的沒有了靠山，當然也可以回去請求端妃，奈何她並不想看端妃的臉色，掃了一眼愈來愈大的雨幕。
再不回去天就要黑了。
“算了，就這樣走吧。”
無奈之下，只好這麼對小桃道。
於是主僕二人就冒着雨，從玄武門離開了皇城，玄武門外不遠處的深藍馬車內，皇甫宗政看了慕芙蓉很長一段時間，望着她帶着丫鬟冒雨離開後，嘴角抿起了一抹狐狸般的笑容。
端妃娘娘，你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那慕芙蓉可真沒有什麼特別的，除了有點深藏不露外，並沒有值得端妃再次邀請她成爲四弟的準王妃。
端妃是個什麼人，宮裡面的人怎麼可能不清楚。
表面上看上去是個好相與的角色，但是這麼多年，深受皇帝寵愛，豈會真的毫無城府。
純良柔婉的外表下，充滿了精明和算計。而且骨子裡極其的重面子，眼高於頂。
一個曾經被皇甫連城打斷雙腿送回家的小白癡，就算恢復正常，也根本不值得端妃重視。
馬車內還有一名恭敬沉默的男人。
皇甫宗政那雙細長的丹鳳眼眯起了非常邪惡的光。
“去查下。”
他耐人尋味的道。
“好的，爺。”
朱禁城離國公府有多遠，光是坐轎子也需要半個時辰，更何況徒步在大雨中行走，花了整整一個時辰才走回家。
主僕二人全部淋成了落湯雞。
因爲大雨的緣故，天色黑的很快，兩個人回府後天已經徹底黑嚴實了。
經過主屋時，白氏故意馬後炮道，“芙蓉，你怎麼淋着雨就回來了。端妃娘娘沒派人送你回來，你也不曉得差人回府稟報，好讓府內派一趟馬車去接你。”
慕芙蓉覺得頭有點不舒服，也懶得和白氏計較，“姨娘，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回房休息了。”
她又不在意國公府派不派馬車。
“你吃晚飯了沒有？家裡看你沒回來，以爲你在娘娘那吃了，就沒留飯菜。”
“姨娘，我不想吃飯。”
“那你回去吧，好好休息啊。”白氏看着她落湯雞的樣子，心底竊笑着。